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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姜……”等聿风反应过来,姜时晚已经混在街市中。
聿风想喊住她又怕被人听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只得匆匆吩咐了一声便一头扎进街市顺着姜时晚的身影去找。
为了避开聿风,姜时晚不时在人群中左右挪位,她的眼睛一直在寻找什么,直到看见一个算命摊子上她心下明了,才走了过去。
“请问是孙先生吗?”
算命的中年男子是瞎子,听到声音他抬了抬眼:“你是……”
“淮山春晚,问谁识?”
瞎子呵呵一笑:“淮山春晚,问谁识、芳心高洁。消几番、花落花开,老了玉关豪杰。而今乱世,可悲可叹。”
说罢沉吟道:“请伸出手。”
他的手指捏了捏姜时晚的纹路:“救世之人,有你一半功劳,还望珍重。”
姜时晚收回手时,掌心多了一张纸条。
聿风已经追了上来:“你在这做什么?”
姜时晚镇定道:“经过的时候,这位大师叫住我,说要为我算一卦。”
聿风没想到她会信这些,有些诧异:“夫人信这些?”
姜时晚觑了觑瞎子地长相,微微勾了勾嘴角:“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朝瞎子颔了颔首:“后会有期。”
“夫人,听天由命或遵从内心,皆是造化。望珍重。”
姜时晚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聿风,我买了丝线就回去,你不放心就跟着我。”
聿风哭笑不得:“夫人,我哪敢不跟着你,若是有了差池,都督非宰了我不可。”
“聿风,我已经不是都督夫人了,我只是一个婢女。”
“夫人。”聿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属下心里,你就是夫人。如果不是夫人,属下指不定被派在什么地方受煎熬,夫人的恩情,属下没齿难忘。”
姜时晚知道他是最忠心和最固执的,便也不再劝说了。
她在看丝线的时候,忽然有几个胡人为了上来,对着小贩一顿叽里咕噜。
姜时晚懂一些胡人地语言,听到他们在问商贩自己是谁的时候,已经暗知不妙,退后一步提高音量:“聿风。”
聿风也意识到了这五六个胡人看着姜时晚的不怀好意,立刻伸出佩刀挡在身前:“夫人,不必惊慌。”
这几个胡人看着姜时晚的长相简直有些垂涎欲滴。
她们知道大燕出美人,接到了这个差事后本就兴奋,这会看到了真人更是两眼发光,像是发情的公狗一样步步靠近,用胡人地语言交流着。
“他奶奶的,拿下这个美人后,我要第一个尝尝滋味。”
“别说五百两,就是倒贴我也愿意啊。”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惊艳的大燕美人了。”
“……”
姜时晚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有些反胃,皱了皱眉,问聿风:“他们应该是有备而来,你打得过五六个人吗?”
聿风沉着冷静道:“属下不确定,但是一定拼尽全力保护夫人。”
他低语道:“待会趁乱的时候,夫人找机会看能不能脱身。”
“好。”
姜时晚眼疾手快抓了一把金粉在手里:“如果……我被掳走了,你记得顺着痕迹来找。”
“好。”
几个胡人嫌聿风碍事,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聿风拔刀而攻,招招下了狠手。
姜时晚往后退步,想找机会脱身的时候,有人挡在她身后。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胡人正跃跃欲试地看着自己。
络腮胡男舔了舔舌头,随即像拎小鸡一样把揪住不放,用胡人的语言跟正在与聿风周旋地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便骑车快速离去。
“夫人!”聿风暗知不妙,急急撤退去追。
奈何脚力根本比不过对方马的速度。
“咳咳咳……”姜时晚伏在马背上,颠婆刺激地她胃里翻江倒海,一路呕吐不止。
骑马的人估摸实在受不了了,等出了城门就停下来,用汉语跟她说:“姜姑娘,你还好吗?”
姜时晚头晕目眩,听他准确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又会说汉语,忍耐着恶心问:“你是谁?怎么知道是我?”
面前的络腮胡收敛起方才在街市的不正经模样,肃然跪下:“属下穆东,奉驸马之名前来迎接姜姑娘。”
“驸马?”
姜时晚越发疑惑不解,“是谁?”
穆东却不急着告诉她:“等到了地方,姜姑娘自会知道。”
姜时晚四下茫然地看着辽阔的草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法逃。
但听对方知道自己姓氏名谁,想来是对自己了解颇深,便按捺着好奇的心,点了点头:“好,我随你一道去。”
这次穆东让她坐在马上,自己吹了吹口哨,一匹黑马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他骑上马又顺势牵了一下姜时晚骑着地马的缰绳。
行了二三十里路,眼看天都黑了,姜时晚的心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但是她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西边逐渐隐没的残阳,似血染了半边天。
手里的金粉已经撒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聿风会不会找人一路跟来。
但见前面有些扎营地帐篷,穆东说了句:“到了。”
见她并不动,穆东又道:“驸马早就收到消息知道姜姑娘会经过黔县,特地在此等候多日。”
姜时晚并不认得什么驸马,虽然她知道自己担心害怕也没有用,但是想到要独自一人面对,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心有余悸。
他带着她到了最大的帐篷面前,单手抱拳放胸前:“请进。”
姜时晚屏着呼吸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异族服饰的男子背对着自己。
她环顾四周,但见除了他自己是异族服饰,周围的一切都是汉人的摆设。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那一刹那,姜时晚险些惊叫出声,捂着嘴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下来,逐渐哽住喉咙,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姜时年已不再青葱的脸上染了稍许风霜,眉眼更是隐隐透着冷峻,看见姜时晚,他露出微笑:“阿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