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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吗？”
他缓缓抬手，在突出的喉结前做了个一刀封喉的手势。
姜语笑容微敛，“那我可真是害怕呢，大叔。可是我觉得人总要迈步第一步，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你说呢。”
陆烨瞧着对方嘴上说着害怕，可眼底却丝毫没有波动的模样，兴趣更大了。
“是么，那有机会让你试一下。”
“好。”
陆武眼睛瞪得像铜铃，“………”
等等，刚刚发生了什么？
爷不是一向最讨厌和女人说话吗？怎么现在还闲聊起来了！！？
这这这他是在做梦吗？
陆武猛地掐了一下自己，顿时疼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嘶，这不是在做梦——”
所以他家九爷真的在和一个女生闲聊！？？
虽然这个女生还只是一个女高中生……
莫非、莫非这就是小说里写的‘霸总的小白兔娇妻’？
姜语视线落在男人身上，随口问了一句，“我要是想找你，该去哪里找你好呢？”
陆烨刚要张口，陆武一改之前的态度，十分热心回答：“小同学，我们爷就在门卫室任职，你要是想来玩，尽管来玩就好了。”
陆烨：“………”蠢货！
姜语顿时眉眼弯弯，模样看着就乖巧可人，“门卫室？”原来大爷走了？
“是啊是啊。”陆武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寒气飘飘，想着这是爷唯一态度良好对待的小女生，他努力想要抱好大腿，“我们爷现在在门卫室工作，差不多领低保的那种工资。”
“哦——”姜语意味深长地笑，“那就是门卫大叔咯？”
好，好得很。
那个毁坏她探测蜘的男人。
她找到了。
陆武还要继续说话，男人隐藏着戾气的声音响起：“陆武，你想死？”
陆武着实吓了一跳。
“爷、爷……”
这位爷怎么了？
怎的突然就不高兴了？
他刚刚不还和面前这位小同学聊得挺好的吗？
陆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理由。
陆烨冷哼一声，十分不想说话，“话都被套完了，真是个傻子，当初就不该带你出来。”
陆武：“？？？？？”他怎么了他？
“走了。”
陆武再委屈也要忍着，“是是是，爷。”
走之前，陆烨微微侧眸，睫羽又长又密，遮掩住眼底下的暗光，“小狐狸，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姜语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般，笑道：“门卫大叔，有时间我来找你‘玩’哦。”
“………”
陆烨没有再回答，陆武也只得委屈巴巴地推着轮椅往前走。
姜语目送两人的离开，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一下子就深邃起来。
这男人。
绝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倏地，校园里的上课铃声无情地响起。
姜语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
高三九班。
康瑾站在讲台上，手里似乎拿着一沓空白卷子，“好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节课我们不进行复习，都准备一下笔和草稿纸，我们进行开学测试。”
话落，九班一片怨气升天，哀嚎。
“这才开学几天啊，就又要考试了？还是死亡数学试卷？”
“康哥康哥，我们商量一下，下次数学课再考呗。”
“别啊，这大早上的就来考试，太痛苦了，我拒绝——”
“拒接无效。”康瑾脸上没什么情绪，“你们都高三了，难道……”
“报告。”
门口处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
康瑾目光向门口扫去，见是姜语穿着工整的校服站在那儿，乖巧可人，语气一下子就重不起来了，“进来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好的，康老师。”
姜语是不用上早晚自习的，这个家里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
对于高三其他班级的学生，学校肯定不同意，但对于九班嘛……
这个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渣渣都没有早晚自习，属于被学校放弃的那种。
姜语点了点头，老老实实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回同桌段长溪意外地没有在睡觉。
他长得斯文，皮肤也很白净，只是那双放在桌面上的手难免有些粗糙。
这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手。
倒像是……
“姜同学，你不知道一直盯着别人很不礼貌吗。”段长溪冷冷地望着她。
姜语不疾不徐地收回自己视线，抬眸露出浅笑，“还挺好看的，适合弹钢琴。”
下一秒，她成功收到了来自段长溪同学的白眼。
“咳咳，都别吵了，乱哄哄得像什么样子。”康瑾敲了敲黑板，“老规矩，两节课考试，中间不下课。数学课代表，上来发试卷。”
段长溪起身。
很快，姜语手里就多了一张崭新的白试卷。
她望着试卷上的题目，表情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段长溪冷嗤了一声，听起来颇为不屑。
姜语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中二病犯了？
谁知，段长溪已经陷入了知识的海洋当中，目光紧紧盯着卷面，另一只手也捏紧水性笔奋笔疾书起来。
姜语坐在位置上，不是很自在。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进行过考试了。
现在这种感觉就是……
有点陌生，有点烦躁。
坐在后面的姜招娣见姜语一副躁动不安的样子，唇角的笑容都快要溢出屏幕来。
哼。
她就知道姜语就是装的。
也不知道怎么进的玉兰中学，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个连试卷都不会动笔的渣渣!
姜语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终于开始握笔写了起来。
她写字的速度很慢，就在试卷上写，草稿纸都是白的，与旁边的段长溪形成强烈反差。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细微试卷翻动的声音。
头上的风扇悠悠转着，偶尔施舍一点凉风，已是大幸。
康瑾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时不时会驻足低头扫视着学生们的试卷。
只是越看……
那眉头就皱得越紧，到最后都快呼吸不畅了。
他们到底是对数学有多苦大深仇！
一个个都空了一大半！
康瑾一下子就不得劲了，连忙走到段长溪旁边进行洗眼，越看越满意。
不错不错，不愧是年级第一，这数学底子就是好。
康瑾一边点头一边欣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