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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送我出了川大,她灵动的大眼睛里都是惊喜,半信半疑的问:“萧姐,你是少帅的学生?”
我点点头,“不仅我是,苏懿瑄也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小林子诧异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诧异什么,其实我也很诧异,当年苏懿瑄爱的那么疯狂,最终还是散了。看刚才的情形,除了那句略显亲切的称呼“懿瑄”,周老师与苏懿瑄之间的情谊似乎有些消淡,不复当年。
不是吗?我想起初见那天的小男孩,清晰地叫着周老师爸爸。我一直想象着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与周老师携手伉俪,她难道比苏懿瑄还要卓尔不群吗?
多年的情分,苏苏怎么放得下,而周老师又怎么可以无视?可是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另娶他人,生儿育女;一个出身名门,却至今单身。
默默走了几步,小林子停住脚,狡黠一笑:“萧然姐,此次与华裔服饰交流,奖项特别优厚。如果大唐锦绣拿不出满意的设计稿,你就不想试一试?”
“我?”这次轮到我诧异了,“小林子,大唐锦绣拥有顶级服装设计师,什么样的设计他们拿不出来?”
小林子咯咯笑起来:“萧然姐,你也太低调了。就说你身上的这身民国学生装,我敢打赌,大唐锦绣根本拿不出来。”
我撇了撇嘴角,翻了一个白眼给她:“成心和我闹,拿得出拿不出是他们大唐锦绣的事情,与我无关。就算拿不出,大唐锦绣还有周老师和苏懿瑄的情分在,不是吗?”
接下来的日子,喜忧参半。
我的担忧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太了解苏苏,以她的性格,绝对不容许我抢她的风头,除非大唐锦绣拿出的设计稿能够顺利通关,否则,她迟早会来找我。
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这一天,小丽风风火火的来了,她把沉甸甸的一兜子水果丢在地上,弯着腰喘了几口气,喝了一大口我递过去的凉茶,抱怨道:“萧然,你长点心好不好,有多少人在争周末的专版你知不知道,为了保住一亩三分地,姑奶奶我就差跟总编滚床单了,你的稿子呢?”
身后听到一声噗哧,转身一看,营销组的刘真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喷了一地,他擦着嘴不屑的嗤笑一声:“什么眼光?就你那总编,地方包围中央的脑袋瓜儿,你也看得上?”
小丽横了刘真一眼,顺手从袋子里抓起两个橘子,照着刘真打了过去,不想刘真两手伸出,抓在手里:“谢谢美女关照,还知道带水果来犒劳本尊。来来来,大家都吃!”说着把手里的橘子扔给营销组其他两个员工小赵和小顾,不忘说一句:“吃了橘子,别忘了我们结婚时包个大红包啊!”
小赵把橘子扔回刘真怀里:“自己吃去,解解你那酸溜溜的醋味儿吧。”
大家乐起来,七嘴八舌的抢白他,刘真脾气好,也跟着大家哈哈笑。
刘真是小丽的男朋友,两个人都是大学毕业后留在川南,因为没有房子,婚事只好搁浅。
小丽坚持买了房子才结婚,两个人僵持着蹉跎了两年美好时光。而小丽在报社的总编却是个有车有房的单身男,对小丽一直处于追求状态,不怪刘真听到他的名字会不舒服,是个男人,看到别人对自己的未婚妻有非分之想都会心中不爽。
刘真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为萧然服饰开辟了电商营销策略,领着小赵和小顾做网店,白天正常上班,晚上三个人轮流值班,十分辛苦,照刘真的话说:“为了早日把小丽娶回家,做什么都值。”
在川南稳定的生活,房子太重要了。
当初,宋尧跟我结婚,也是为了奶奶留给我的这座大房子吧?可惜我傻乎乎的以为他要跟我相守白头。
刘真,真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啊,至少他对小丽是一万个真心。
“萧然,我们的网店得有个响亮的名字,萧然服饰,太朴实太老套太out了,跟你的人一模一样。”小丽已经跟刘真挤坐在一把椅子上,心直口快的说:“要想抓住客户的钱包,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好啊,你想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不朴实不老套不out的名字出来,”我没好气的说:“这哪里是来催稿的,分明是来挤兑人的。”
门外,是制衣组的王姐,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当她看到里面正说得热闹,眉头紧皱着,转身便要回去。
我叫住她,到院子里安静的地方,问她:“王姐,找我有事吗?”
“萧总,周末电视台服装专题访谈的服装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请记者来拍摄。不过我还有个事儿......”王姐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比王姐小十几岁呢,平日里大家都是直呼名字,突然称呼我萧总,还用上了您,我有些不习惯。但我知道,如果不是遇到难处,有求于我,她不会一反常态的。
她是再婚女人,自己带的女儿,男方带的儿子,两个孩子又都高三了,看她样子该是经济拮据了。为了省下钱给孩子创造好的教育环境,很少见她给自己添置衣服首饰之类的,每日的餐饭也十分简单,四十岁了一直没有女人中年发福迹象,保持着少女一样的身材,是萧然服饰出了名的素颜美人,有时候她还穿着女儿的学生装,和女儿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儿姐妹花。
“孩子学习成绩不是很好,我想给他她补补数学和英语,现在一门课一课时就要好几百,我拖了个熟人,给我一课时按照两百算,也要交一万多。我这每个月还有房贷,实在是紧张了,能不能给我先预支一下年终奖。”王姐抿了抿嘴唇,好像是攒足了勇气才说出这番话的,她见我皱起眉头,生怕我不愿意,又连忙说:“萧总,您放心,我一定会铆足劲儿好好干,您是知道我的为人的......”
“王姐,孩子的学习不能耽误,这种事儿你怎么不早说呢。行,现在梅姐出差了,财务归她管,年终奖暂时拿不出来。这个钱等会儿我发你微信,算我个人借你的。不着急还,等你缓过这阵子再说。”我知道,孩子是支撑王姐努力生活下去的希望,我不能拒绝。
“萧总,谢谢您。那我先忙去了。”王姐有些更咽了,转过身背对着我偷偷擦了擦脸,想必是哭了。
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会经历许多坎坷。王姐的不容易,也唯有她自己默默吞咽了。
我也有点想哭,想起小时候因为冬天烧煤欠了煤三叔的八十元钱,一次煤三叔上门来讨钱时,奶奶拿不出钱,我和奶奶被他桑倒在雪地里的,两个人抱头痛哭的情景。
想起离婚时,宋尧管我索要五万的分手费,那时候五万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哪能拿得出钱来给他,他说不给钱也可以,用奶奶留下的房子抵债,否则这辈子别想见孩子。房子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最终,我失去了女儿的抚养权。
这世上,谁都有谁的不容易啊。
这一刻,我突然决定为了女儿,宋尧无理的要求,我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