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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孟杺芽和钟悮笙的小心翼翼,这两个黑衣人可就明目张胆的多了,落入院子之后也不收敛,冲着厢房就去了。
两个黑衣人冲进屋子之后,刚开始还听见马大叔大喊一声“救命,”但是黑衣人步步紧逼,房间里呼喊声就变成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孟杺芽示意钟悮笙按兵不动,两人缩在墙角等待时机。
时机没等到,因为这两个黑衣人杀人不成,飞身撤退了。
马大叔和小熊衣着凌乱的追出来,并没有追上。两个人也没有在院子里检查的意思,进了马大叔的屋子。
孟杺芽竖起耳朵,听到马大叔似是而非的叮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要做。”
“马叔是担心……”小熊语气有些犹豫。
“知道便好,我们最近应是没露出什么线索来,这些人不是仇家,更像是想使调虎离山之计。”
“那我明日传信给大家,行事谨慎些。”
“嗯,明日迟些时候吧。”
一时无话,小熊回了自己的房间,马大叔也燃着灯去睡了。
蹲到脚麻,终于听到了马大叔均匀的呼吸声,两个人今天不好再有动静,只好原路返回。
刚跳出院墙,往前走了没有多远,就被哪两个原本应该离去的黑衣人堵住了道路。
“我家主子想见二位朋友。”黑衣人的声音略带轻佻。
孟杺芽撇撇嘴,没吭声。
钟悮笙走上前问道,“敢问可是有事?”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要动手,被那个一开始说话的挡住了。
“自然是请两位朋友共商大事。”
“那走吧。”
孟杺芽揪钟悮笙的头发,钟悮笙无奈。
“他们怕是也想查这打铁铺。这两人功夫不俗,倘若我们能合作,必定能够更快的查清楚这打铁铺的秘密。”
于是,一片静寂的街道上,四个黑衣人大摇大摆,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民宅。
这民宅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绕过外面可以看到的那处木土结构的老房子,后面竟然是一片竹林。竹林往深处走,过了一个人工湖泊,就是一处亮着灯光的小院。
孟杺芽凑到钟悮笙的耳边嘀咕,“这人倒是会享受。”
走在前头的黑衣人回头,“你说的我可是都听到了。”
依旧是那个音色清亮,语气轻佻的黑衣人。
孟杺芽翻个白眼,这人真是话多。
过了水上廊桥,进入湖上的小院,才发现即便是灯火幽暗,也能看得出此处小院必是精心布置过的。
花圃里种着不少罕见的花草。
刚走近屋子,便听到有人唤道,“直接进来吧。”
两个黑衣人进了屋,站在了那人的身旁。
孟杺芽一抬眼,便看到一个形销骨立的身影,甚至这人说起话来,都怕他下一秒就背过气去。
屋里燃起了几盏灯火,孟杺芽这次看清楚了眼前这人的长相。
如果说钟悮笙是带刺的玫瑰,那这人必定是挂着水珠的铃兰,茎叶摇摇晃晃,但是坚韧,不能给人冲击力,但是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保护。
“两位少……侠,在马记打铁铺发现了什么线索?”这人声音轻柔,毫无攻击性。
“怎么,这位公子一上来就直接索取是不是太过突然?”
“呵呵,是在下一时心急了。”
那身着蟹壳青宽袖长袍的少年轻笑道;“抱歉,在下理应先行先自报家门。不才姓温,名莫君,年方十八岁,祖籍彩云归。我自幼身子羸弱,两位少……侠也看得到,现今在这个地方暂作修养。”
温莫君觉着喊一个小姑娘是少侠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对方未曾有想要告知身份的欲望,还是先不要点破的好。
钟悮笙看着这人不正常的瘦弱,也是皱起了眉头,“不必。在下木笙,舍妹木心。”
“木公子,木小姐,请。”三人坐在了竹桌上。
温莫君率先开口,“是我的下属在一次无意之中发现,这城中那个叫李三更的马夫似是有些邪乎。所以我们就着这个车夫调查到了打铁铺,听他们说在马家后院里遇到了两位少侠,便想着是否能互通消息。”
孟杺芽和钟悮笙听了这话俱是一惊,倘若今日这两人在与马大叔他们打斗之时,祸水东引,怕是今日他们也很难脱身。
看来这温公子并不简单,想来那彩云归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地方。
“温公子客气了,我们二人也只是在去换马蹄铁的时候觉得这个铁匠铺有些异常,便想着暗地里打探一番,未曾想被温公子的人发现了,倒是要感谢温公子。”
温莫君倒茶的手法十分流畅,洗茶、冲泡、分盖、分杯、分壶、奉茶,一气呵成。动作稳而有序,瘦弱的人在热气的氤氲下,偏生有乐一丝扩大化的朦胧美。
孟杺芽一时都看愣了,这人可真厉害。
温莫君给面前这两人奉上茶,钟悮笙和孟杺芽也不是不能品茶,只是不怎么热爱此道。
看着这两人竟然没有受宠若惊的神色,站在温莫君身后端茶倒水的黑衣人撇嘴。
“可惜了一杯茶哟。”
温莫君瞥了一眼,“花鹄,你又乱说话了。”
“还请见谅,我这个下属平日里是嘴巴坏了些,不过人没有什么坏心思,还请两位见谅。”
花鹄看着自家公子竟然代替自己给外人赔不是,又气又急,“木小姐,对不住,是我不会说话。”
孟杺芽看着这温莫君如此有理的人,竟然有这么跳脱的属下,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发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明明不胖呀,为什么要叫发福呢?”
花鹄涨红了脸,知道这小姑娘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怕是路上早就想找机会治自己了。
“木小姐,在下姓花,名鹄。”花鹄舌尖顶着上颚,憋出一个笑来。
“哎呀知道了,就是花蝴蝶的花蝴嘛。”孟杺芽摆手,装作不耐烦,心里都快乐死了,这人也忒好玩了。
“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鹄。”花鹄继续强调。
在认识孟杺芽之前,花鹄从来不知道自己名字的读法和写法竟然有那么多种可能,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武功不怎么样,话倒是多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