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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亦衡浑身一震,整个灵魂都在跟着颤抖。
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因为这一刻,他从顾知晏眼里看见的不仅仅是生气,还有彻头彻尾的失望和厌恶。
顾知晏…讨厌他了…
“阿晏,你听我解释。”他伸手,想试着去拉顾知晏的袖子。
但是这一次,顾知晏却下意识躲开了。
然后,他看见,女子那漂亮的桃花眼红了。
“好啊,你解释。”顾知晏一字一顿,每说一句,都如掏心挖肺般煎熬。
“你说,你刚开始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后来对我好,是为了什么?你一再不顾一切的跟我表白,又是为了什么?”
萧亦衡唇角微动,喉头微哑。
“我……”
“你撒谎我能看出来的。”顾知晏尽量站直,保持着声音的沉静:
“亦衡,别骗我,你撒谎我能看的出来。”
萧亦衡心下震颤,连呼吸都跟着抖起来。
这个时候,他在顾知晏眼里看见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似乎她已经猜到了结局,似乎他的回答已经不再重要了……
“是……”他深吸一口气:
“刚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你手里的钥匙。但是后来我跟你表白,确实是我不舍得你离开,我是真的…”
“所以…所以就是为了这把钥匙,你布下北斗七星阵,你求陛下赐婚,甚至一次次的靠近我,讨好我,就是为了那一座金矿山。”
萧亦衡的那一句“真的喜欢你”就这样被卡在喉头,他看着面前不哭不闹,不卑不亢的女子,心脏止不住的抽痛。
“你要钱,你跟我说啊!六年,六年啊萧亦衡,你有多少机会跟我坦白,你为什么不说:”顾知晏道:
“你是觉得,我不肯为你付出,还是……
萧亦衡,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从来都没有!”
女子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到最后,萧亦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啊。
后来顾知晏都已经信任他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直接开口跟她要钥匙呢?
是因为,上一世留下的阴影吗?
还是因为,他依然在习惯性的算计。
原来,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真诚的对顾知晏敞开心扉吗?
然而,还没想清这个问题。
他就看见,那把顾家守了四代的金黄色的钥匙,?生生在顾知晏手中碎成了渣子。
紧接着,滴答!
鲜红的血液滴在灰白的地面上,红白交杂,触目惊心。
萧亦衡这才想起,顾知晏只剩下三成武功。
以她现在的能力捏碎一把真金练成的钥匙,何其艰难。
顾知晏咳出一口血,静静凝视着前方:“楚王殿下,臣会自请和离书,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一步步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直到回到侯府,关上房门,泪水才自顾知晏眼里夺眶而出。
这六年的倾心相待,武功尽废,耳目不便。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
楚王府。
萧亦衡独自站在夜色里,久久未动。
清风撩起他的衣摆,让本就清瘦的青年更显出几分无助和孤寂。
太子看了一出好戏,正是酣畅淋漓。
“哈哈哈哈,四弟,你不是说她最在乎你吗?现在好了,钥匙都没了,我还有跟你合作的必要吗?”
讥讽的话语在萧亦衡耳中无限放大。
他收起迷茫的神色,抬头对上太子那张病态而扭曲的脸。
而后,一抬手,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太子嘴里,淡漠道:
“合作继续,你以后每三日来找我拿一次解药,不然,就等着穿肠烂肺,暴毙而亡吧。”
太子心底一抖,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连忙伸手想把刚刚咽下去的药抠出来,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萧亦衡!”他发了疯的嘶吼狂怒:
“我是当朝太子,你敢这么对我,我明天就上折子弹劾你!”
“好啊。”此时,萧亦衡已经在室内落座。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几封信件,举起来摇了摇。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能白捡一个检举的罪名。”
太子瞠目滋裂,几步冲进屋里挥拳咋向萧亦衡:
“小杂种!我要你的狗命!!”
然,还没砸出去,就被萧亦衡一脚踹倒。
青年俊美的凤眸里杀意毕现,抬脚狠狠压住太子的脖颈:
“要不是你,她也不会生气,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嗯?”
太子面色涨红,连连咳嗽。
他似乎忘了,这些年,他的身子日渐被毒.品折磨的瘦削无比,而萧亦衡的武艺却日益精进了。
恍惚间,六年已过,他再也不是萧亦衡的对手了!
“求…求你…”
“滚!”萧亦衡忽然一抬脚,狠狠将他踹出去。
太子的身子飞出门外,狠狠砸在台阶上,顺着台阶滚落。
直到太子被一群家丁带走,萧亦衡才腾出空狠狠吸了口气。
再抬眼时,他的眼里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镇定。
“冯伯!”
冯广连忙走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给我准备纸笔。”
“是。”
很快,冯广就把笔墨纸砚准备好。
萧亦衡坐在桌边,先写了一封检举太子谋反的折子,又铺开一张宣纸开始作画。
冯广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看着。
王爷这是要跟太子鱼死网破吗?
可是他没有钱,侯爷又把钥匙毁了,没了太子的助力,他要怎么反抗雍和帝?
但是,很快,萧亦衡就用行动打消了冯广的疑虑。
冯广看见,萧亦衡笔走龙蛇的在纸上落下一点点笔画,最后,一把钥匙赫然出现在雪白的宣纸上,与顾知晏毁去的那一把,一模一样!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再次感叹萧亦衡的记忆里。
他这样的人,真是天生的天才,仿佛只要他在,世上所有的气运都抢着站在他身后。
很快,萧亦衡停笔道:
“找两个铁匠来王府,记得签好生死契。”
“是。”冯广战战兢兢的退出去,迎着凉风,许久才压下心底的震惊。
顾知晏如果真的要走的话,萧亦衡会彻底疯了吧?
那整座皇城,岂不是都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哎!
天亮时,萧亦衡穿衣出门,走到门口时又看了看安定侯府的方向。
浩如烟海的凤眸里虽然带着歉意,但已经被更多的征服和薄凉所取代。
阿晏,如果我坐上那龙椅,你是不是就不敢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