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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五个膀大腰圆的元军正在襄阳城墙上刚修补好的城楼中豪饮。
“苏赫巴鲁若不是靠着他额格其(姐姐),怎能当上襄阳守将?如今他死了倒也好,免得咱们兄弟白白送死!”
“我跟随大汗征战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为了私仇小怨,便将守城兵卒调离的守将!”
“嘿,哪里是私仇小怨,我早已听人说了,宋人的神雕侠以前将随身兵刃送给了咱们曾经那位金刀驸马的女儿做贺礼,然后那位金刀驸马将那兵刃熔铸成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昨夜苏赫巴鲁见到了那柄宝刀,便想送给大汗,只是他却吃鸟不成反丢了一把米!”
“说起来,苏赫巴鲁的样子你们看到没有,啧啧,脸上结满冰霜,浑身青黑冰冷,就像是被冻死的一样!”
“哦?这却不知,你详细说说......”
他们几人闲聊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纸窗外,一道浑身披着黑袍的高大身影正侧站在木墙旁静静听着。
待到他们聊起苏赫巴鲁死状如何凄惨时,隐藏在木墙下的那道声音亦是无声无息的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他赶到城南的郭府,并轻而易举的跃在墙上时,只见往日灯火通明的房屋已是漆黑一片。
进入屋子后,早已寒暑不侵的他亦觉寒意遍体。
却见屋子凌乱非常,不止桌椅倒落一地,就连书信古籍亦是散落四周。
他沉默着将桌椅扶起,在桌前静坐片刻,暗自伤悲道:“郭伯父,过儿来迟一步!”
......
与此同时,在深谷下的那间木屋中,‘破天’乖巧的给刚进屋的那位身穿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子倒了一杯热水,道:“义母,你快给破天讲讲,你们离家三月去了何处?有见到什么热闹事吗?”
那白衣女子声音清冷,言简意赅道:“并未见到。”
破天早已习惯义母对待他时的冷漠,在他看来,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义父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才能见到他这位义母柔声细语的模样。
哪怕他年纪尚幼,不懂美丑,但也喜欢看着他义母那白净漂亮的脸庞说话。
此刻见到义母说完话便不再理他,独自望向窗外沉默时,他便说道:“义母,在你与义父离家期间,有两个人前来寻找义父!”
女子闻言时微微侧头,目光虽然没有瞧向他,但破天却知道自己说的话义母喜欢听,心中不由高兴起来,有些兴高采烈的说道:“第一个人是一个身穿青衣的老伯伯,他来寻找义父和一个叫做小友的人,然后听说义父不在后,就摇摇头走了,我问他时,他说他日渐无力,活不久了,所以准备乘船出海,临走前想与义父和小友共饮几杯。”
女子瞧着窗外出神,只听描述她便知道那人是谁。
普天之下,称呼她丈夫为小友的人,只有一位。
却不想时光荏苒,连那位都已老迈至此,竟说出‘日渐无力,活不久了’的话语。
正当她想到这里时,只听丈夫收的义子又开口道:“还有一个是今天下午见到的,是个和义父一样好看的人,他从雕伯伯养大蛇的那个地方出来,也说要寻义父,听说义父出远门后就转身走了。我担心他被雕伯伯养的大蛇吃掉,就去提醒了他,然后把义母给我留的干果给他拿去一些!”
破天说完这句话后,只见女子从进门后第一次用正眼看他,声音清冷道:“若是我们回来的晚,你将干果送与他,你吃什么?”
破天挠挠头笑道:“义父常与我讲郭伯伯的事情,我想着这么做也许能让义父开心,便做了。没想到自己吃什么,不过,想来雕伯伯见我没吃食时,会给我送一些的!”
女子闻言后便也不在理会他,又将目光看向窗外。
破天眼见如此,便又绞尽脑汁的想着话题,然后说道:“那人似乎与上次来的那个老伯伯不同,下午我将干果送他时,发现他竟将雕伯伯养的大蛇杀了一只,雕伯伯见到那条蛇的尸体后就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叫了一声,我想雕伯伯是提醒他小心夜里有大蛇咬他!”
他见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后,又道:“他手中拿着一把刀,雕伯伯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
话落时他见女子仍旧不言不语后,便垂头丧气的离开。
而在这时,进入襄阳的那道身影正满怀悲伤的在夜幕下的襄阳城中游荡,眼前浮现出昔日景象。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城东。
而在城东的某条街上,名为‘东来客栈’的客栈一楼,董掌柜正与苏醒过来的张百草说着昨天半夜与今天白天里发生的事情,言及秦安时,语中满是悔恨。
认为若不是自己看到他丝毫不尊敬郭黄夫妇,不由心中怒火中烧,说了些气话,他也不至于如此。
面色苍白的张百草听他说完后,便道:“我见到秦安兄弟的第一面时,就已经察觉到他不对劲,我这种不对劲并非是你所说的对郭大侠与黄女侠的不敬,而是他似乎游离在众人之外,直到关老爷子死在他面前时,他似乎又一下子融入了进来。”
“听你说,他曾说过‘杀了那泼皮为破虏报仇’‘杀了木有财给曾经做个了结’,可见他虽然不记得曾经,却也是个心怀侠义之人,唤做你我,都已经不记得曾经,又何来报仇了结一说?”
“想来他带着屠龙刀来到你这里也是如此,他哪怕不记得这柄刀是郭大侠在百般嘱咐后交给破虏的,但却冥冥中感觉到那柄刀很熟悉,便带来了你这客栈,这才让你知道他的身份!”
“说来也是蹊跷的很,郭大侠将神雕侠送与郭二小姐当贺礼的兵器熔铸成屠龙刀的事情,只有咱们这群人以及丐帮的人知道并认识,而那日偏偏有个老叫花守在了你这东来客栈外,可见咱们那夜哪怕蒙住了脸面,却依旧被襄阳分舵的那群叫花子认了出来!”
他说道这里后,摇头叹了一声。
“若非如此,又怎会在短短四日间生出这般多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就听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