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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娇娇张了张嘴,斟酌了半天,才将思绪捋清晰。
“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你还来我院子做什么?”
孟珲歪头看她,“怎么了吗?”
那模样,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不是……你说好不再纠缠我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她气坏了,抬眸用力瞪着男人,哪里还顾得上害怕?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胶着。
孟珲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我没有纠缠你,是你在纠缠我。”
听见这倒打一耙的鬼话,她更生气了,指着孟珲‘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珲低头押了一口茶,正色道:“确实是你在纠缠我。”
随后跟她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
“我心里担忧你,就过来看看。谁知你拉着我的手不让走,还非要我亲你……”
“胡说!”沈娇娇尖声打断他的讲述,眼底尽是怒火。
“我不可能这样做!我睡了!”
孟珲意味深长地笑笑,“你当时确实是闭着眼。”
“那更不可能了,我既然睡着了,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孟珲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带你出府的原因之一,先带你去看看大夫。”
“不,我不信。”沈娇娇瞪圆了眼睛,神色有些惊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珲叹了口气,“你许是患了癔症。”虽然是叹气,男人眼底的笑意却渐渐加深。
她心乱如麻,尤其是男人面上笃定的笑意,更是叫她心慌。
这不可能。
她怎么会患有癔症?
可是……连傲雪都没能查出被下药的痕迹。
连她自己都不信,义兄会下药。
义兄那样光明磊落的人,根本不屑于做这种事情。
“我……”
沈娇娇噎住了,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想说如果真是癔症,傲雪肯定能查出来,为什么傲雪没能看出她患了癔症呢?
她还想问义兄为什么要偷偷跑来明珠院看她?
若是义兄不来,一定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沈娇娇,你舍不得我。”
男人低沉而又笃定的声音,击穿了她所有的胡思乱想,清晰地传入耳中。
她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瞬间炸开了毛。
“我没有!
“你胡说!
“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这肯定是你的诡计,你果然不肯轻易放过我!”
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
孟珲饶有兴致地听着,嘴角翘起,眼尾微挑,似乎很是高兴。
在沈娇娇眼中,这笑格外刺眼,刺得她脑海中紧绷的弦断了。
“你笑什么?果然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她又气又急,眼眶渐渐泛红。
泪水挂在眼角,仿佛轻轻一眨眼,就会滚落下去。
她心知义兄不会下药,又被这般淡然的态度给气到,好似笃定了她心中有他……
可他们明明说好了不纠缠啊!
见女子泪眼汪汪,孟珲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你可知昨晚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沈娇娇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男人朝她伸手,“过来,坐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娇娇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身处在马车上,四周又尽是人群,应当不会有事,就坐了过去。
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
孟珲没有勉强,反倒将方才那杯茶水再次推向她。
“喝吧。”
这回她没有拒绝,端起了茶盏。
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你哭着让我抱你,缠着我,求我不要走……”
男人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咒语一般,将两人拉回了昨夜——
当时他绕过可莹,走进内间。
沈娇娇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细长柳叶眉微微蹙起,嘴唇抿得很紧,仿佛梦见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孟珲走到近前,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
见她脸侧垂下一缕发丝,男人伸手想要替她撩开。
她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
“义兄……”
呢喃声从红唇中溢出。
他背脊微僵,厉眸扫向女子的眉眼。
双目紧闭,没有醒来的痕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孟珲仔细思索,那双柔荑已经攀上他的脖颈。
掌心传来的温热,透过皮肤传到他身上。
他眼眸深沉,喉结上下滚动。
黝黑深邃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女子那张绝美的睡颜。
肌肤细嫩白皙,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阴影,琼鼻挺翘,五官轮廓都长在了他的喜好上。
她朱唇微张,似是在邀人品尝。
孟珲凝眸,俯身吻了下去,轻易撬开她的唇瓣,加深这个吻。
很快,孟珲察觉到不对劲——
在房事上向来娇羞的人儿,今夜竟然主动了,还伸处舌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唇。
他睁开眼,正打算直起身体,却发现揽住自己脖颈的玉臂裹紧了力道。
她不让他走,甚至主动嘟起小嘴。
孟珲眉心微动,再次俯身热吻。
睡梦中,她主动得过了头。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沈娇娇双手环在他腰间,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
直觉告诉孟珲,这不对劲。
先前还哭着喊着求他不要纠缠,现在又这般主动……
孟珲皱着眉头,捏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开。
谁知下一秒,她瘪嘴哭了起来。
“呜呜呜,不要……不要走……我就只剩你了……”
男人神色一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娇娇的脸,额角青筋凸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娇娇,我是谁?”他轻声问,声音温和而缱绻,近乎诱哄。
“义兄,不要走。”
沈娇娇呜咽着,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孟珲耳中却如响雷般洪亮。
他眼底闪过一抹欣喜,用力将她揽进怀中,哄她说着羞人的情话。
……
“不可能!你在撒谎!”沈娇娇慌乱打断孟珲的讲述,“我身上没有、没有行过房事的痕迹。”
说完这话,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天知道她有多艰难,才将‘房事’二字说出。
更何况,连傲雪都没看出来啊。
孟珲睨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到了。”
沈娇娇一怔,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
她瞄了眼门匾上的‘如意医馆’四个大字,跟着义兄往里走去。
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你小子也有求老子的时候。”
老者仰天大笑,似乎很是高兴。
孟珲无奈摇头,“麻烦钱老了,我妹妹似是得了癔症。”
钱老仔细打量着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蔑笑。
“妹妹?她是你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