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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别看了,再这么看下去,你的预知之眼可就要承受不住了。”
孟杺芽觉得自己明明深陷黄色的泥浆之中,为什么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在自己的上方。
总不能是也有人掉了下来,万一砸到自己,那可不得砸成肉饼。
还未睁眼,孟杺芽就先翻了个身。
于是又在泥浆一般的金珀之中滚了一圈。
看着孟杺芽这样有趣的反应,说话的人竟然大笑出声。
说话就说话,作何缘故大笑,根本就是欺负我现在没有反击之力。
这么一想,孟杺芽觉得自己好像更憋屈了,怒而瞠目,一下子坐了起来。
孟杺芽现在才确信自己是真的从梦境之中脱离了出来,因为相比于方才那模糊荒诞的感受,此刻看到的场景更加真实。
只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怎么会在一个寺庙门口,而自己又是如何从那黄泥水之中漂浮到了此处。
看看自己周身,确实沾染了一层黄色,不像水那样浸透了衣衫,反而附在了衣服的表层,给原本月白色的裙裳镀上了一层黄色的外衣。
抬头看那个说话的道士,手中的棍子上串着一只已经烤得泛黄流油的烧鸡,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吃惊道:“道士可以吃烧鸡?”
那道士侧头瞄了一眼孟杺芽,笑了笑,“小姑娘,可不能用常理推断一切的事物噢,我穿着道士常穿的衣物可不代表我就是个道士。
如同你我此刻待在这座寺庙的门口,我们也都并非佛教徒一般道理。”
孟杺芽从地上站起来,走向那个在梦境中模糊不清,但是现在却清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朱红色高墙。
那是这个破旧寺庙的外墙。
为何说破旧,因为还没有进去,隔着这一堵墙,孟杺芽已经看到了冒出一点儿尖尖的屋顶充满了颓败之感。
也没有香火的味道,也没有钟鼓的声音,只有空气中偶尔飘来的丝丝烤鸡的味道,以及怎么看都觉得好像不是很适合这里的一个道士。
想起这人方才所说的预知之眼,想必知晓许多,这人目前对自己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
孟杺芽转了一圈,心思百转,还是乖乖地走到这道士的面前:“请问前辈,方才可是你与我对话?”
那道人抬眼瞅了一眼这个蓝衣镀沉金的小姑娘,尤其是盯着孟杺芽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道:“这里还有别人?”
孟杺芽感受到了对方没有讽刺但是侮辱性极强的视线,盯着眼睛看了很久是在内涵自己眼瞎?
“晚辈孟杺芽,还请前辈赐教,何谓预知梦?”
孟杺芽说完,单膝跪在地上,虚心求教。
腿却被一拂尘扫了起来,与此同时有一个鸡腿飞进了自己嘴里。
那道士却已经换了一个方向,开始吃肉了。
一边吃一边絮叨,“有些话,不可不说。有些话,不可明说。”
孟杺芽似懂非懂,“不才还望前辈教诲。”
这道士本不是修道之人,只是喜欢这一身儿衣服。
而这寺庙本身就是一个废弃的地方,因为这人待在这儿,才勉强有了一些可以住的屋子,只是没人住的地儿自然是未曾修葺过的,所以看起来颓败不堪。
能沿着温氏一族的金珀水漂流到的尽头,孟杺芽自然不会蠢到认为这道人是一个无名隐士。
“敢问前辈可是温氏一族的族老?”
那道人把手中的烧鸡卸下来,把棍插在地面,孟杺芽这才看清楚,这烤鸡的不是一个木棍,好像是拂尘的杆。
“前辈这拂尘材质很特别噢。”
那道人学着孟杺芽的语气,“你这小姑娘问题有点多噢。”说完的时候,拂尘杆儿和尾也装到了一起。
孟杺芽看的一愣,只好闭嘴,不敢多问。
这道士端着烧鸡,大步朝着破旧寺庙走去,一边走一边叨咕。
孟杺芽紧随其后,听得仔细,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受的伤怎的不疼了。
原来这道人不算温氏的族老,但是与温氏一族一脉也有一些亲缘关系。
他也姓温,本名瑢雍。
原是家族没落,来彩云归投奔尚有一丝亲缘关系的温氏一族。
谁曾想,这里也有这里的难处与不堪,这金珀为他历时二十年所督建填附的心血。
初始本是为了能立足于此,后来发现人心总是贪的,不仅想要,而且想要。
这金珀远比刚开始修建之时要大的多,它的作用与之前也有一些区别,距离成功本不是很遥远。
只是可惜,有的事情的确不能强求,时也,运也,命也。
孟杺芽虽然不知道这温瑢雍所谓的金珀的作用究竟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否则这金珀的尽头不会是一个衰败的寺庙,温前辈不会试图用不合来提醒自己。
只是前辈还是没有讲预知之眼,不知道可否再请教。
孟杺芽正皱着眉头纠结,温瑢雍已经转身看着孟杺芽,严肃道:“你的问题,如果想知道,也不是很难。
只是此刻恐怕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外头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