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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杺芽脸都在皱到了一起,真是无耻……呀!
“赵大小姐,你不如给大家讲讲你是如何对子的师傅进孝心的。”
赵望舒红了眼,像是白毛红眼的小兔子,“你怎么有颜面给大家讲我师傅的故事,她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不放过她,还用她的凄惨来获取众人的视线。木心姑娘,你放过我的师傅,好不好?倘若她泉下有知,一定不会怪罪的,毕竟你年幼无知一时害了人命,也不是不能原谅。我师傅仅我一个徒弟,我代替她原谅你。”
赵望舒看着孟杺芽,做足了“姐姐宽宏大量”“小朋友你不要闹了”“做错事不要紧你还小”的模样。
孟杺芽不明白,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人群中不少人看着赵望舒哭的眼睛通红,而孟杺芽无动于衷,心中那杆秤自然偏向了看起来更可怜的人。
“是呀,人家已经这么惨了,怎还拿别人的事情消遣呢?”忘了你听故事时候那津津乐道的模样了。
“这姑娘小小年纪,看起来像个好的,怎么如此行事?”
“咦,那你们是不知道,不是有一句话说了‘画龙画虎难画骨,
……’知什么来着?”
有大娘打趣,“大壮,你不会就莫要卖弄了,哈哈哈。”
那被叫大壮的瘦弱青年红了脸,却是有人给他解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众人看着再度出声的少女,此刻太阳照到了太守府的门口,孟杺芽站在晨光中,虽然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原本在那儿碎嘴的众人却渐渐噤声。
橘黄的阳光照在白衣少女的身上,身影变得模糊了,但是声音却仿佛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人多势众?”
孟杺芽从晨光中走了出来,朝着人群走了一步,“你们瞧热闹的时候,不管做错事的人是谁,但凡两方之中又一个先掉眼泪,先示弱,你们心中的那杆秤便会瞬间偏向那哭泣之人,众口凿凿,积毁销骨。”
众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声音清脆的少女眼眸含光,步步紧逼。
“你们认为自己善良又有同情心,同情那可怜之人,却不知道这世道竟有人利用你们的善意,利用你们人多势众的言语去欺凌真正的受害者,这不是你们以为的善良,这是愚昧,是无知,是真正的罪恶。回想一下你们平日里,就是用多少看似漫不经心的指责,害了多少性情柔顺的好人。而那些真正做错了事的人却依旧活的如鱼得水。”
众人看着少女略微圆润的脸蛋儿板着脸,眼神严肃,有些人原本想要反驳的人也像是浇了水的烟囱,只有气儿,没了声。
偏人群中就有一个戴着刻花镂空双银发簪的妇人,“你这小丫头家家的,别是读过书,自己不占理,就想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想要蛊惑我们。”
孟杺芽冷笑,“若真是蛊惑人心,我此刻便认定你是赵大小姐的同谋,你可认?”
那妇人害怕了,“小姐莫要胡乱攀扯,我一个市井妇人,怎么可能是赵大小姐的同谋?这热闹我不看了。”
说罢,挎着自己的篮子,从人群边上挤出去走了。
孟杺芽盯着那妇人看了一会,转过头笑眯眯,“赵大小姐与你的师傅感情甚笃?”
赵望舒斩钉截铁,“那自然……”
话说至一半,就被街角传来的一阵马蹄声打断了,不是一匹马,而是几十匹。
府门口的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为首之人穿着金色云锦长袍,风尘仆仆,观其身后之人,也俱是一身尘土,灰扑扑的。
可没有人敢轻视这群人,毕竟这座下悍马也不是寻常人家就能有的。
只有两个人大惊失色,赵无由是因为认出了为首之人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突击而来,自己竟然没有得到一点儿风声。
而赵望舒原本好奇的神色在看到队末那两个被提溜着的人影时,瞬间不好了。
钟悮笙看着三郡总督来了,拽着孟杺芽放下手中锣鼓,上前一步。毕竟给一些大员看到堂堂公主和世子拿着锣鼓堵在人家门口也不是那么符合身份。
放下锣鼓堵在人家门口,还搞了那么大的阵仗就不失身份了?
钱德信忍着酸痛的双腿和腚,翻身下马,尽量保持自己威武的气势,走到太守府门口,正准备向孟杺芽和钟悮笙问好,又想起信中的叮嘱,只好收回了行礼的手,拍了怕钟悮笙的肩膀,“年轻人,勇气可嘉哈。”
孟杺芽一脸迷惑,这是什么新的打招呼方式?
赵无由迎上金光闪闪的钱德信,“拜见总督大人。”
众人跟着行礼,只有钟悮笙和孟杺芽站着没动,站在人群中格外打眼。
赵望舒悄摸抬头,想看看函影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这两个人真是胆大包天。刚想站起来继续作妖,却被清影扯着胳膊按住了。
钱德信看着府门口那把椅子,上头还放着一面锣和一面鼓。转过身,不太确定道:“你们这是提前得了消息?特地用这样特别的方式欢迎我?”
心中还很是郁闷,自己该是没有走漏风声呀?
赵无由尴尬地笑了笑,“下臣可不敢随意打听总督您的行踪,我这就派人去准备给您接风。”
钱德信大手一挥,“不必了,还能不能待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呢,这样也挺好。”
赵无由心里有点突突,这是谁不能待到那个时候,“您着急着走?”
钱德信盯着赵无由看了一会,“我不急。”
孟杺芽凑近,“笙笙,这钱大人真有趣。”
钱德信身后的侍从看了一眼说自己大人有趣的少女,心想,你还是太年轻了。
钱德信命人一个头发凌乱,被绑着双手的男子和一个浑身狼狈但是昏迷不醒的妇人扔在众人面前,赵望舒脸色难看,赵无由依旧笑眯眯地,好像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
“总督大人,这是?”
钱德信也揣着明白,“噢……这两个人呀,我们在赶路的时候遇见的。”
赵无由嘴角咧的老大,心里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