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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津离月在津离信的教导下愈发像一个真正的君王。
在唯洛宫的梨花落了不知多少个岁月,在李不言与蔡云归先后度过了千岁之宴后。
津离国的王姬殿下,津离月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盛宴。
华服委地,漫天七彩,金钗点缀,至始神成。
经年之后,六界神仙妖魔仍在津津乐道那场盛宴。
那是一场让人印象深刻的宴会,当然更让人难忘的是宴会的主人翁是那样的绝色,周身带着那样的气度。
在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之后,明珠皎月终于迎来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那是一场奢华至极的典礼,津离信几乎想要将自己的所有都堆砌在这一天。
在津离月身着华服,对着天地叩拜之时,津离信不由自主的抚上心口。
那里有暖流流经全身,带着几近永远的悸动。
那里有第五灯的半颗心。
她陪着津离信一起,见证了女儿的成长与成年。
在津离月的千岁之宴上,六界神魔皆送来了贺礼,包括一直与津离国不太和睦的梧迹国。
以及那个永远置身事外的胥引之境。
深夜,尘嚣散去,棠执带了七八个宫女微微垂着头走进内殿,每个人的手下皆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之上是堆累的礼单。
内殿中,津离月凭窗而坐,正侧着头,望向窗外明净的月色,手中抚摸着一支碧如春水的玉笛。
那是她的命定法器。
在千岁之宴前,她曾在赋芸境的百年大考后自请闭关三十年。
在出关之时,她原先的玉笛在融了三千天光与三千地色之后,在凰女的业火之中,重新炼化,成了如今的模样。
只是很可惜,直到此时此刻,都没人见过她使用这个法器的样子,李不言因为这个还曾来问过她。
那时津离月正在殿内批阅奏折,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批阅一份后,拿下一份奏折前的间隙里淡淡道,
“不想平添杀戮。”
短短几字,让李不言怔愣了一下,嘴上没再说什么,但到底是在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象,那是怎样的威力。
棠执几人行礼,“王姬。”
津离月回头,起身走到一旁的灯烛下,拿了金簪挑灯花,随后道,“何事?”
棠执道,“这是六界送来的贺礼单子,王姬要不要看一看?”
‘噗噗’两声细碎的闷响,一个灯花在津离月挑破之前炸开,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棠执垂着头,只听灯前那人平静的声音传来,“照旧吧。”
其余宫人连忙称是。
唯洛宫的礼物处理方式,自津离月浴火后的这些年里一直是统一的。
首先若是灵药草植之类的,全部送给药王与李不言,让他们自行‘分赃’;
若是史册典籍,或是能搜集信报之类的物品,则全部送给蔡云归,用以‘长鸢’的消息搜集;
若是法器之物,则送给无制坊依样炮制,然后将成物送到军中,由谢将军按照各军特色依次分发。
当然,按津离月的意思,驻守在津离与梧迹边境的谢之山与谢之璇兄妹会第一个收到。
除此之外,来自梧迹之国的礼物,则会由津离信与津离月父女统一安排。
其实自津离月浴火后,津离信便下令封锁了一切消息外露,津离月依旧安安心心地当她的王姬。
但不知为何,这些年来,梧迹国的交好之意愈发明显,甚至隐隐有要结两国之姻的态度显露。
其中曲折、意味,需要几番揣摩,不足为外人道。
礼物的安排去向井井有条,但也有例外——胥引之境。
其余宫人先行退下,唯留棠执一人在殿内。
津离月侧身而立,卸去发饰的长发半散,仅用一支凤簪绾住,整个人晕在烛火中,宛如仙临。
她赤足走到棠执面前,在托盘上的礼册里随便翻了翻,道,“怎么又送这么多?”
七八个托盘的六界之礼,但胥引之境的礼单便独占了一个托盘。
语气平静,但棠执还是听出了一丝不解,她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胥引之境的来使说,这是王姬的成年之礼,当然不能马虎了事,所以较往常特意多备了些。”
津离月坐回美人榻上,懒懒道,“自他们那位钟少主回去后,这些年他们哪一年少了?”
说起这个,津离月更加不解了。
自那位钟少主回去后,每一年她的生辰,都会收到来自胥引之境的礼物。
说来她们神族,除了千岁之宴外,便只有整数之寿时才会稍稍庆祝一下,这样一年一庆祝的方式很是少见。
至少津离月所知的,只有她自己。
见津离月愣神,棠执道,“王姬?王姬?”
“嗯?”
棠执问,“那这胥引之境的礼物——”
津离月以手支颐,凤簪微斜,继续望向窗外的月色,轻轻道,“依例吧。”
这就是与六界其余之礼一般的处理了。
棠执半垂着眸,“是。”随后退去。
津离王宫,折竹居。
关山、关淮抱剑守在殿外,山宜慈踱步在院中,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宫宇建筑,边打量还边啧啧感叹,
“奢靡、颓废!你们,你们少主真的,有这么好的日子,还回什么胥引之境啊?干脆入赘过来不就行了?!”
关山、关淮连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
山宜慈瞄了一眼殿内,走到他们两人身边道,“我今日与你们少主观礼之时,见到那王姬殿下当真是国色倾城,绝俗之姿。。。”
关山不为所动,关淮倒是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山宜慈来劲了,搓搓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少主要是不愿意,我愿意。”
“。。。。。。”
山宜慈:“真的!”
“真的?”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有些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山宜慈大大咧咧一转身,“当然——”
剩下的半句话被他生生咽在嗓子里,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脸色有些许苍白的钟渡远提着一盏明灯,立在青翠的竹枝与空庭的月光下,脸上噙着一抹笑意,可那笑意怎么也浸不入眼底,整个人仿佛下一秒就要临空羽化。
“咳咳~”钟渡远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关山大步向前,扶住他,“少主!”
钟渡远咳了两声,瘦了太多的身体在茶色的锦袍下微微颤抖,向关山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碍事。
等到关淮从殿内抱来大氅给他披上,他方对着一脸空白中透着心虚的山宜慈轻声道,“山宜公子第一次来津离王宫,还是细看看比较好。”
下一瞬,伴随着一个物体的急速上升,折竹居上空传来一声堪称尖叫的声音:“啊啊啊!钟渡远,你大爷!!!!”
伴随着越来越远的距离,空气中只剩下一缕清风刮过。
关山收回手,谦虚地接受了关淮的‘你牛’的眼神。
钟渡远整理了一下衣摆道,“君上来了?”
关山道,“是,正在殿内等少主。”
钟渡远点点头,抬步往殿门处走去。
关淮接过钟渡远手中的明灯,有些迟疑道,“少主,王姬她。。。”
他还没说完,便被关山踹了一脚。
钟渡远停顿了一下,然后抬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垂下眼睫,语气有些凝滞,
“我于她。。。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