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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此子不足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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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一口黑锅盖在太子殿下头上,太子殿下直呼倒了八辈子血霉。心头越发恼怒记恨江图,欲除之而后快。对老皇帝也是各种不满。

    他不敢说出口,却不妨碍他心里头想,老皇帝是越发人老昏聩。

    敢问世上可有三十年太子?

    心中生出迫切感,迫切的想要掌权。恨不得冲到老皇帝跟前,大声表白,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父皇自此可以安心在太极宫炼丹修仙。朝中诸般事情,他身为太子,当仁不让,一定会在臣子们的协助下,好好处理,不让父皇操半点心。

    只可惜,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老皇帝发作了太子殿下,还没出气,又将朝臣叫到跟前大骂一通,骂臣子们不懂为君父分忧,整日里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骚扰他,耽误他炼丹大事。

    又当着众臣的面,将江图骂了一顿,骂对方辜负皇恩。当场罢了江图的官职,让他回家思过。

    众臣一看,得,皇帝分明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摆明了要继续袒护江图。

    罢官算个屁。

    江图随时都能官复原职,说不定还能官升一级,只需老皇帝一句话。

    这一回合,看似侯府赢了,其实只赢了个面子。真正的赢家还是江图。

    江图简在帝心,短时间内,别想将他赶出朝堂。

    最倒霉的还是太子殿下,只因一句话就被卷入这桩是非,还被老皇帝怀疑包藏祸心,当场大骂不似人子。可谓是里子面子全无,这会还在东宫思过。

    不过,江图也因此开罪于太子殿下。

    众臣子乐见其成。

    这些是非,同天牢唯一有关联的就是,江图被罢官的当天,柳姓地主家的庄客护卫当场释放。打行的打手们,每人十板子,外加十两银子罚款,统统滚出天牢。

    至于这桩案子的苦主,被打死的人,没人真正关心。就是个充数的尸体工具罢了。谁会在意一件工具。

    许富贵大叹可惜,抱怨陈观楼耽误他发财。

    早知道江图会输这场官司,他就不该听陈观楼的话,直接打钱,大赚一笔。

    陈观楼也不辩解,只问了一句,“许叔真的认为江图输了?”

    “他都被罢官了,不是他输,难不成是他赢。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是有意怪你,只是可惜了一笔银子。关进天牢的人,照着规矩都要吐银子出来。纵然是甲字号大牢的官老爷们也不例外。这回的事情我就当买个教训,你自去忙吧。”

    陈观楼称诺,果断离去。

    许富贵的想法,他左右不了,只能说此子不足为谋。

    卢大头知道他挨了一顿批,请他喝酒安慰他,“别往心里去。这回的案子,大家都没钱拿,还白操这么多心,大家心里头都有怨言。”

    陈观楼就嘀咕了一句,“江图简在帝心,迟早官复原职。”

    “你怎么看出来的?你咋就断定江图依旧得陛下宠信?陛下可是罢了他的官职。”

    “罢官只是权宜之计,堵悠悠众口。毕竟,江图这几年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大家都看他不顺眼,他早已犯了众怒。可正因为他犯了众怒,在陛下心目中,他越发可信任。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臣,唯一的依仗就是陛下的宠信。”

    这唯一的依仗,也是他的护身符,是老皇帝信任他的原因。老皇帝眼中,江图没和任何势力勾结,只忠于他。这份‘单纯’的忠心,胜过朝中所有文武百官。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做不得准。”卢大头随口反驳。

    陈观楼也不争论,只笑着说道:“今年年底,就能见分晓。到时候大头哥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这事你要是说准了,到时候我请你喝酒。”卢大头很爽快的,随口做出了一个承诺。一顿酒,以狱卒的收入来说,小意思啦。十顿酒都不在话下。

    两个人正吃着酒,张万通带着徒子徒孙们也走进了酒楼。

    卢大头当即就拍着桌子站起来,并对陈观楼说道,“张万通敢找你麻烦,我替你出头,不用怕。”

    “多些大头哥。张班头是知理的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找我麻烦。”

    “天没黑啊,怎么说起了胡话。”卢大头一脸不解。

    张万通进门就看见了陈观楼卢大头两人,冷哼一声,转身上了二楼。他手底下的徒子徒孙们,也都纷纷跟着上二楼,没人敢朝陈观楼多瞄一眼。

    这一幕落在卢大头眼中,分明就是张万通瞧不上他们二人,没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

    他极为恼怒,“张万通这厮,行事越发张狂。我看他能狂到什么时候。”

    “大头哥喝酒。”

    卢大头还在气头上,已经忘了之前聊了什么,只记得张万通不给他面子,碰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欺人太甚!

    陈观楼觉着这样挺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

    至于那天在天牢甬道内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提起,都当做没发生过。

    跟卢大头喝完酒,陈观楼直接回家。

    刘管事府上的门房小厮早就等候多时,一改以前的冷漠样,见到他就热情迎上来,“陈小哥可算回来了。”

    “你等了很长时间?”

    “也就一会子的功夫。”

    “你来做什么?”陈观楼站在门前,没有请人进去坐一坐的想法。

    门房小厮仿若没看出他的态度,“哎呀,来的路上口渴,陈小哥要不请我喝杯茶。”

    陈观楼:……

    伸手不打笑脸人。

    陈观楼自省,做人不必那般小气。没必要跟一个门房小厮计较,显得自己小鸡肚肠。

    他果断打开院门,邀请门房小厮进屋喝茶。正好,他也需要一杯茶水解酒。

    这回,他也终于知道门房小厮的大名,姓刘,原本就是个孤儿,没个正经的姓名。被刘管事捡回家后,就跟着刘管事姓,大名小川,刘小川。

    陈观楼仔细打量对方,隐约还能看出混街头的滑头滑脑一面。难怪脸皮厚实。

    “能被刘管事看重,小川哥能耐非凡。”陈观楼随口说道。

    刘小川连连谦虚,只说自己命好,这辈子对刘管事死心塌地跟随,以报大恩。间接证明,他是刘管事的人,今日也是奉刘管事的吩咐过来。

    “不知刘管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