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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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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辰点,南阁楼最是热闹,一堆来往的行人以及公子哥们在大堂内吃酒、议论。

    包厢内更隐约传出几声戏腔声,落昭阳径直上了楼,她最喜欢坐在楼上俯瞰下去,四方的天地下一览无遗。

    “要去包厢吃吗?”幕泽玺觉得外头鱼龙混杂,随口问了一句。

    落昭阳不以为然,摆了摆手,提着裙摆自顾自地坐下,她清浅一笑,“就是要人多才热闹呀...”

    幕泽玺望着她的笑颜,缓道:“只要夫人高兴,想在哪吃都成...”

    落昭阳听见“吃”这个字,心乍然一跳,想起早晨的那场激烈,立即红了双颊,媚色生辉地抬眸狠狠瞪了幕泽玺一眼。

    她披于身后的头发搭在香肩上,这一颔首,一侧的头发偏向了一边,露出白皙的脖颈来。

    幕泽玺眼眸一深,清晰望见她那截细长的脖颈下,遍布红痕,这都是方才他的罪状。

    幕泽玺不禁脸色一红,随着她坐下,垂头再她耳边轻道:“我把夫人喂得饱饱的,夫人可莫忘记我的功劳,也该喂喂我...”

    落昭阳一听,连忙缩了缩耳畔,青天白日说这样的话,身上的羞耻感压不下去。

    她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你想得美....”

    “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紫檀木桌上,小二上了一壶太平猴魁,哈着腰道:“两位要吃点什么?”

    落昭阳瞪了幕泽玺一眼,这样欺负她,她今天非得将他的荷包敲诈光了不可。

    她轻车熟路地报出了一箩筐子菜,幕泽玺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自家小娇妻是真的生气了,化悲愤为食欲了?

    小二已经记不过来了,他挠了挠脑袋,“夫人...你们两位吃得了怎么些菜吗?”

    落昭阳甜滋滋一笑,“我还没点完呢...”

    接着又报出了几样菜,“栗子鸡?、玉蔻糖蒸栗粉糕?、?鲜虾馅水晶小饺儿、杏仁松瓤卷酥,最后要一个糖醋肘子。”

    “除了刚刚报的这几样在这吃外,其余的都给我打包好了。”

    她挑了挑眉,“我带回去吃...”

    小二明白过来,应下。

    幕泽玺低眸一笑,拿着茶杯替她将茶续满。

    不到一会儿,桌上的放置着琳琅满目的菜式。

    落昭阳鼓着小脸,乐呵着地往嘴里送。

    一碟碟点心被厨娘描绘得十分精致,落昭阳一大早就被架着运动了一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会肯定大快朵颐。

    幕泽玺本来不饿,见她跟个护食的小兔子般从上菜到现在就没停过嘴,也不由动了几下筷子。

    落昭阳乐开了花,夹了一筷子放在幕泽玺的碗中,“吃这个...可好吃了。”

    幕泽玺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还真能吃...”

    落昭阳抬手抹了抹自己唇上的糕渣子,歪着自己的发髻,声音软糯软糯道:“那爷还养得起我吗?”

    幕泽玺眼眸夹笑,也不再刻意压下,牵着她的小手,一根根地把玩着。

    “爷的东宫怕是只能养得起你了....”

    火辣辣的情话纳在她怀里,她傲娇地扭过脸,“这可是爷自己说的,只养得下我,那若有了我,便就不能有别人了,爷一诺千金....最好是要说话算话。”

    男人朗笑一声,抬手在她的小腹上挠痒痒使坏,“在这挖坑等着我呢...你个小东西。”

    他心中轻轻许诺,除了你,再不会有别人了。

    这边洋溢着笑意,温馨无比。

    隔壁间挨着的一间厢房内传来女子暴怒声。

    “娘....凭什么要取消我和太子的婚事?”月疏浅气得花容失色,该有的温婉端庄此刻消失不见。

    她抬手拾起一碟点心,砸落地面,“我不要嫁与他....”

    落昭阳被盘子砸落地面的响声吸引,她耳朵一动,朝她隔间望了过去。

    “幕泽玺....你瞧那里面....那声音怎么听起来这样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幕泽玺敲了敲她的脑门,不以为然,“吃完我带你去隔壁的铺子挑些首饰,你平日里穿戴得太过素净了。”

    落昭阳摆了摆首,“不用了,我嫁妆匣子里什么东西没有,只是...那阁间女子的声音,若我没听错,好像是月疏浅。”

    月疏浅怒声,伸出手指着裴翰学,“他算个什么东西,家里穷困潦倒的,不过只有几亩良田,母亲...我堂堂月家嫡女,若真的嫁给这个穷书生,且不是贻笑大方,我今后还如何在人前走!”

    裴翰学眼眸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这样的月疏浅陌生无比。

    月夫人叹了一息,“造孽啊!孩子当初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如今你们的事都这样了,太子爷必定是不会再要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安心待嫁吧...”

    “啪”一声,月疏浅再次砸下碟子。

    “母亲...我从前不过是图他的好皮相,我从开没想过要嫁给他啊!”

    裴翰学胸口微闷,透不过气来,从前的花前月下,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过是图他的好颜色。

    月夫人见自家女儿如此撒泼,平日里教导的礼仪全都抛掷脑后。

    她忙起身扶住月疏浅,“不许再闹了,让人看见成何体统!”

    月夫人实在不好意思,转身低声对着裴翰学道:“翰学...浅儿不过一时没接受过来,你切莫与她计较,你放心,届时她嫁到你们裴家,我定会备上厚厚的嫁妆...你们两人余下的日子也能好好过下去。”

    落昭阳听了一耳朵,这月疏浅是个糊涂的,月夫人倒还是明白人,知道怎样对自家女儿是最好的出处。

    她实在没了兴致,抚了抚肚子,也有些饱腹感了,她对着幕泽玺笑道:“我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起身而去,走过阁间,只听到裴翰学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丝哀求,“浅儿...我会待你很好的。”

    月疏浅甩开他的手,“你一个穷书生,拿什么待我好,就算我名声败了,给奉京城内的权贵公子哥当个贵妾,也总比嫁给你来得好。”

    落昭阳听到这处,顿下了脚步,说起来这裴翰学本是受了她的连累。

    若真的娶了月疏浅今后的日子指不定如何不安生。

    月夫人听见她要说要给人做妾的做番言论,气得气血上涌,抬手扇了她一巴掌,“胡闹!你懂得什么...妾室一辈子就是妾,扶不得正,主母可随意发落打骂,我含辛茹苦地将你教养长大,没想到竟将你养成了这副模样。”

    裴翰学满目苍凉,没了半点希冀,“婶婶...您也瞧见了,月表妹...不...”

    他止了止声音,艰难道:“该叫月姑娘才是...月姑娘压根瞧不上我,我裴家确是穷困,也实在高攀不起,这婚事我瞧着...作罢吧。”

    月夫人一听,有些慌了,他们的事情京圈中隐隐约约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若裴翰学反悔,自家女儿如何嫁得了人。

    “岂有此理...裴翰学你既坏了我女儿的名声,就得负责到底!”

    落昭阳义愤填膺,正想上进去理论一番,幕泽玺先她一步开了门进去。

    “我还真的没想到...月家竟然还能逼亲?”

    月夫人当场傻眼,连忙拉着月疏浅跪下,颤颤巍巍道:“太子爷怎么来这里?”

    幕泽玺勾了勾唇,望着裴翰学道:“你就是裴翰学...孤问你,是否愿意娶月家姑娘,你若不愿意,孤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