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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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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渡远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突然,从门框上面悬下来三个头,龇牙咧嘴,脸上表情堪称精彩纷呈。

    钟渡远:“。。。。。。”

    沉默是我的保护色。

    李不言扭了半天腮帮子,眯缝着眼睛向下看,并没有达到他的效果。

    李不言瞪大了眼,问:“钟少主,你怎么没有被吓到啊?”

    蔡云归也放下了手,倒悬在门上,只感觉今晚喝的橙汁儿要哕出来了,腰一使劲儿,就又翻了回去。

    津离月笑道,“钟渡远,快上来啊,今天的星星很多很亮,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

    等到钟渡远上了房顶之后,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只见屋檐之上,并排置了两个小桌,桌上摆了各种吃食,都是今晚宴席的菜色。

    李不言一边招呼他过来坐,一边从虚囊袋中继续拿吃的。

    红烧狮子头,蛋黄酥,木须肉,南瓜馒头,一品豆腐,百花鸡、、、

    钟渡远含笑坐下,旁边是各色佳肴,抬眼便是灯火通明的津离王宫与其上的漫天星辰。

    他拿起杯子,里面已被蔡云归斟上了一种紫色的果酒,不用放到鼻子下面,便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

    蔡云归边倒酒边说,“我这可是从酒仙地窖里拿出来的最新佳酿,咱们这个年纪也可以小酌几杯。”

    李不言满足地咬了一口梅花糕,感叹道,“果然还是唯洛宫的大师傅做的梅花糕最好吃了。”

    钟渡远饮了一杯果酒,问道,“你们这是从宴席上溜出来的?”

    “非也非也。”津离月抱着小酒壶摇摇头,“我们这是在这折竹居的屋顶参加宴会,你看看这些菜色——”

    她指着两张小桌,“这可都是我们从御膳房那里亲自偷——不对,是拿回来的。”

    说着,她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喝完就势躺倒在房顶上。

    酒仙酿的酒就是好喝不醉,她现在仍然能看清楚眼前的星辰。

    不一会儿,李不言与蔡云归也不行了,跟津离月一样躺在了折竹居的屋顶上赏满城灯火与头上的星辰。

    钟渡远自认十分清醒,但也同样与他们躺在一排。

    “钟渡远。”津离月嘟囔着开口,“你是不是要走了?”

    钟渡远暗了暗眸色,道,“是啊。”

    李不言扭了扭屁股,道,“钟少主,你不仗义啊,咱们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一回儿吧,你要走了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

    钟渡远道,“我没告诉你们,你们不还是来了吗?”

    他们这是来给自己饯行,钟渡远知道。

    李不言睁大了眼睛,脑子里面晕晕乎乎的,半晌恍然大悟般说道,“是哦。”

    话虽这么说,但李不言还是感觉不对,他犹记得刚刚他们一边从御膳房里偷东西,一边‘痛骂’钟渡远不仗义来着。

    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当时他们几个小贼被发现了,惊慌逃跑的时候,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直接以一种弹跳的方式‘滚’出了御膳房。

    想着想着,他就去推躺在旁边的蔡云归,想让蔡云归想想,他们是不是打好了什么腹稿?或者有什么计划?

    可是手一推,就推了个空,他旁边只剩下一团空气。

    李不言坐起身来,左右张望,“蔡云归?老蔡?蔡蔡?”

    “你别嚎了。”津离月道,说着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屋顶的另一头,“他去吐了。”

    “啊?”

    李不言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他咋吐啦?”

    津离月伸直了双腿,呈一个‘大’字形贴在屋顶上,“谁让他刚刚在宴席上装深沉,把橙汁当酒摆姿势,我们桌上三壶橙汁都让他一人给喝了。”

    “刚刚在门那里,要不是他翻的快,早吐人家钟少主一脸了。”

    钟渡远:“。。。”好险。

    津离月接着问,“钟渡远,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钟渡远将双臂枕在脑后,“不知道。”

    锦琅宫所谋甚大,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他们是蛰伏,还是全部动作转入暗地里。

    津离月扭过脸去,在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钟渡远的半边脸,“那你还会回来吗?”

    钟渡远望着眼前的星空,心下几转,半晌道,“我不知道。”

    津离月自觉无趣,另一边李不言去捞他的好兄弟之一的蔡云归去了。

    此刻夜风温柔拂过脸庞,津离月困倦不已,她闭着眼睛,感觉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好一会儿,屋顶之上只有风的声音。

    就在钟渡远以为她睡过去的时候,只听津离月问道,“钟渡远,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倦意,可还是有那么一丝想要问明白的执拗在其中。

    钟渡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当然是。”

    可耳边再也没有津离月的声音,微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在风中响起。

    钟渡远回头,津离月已陷入黑甜的梦乡。

    远山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凸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刚刚在脑中构思的计划全部搁置在一边。

    在漫天的星辰中,钟渡远静静闭上了双眼。

    、、、、、、

    次日,蔡云归对这个世界的第一点感知是越来越紧的裤子。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眼前是悬空的大地。

    悬空的大地?

    蔡云归又闭上了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他手一伸,脚一蹬,并没有感受到床的实感和被子的柔软,突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啊!!!”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竟然是悬在半空中?

    蔡云归向后看去,刺目的日光下是遮了一半的屋檐,屋檐上趴着一个肉乎乎的李不言,而李不言手中抓着唯一让他没有掉下去的支撑物——他的裤子。

    蔡云归颇为感动地流着宽面条泪,好兄弟!睡着了都不忘捞着我!

    许是被蔡云归刚刚的叫声吵到了,李不言皱了皱眉头,趴着睡的姿势并不舒服,他放开了略为僵硬的双手,缓慢地翻了个身。

    他刚一翻身,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李不言,你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