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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扭头看向身侧的沈娇娇。
见她面色平静，似乎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傲雪忍不住开口询问。
“小姐知道幕后指使是谁？”
沈娇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眼底划过复杂的情绪，“能猜到是谁，但我没有确切的证据。”
傲雪轻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无论是谁的人，她跟前朝余孽搭上关系，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嗯，义兄不让我插手。”
孟珲已经派人去查了，说不定这两日就能查到结果。
若真是义母做了这些事情……
她心里沉甸甸的，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恶心感。
累了，不想再搭理这件事，还是交给义兄处理吧。
“对了，我听钱老有意收你为徒，你为何不答应呢？”
傲雪掀唇笑了笑，“还不到时候，日后我一定会去找钱老的。”
沈娇娇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从前傲雪问过她为什么不离开，还一再鼓励她离开孟府，去过自己精彩的人生。
她是答应了要走的。
傲雪话里的‘到时候’，就是等沈娇娇离开孟府后。
既然说到走，沈娇娇抬头看向可欣和可莹，跟两人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这两日叫你们担心了，我已经将离开孟府提上日程，等处理完琐碎事……我就走了。”
可欣和可莹对视一眼，并不意外她的选择。
“小姐，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可莹说。
可欣跟着点头，“是啊是啊。”
“别说这些傻话。”沈娇娇捏起茶盏，抿了一小口，“到那时，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必跟着……”
“那我就想去小姐在的地方。”
可欣着急忙慌打断她的话。
“小姐待奴婢好，奴婢愿意跟着小姐，只要小姐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哈哈，那感情好！我手底下的产业不算少，养活你绰绰有余。”
可莹连忙提起茶壶，殷勤地给自家小姐斟茶。
“小姐可不能忘了我。”
沈娇娇抬手掐了掐可莹的脸颊，笑眯眯道：“放心，忘了谁也忘不了我们家可莹。”
傲雪坐在一旁，看着沈娇娇与丫鬟们相处融洽，渐渐放下心来。
“对了小姐，今日别院那边闹出老大动静了，你要不要听？”可欣突然想起先前听到的汇报。
“什么事？”
“听说周姨娘听闻您回来了，央求姑爷带她回府看望您。姑爷不肯，说她身子重，要好生修养。”
沈娇娇‘噫’了一声，“这算什么大动静？”
“还没说完呢。”可欣摆摆手，示意她认真听完。
周姨娘见陈元礼说什么也不肯带她回孟府，干脆央求玉梅安插在别院的人带她回来。
那些人哪敢随意将人带回去？
玉梅接到请示，又抽不出时间询问，干脆让暗卫将人带回来再说。左右不过放在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掀不起什么浪。
陈元礼似乎早就预料到周姨娘要走，将她拦了下来。
推搡间，周姨娘不慎摔倒在地，动了胎气……
听完可欣的讲述，另外三人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
“这男人脑子真不好使……”傲雪啧啧称奇。
沈娇娇附和，“确实……”
寻常人家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孕妇推搡？大多都是小心翼翼护着。
她这个相公可真不一般。
难不成是看到孟绾和周姨娘同时怀孕，他不甚在意周姨娘肚子里的那个娃儿？
可莹皱起眉头，“这动静也说不上大啊，是不是还有？”
“嘿嘿，还是我可莹姐姐懂我。”可欣默了默，将最重磅的消息说了出来，“姑爷没给周姨娘请大夫，让她在床上躺躺就好。”
“这可真是……”沈娇娇抬手捏了捏眉心，因自己嫁给这等败类而羞愧。
光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定然是周姨娘身子不好了，暗卫禀告给玉梅，玉梅知晓后又派人去请了大夫……
“那周姨娘怎么样了？”她问。
想必当时钱老转移话题，就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吧。
一时间，她心底多了一丝无奈。
瘟疫一事，就这样轻轻揭过。
傲雪突然将手搭在沈娇娇的手腕上，细细替她把脉。
她早就习惯了傲雪时不时摸一把她的脉搏，索性将手伸过去，由着对方动作。
“钱老方才也给我把脉了，说我脉象很虚。”沈娇娇说。
傲雪指尖微顿，飞快抬起眼眸扫了沈娇娇一眼。
“你这脉象确实有点虚。”
说着，示意她将另一只手也递过来，再次仔细号脉。
这脉像……越看越惊人。
傲雪心头直打鼓，忍不住问起这两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钱老替沈娇娇取了蛊虫、去除体内余毒后，傲雪曾替沈娇娇把过脉，那时的脉象还比如今强健。
这副身体不该这么虚弱。
除非又经历了什么……
听见傲雪这样问，沈娇娇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述一遍。
“奇怪，你怎么跟钱老问了同一个问题？”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探究地看着傲雪，“是不是我的身体不好了？”
傲雪怔了怔，“钱老？”
这不对劲！
小姐的身体情况，像是染上瘟疫又迅速痊愈，钱老既然替小姐把了脉，为何不直接告知结果？
难不成这件事对小姐影响很大？
连钱老都没告诉沈娇娇，傲雪也不敢多说什么，盘算着到时问问钱老到底是什么想法。
“是啊，钱老替我把脉后，没多久就将我赶出来了。”沈娇娇说。
“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虚弱，可能要进一步治疗，钱老那边应该有安排了吧？”
她点点头，“说要替我扎针。”
“那就是了。”傲雪也点点头，转移了话题，“这个前朝太医吴院首的后人在哪里？我想去问个话。”
“那你恐怕问不了了。”可欣边说边将沈娇娇和傲雪的茶盏推过去，“吃茶。”
这两人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见喝一口茶。
“为什么问不了？”
“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傲雪不大相信可欣的话，“此人身上疑点颇多，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是玉梅姐亲自审的，那人似乎是想包庇某人，就自尽了。”
“那小姐体内的毒和大厨房那边的相克食物呢？是他犯下的吗？”
可欣用力点了点头，满脸怒火，“是他，就是他，他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