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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雪娇看了眼邱长乐,冷冷地说:“邱连长,我现在要把人带走审讯。其他人,谁敢动的,都拿下了。打死人的,我负责!”
说罢,径直走向黄国栋,跟李龙虎说了声:“把他带走审!”
邓拥军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枪顶向李龙虎,血红着眼对手下的刑警吼:“谁敢动,就给我拼了!”
就在这个又一次将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候,门口处突然驶进来两辆车,直接往事发现场开过来。
车牌是挂的市政府的号,而且是001号。
车子在人群前停下,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三个人,李龙虎和楚雪娇都不认识,但邓拥军像看到了救星般,赶忙打招呼:“陈书记,胡市长,高副市长。”
陈书记,坐的001号车,自然是江海市委书记了,一个身材瘦高慈眉善目的长者,有些儒雅的派头。
胡市长,自然是江海的二把手,胡进南。
最关键的一个,则是高镇南,这一事件的幕后主角。
在黄国栋给他打电话,说楚雪娇用非常恶劣的口气让他到公安局后,他虽然给黄国栋吃定心丸说没事,但他还是预感到可能会出事,就暗中派人看住了公安局的动静。
果然,手下人报告,楚雪娇跟黄国栋发生了冲突,还对黄国栋动手了。知道楚雪娇的难缠,高镇南担心黄国栋出什么意外,他就断了一只手臂。但他又不可能直接出面到公安局替黄国栋解围。
那样的话,楚雪娇他们就很容易把他跟黄国栋联系成一伙的,近而把楚一鸣的失踪联想到他身上。
想了想,高镇南就生出一计,让他的手下冒充警察,打了个电话给市委书记陈柏强,说了公安局里的情况。
陈柏强明的是江海第一把手,但实际上高镇南才是江海的实力派,因为相对来说,陈柏强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官员,而高镇南一直在结党营私。很多时候高镇南说话比陈柏强管用。
高镇南算到了,公安局那么大的事件,陈柏强接到报告,肯定会让他跟着一起去解决。
一切都如高镇南算计的那样。
高镇南接到了陈柏强的电话,然后还叫上了市里的几个重量级官员,一起赶往公安局,替黄国栋解围。
“这,这怎么回事?”陈柏强目光一扫现场,还是从了解情况着手。
邓拥军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一赶到这里就看见他们对黄局动手了。”
陈柏强把目光看先李龙虎,比较客气:“这位兄弟,你能放开手,有什么事好好说吗?”
虽然他不知道李龙虎的身份,但看这阵势就知道,李龙虎一方来头不小,如果是武警方面的人,他没有直接的管理权。
李龙虎明知故问:“先说说你的来头了,再说吧。”
陈柏强当下便介绍了自己,然后还介绍了副市长高镇南。
李龙虎说:“行,既然江海的一二把手都来了,就给你们个面子,放开他可以,但这事却必须得解决好。”
当下就重重的一把黄国栋推了开去,推得黄国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用手捏了捏喉咙,舒缓得一口气来,恭敬的对陈柏强和高镇南等领导打了招呼。
陈柏强又问了遍:“黄局长,这怎么回事?”
黄国栋当下便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
陈柏强听后就事论事地对李龙虎说:“楚指导突然联系不上,也许确实是有些别的什么原因,这毕竟才几个小时呢,还不能定性为失踪。黄局长身为一市公安局长,维护本市治安。就算他的法律意识再淡薄,向天借胆,也绝不敢对楚指导怎么样的吧?”
高镇南也接话帮衬:“陈书记说得是,这凡事都讲个动机,黄局长跟楚指导无冤无仇,他怎么可能加害楚指导呢?而且,就算要加害,黄局长也绝不会笨到在公安局吧,太违反逻辑常识了。”
楚雪娇哼了声问:“如果不是在公安局里,我哥没有防备,换在其他地方,他能得逞吗?而公安局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安排一切,例如把监控事先弄坏掉!”
高镇南马上就对黄国栋一副教训的口吻:“就是,黄局长你这监控怎么回事?一个公安局的监控坏掉了,竟然没人管?”
黄国栋忙解释:“不是没人管,是监控公司那边的维修工不在,说明天来。”
“监控公司的维修工不在?”高镇南问:“难道监控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一个公安系统连维修监控的人才都没有吗?”
黄国栋顿时愣住了,高镇南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呢?他还没反应过来,高镇南继续指责了:“黄局长你觉得,像公安局这么重要的单位,下午就坏掉的监控可以第二天才修好吗?”
黄国栋被问得语塞,不知道高镇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他不知道,高镇南是真正的高人。表面上倾斜向楚雪娇一方,就可以让楚雪娇打死都想不到他跟黄国栋的关系。同时,也把黄国栋和楚一鸣的问题撇开,说成只是一个监控坏掉的问题。
“是啊,黄局长,高副市长说得对,公安局这么重要的单位,你怎么可能让它的监控停摆,这可是你大大的失职。”陈柏强附和着高镇南说。
如此一来,就只是一个失职的问题了。
黄国栋脑子里终于转过弯来,明白了高镇南的意思,避重就轻,避开加害楚一鸣的问题,把失职之名担上。当即就说:“陈书记和高副市长教训得对,我确实疏忽了些,琐碎的事情平常都是下面的人在处理,我就没过问……”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糊涂,今天要不把我哥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见说来说去就绕一边去了,楚雪娇又发起飙来。
陈柏强就劝:“这位女同志你也不要急,楚指导到底是不是失踪还不确定呢,就算是失踪了,那当务之急也是赶紧找。如果实在是有什么问题,会有完整的法律程序介入,甚至成立专案组。你这个时候就算是要了黄局长的命也没用啊!”
这话打的是官腔,但说得是在情在理,楚雪娇还真无计可施。她脾气差,但绝不是一个完全鲁莽的人,她可以把公安局长给教训了,但还真不能接着把市委书记也教训一顿。
市委的主要领导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呢,对整个地方势力太过分的挑衅甚至强横,即便她爸是上级首长也难做。官之上,派系很多,不是哪一个上面的人物就能主宰全局。
如果她跟整个江海的官场势力为敌,影响太大,事情只会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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