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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此时的云鹏怒火中烧,看着气息奄奄的太太,望着床上躺着已经气绝而亡的母亲;抱着怀里窒息而亡的儿子,云鹏一转身冲了出去。
在警署里,云鹏面对着自己的同袍,感到万分的悲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的哭述了一遍。
警署做笔录的探员气的握紧了拳头:“这群畜生,还有人性吗?”他站起来在屋内转了几圈,对云鹏说:“你跟我来”。
他带着云鹏来到了二楼署长室,敲了敲门走了进去。把手中的笔录双手递给了署长。
“署长,您看看您听听,这还有王法吗?”探员气愤的脸色发青,转过身对云鹏说:“你不要怕,我们署长会为你做主的。”
署长听了云鹏声音暗哑的陈述后,眉毛紧蹙安抚云鹏:“家有家法国有国威,你放心我们会缜密侦查,不会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十个有夫之妇,惨遭十一区邮局多位外星族人轮奸,各个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其中一个气息奄奄,事件的情节悲惨至极。
这是民国的一桩大案子,惊动了警局高层。立即出动了大量的警力进行摸查。
“且末晚报”的报童们在街道巷子里飞奔。他们这几天的生意出奇的好。
一时间,这起在十一区邮局发生的轮奸案,成了街头巷尾热闹的话题。
十一区里做生意的外星族人,驿馆的老板、商人,都有人参与到这桩案子里。探员越深入调查,牵扯进来的人就越多。
时间过去了九个月,案情最终有了结果,判处原告这十名邮局雇员的太太们有罪。
罪名是作为有夫之妇,在俱乐部内与外星族人***乱,~犯有伤风化罪。主动勾引外星族人淫乱,~犯流氓罪。判处她们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至于那些十一区里的外星球族人,为此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损害了外星族人的名誉权,责令这些邮差和他们的太太们,在“且末晚报”刊登赔礼道歉的启示。
奇迹一般活过来的,刚刚能够下地走动的郝欣,被两个探员给拖进了监狱。云鹏和那些邮差们,被邮局的老板田木吉给踢了出来,云鹏失业了。
焦虑,仇恨,极度的沮丧,让云鹏开始酗酒。只有麻醉了自己,才能短暂的忘记痛苦。
云鹏醉的步履蹒跚,带着儿子李东开始沿街捡废品,李东自从被云鹏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之后,就再也不哭不闹了,乖巧的像一只小猫。
每天,他饿了就蹲在垃圾桶的旁边,捡拾别人丢下的食物,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人瘦的就像一张小纸片。
云鹏当了家里的台钟,握着换来的一块大洋,带着李东去儿童医院看病。
接诊的医生一看孩子蜡黄的脸色,连忙戴上了口罩,拿着听诊器在李东的前胸和后背听了一遍,然后开始开药方。
她龙飞凤舞的写了整整两页纸,说道:“你先去交款,然后去拿药。”
“医生,我儿子得了什么病?”云鹏看医生站起身,赶忙问她。
“黄疸性肝炎,严重的营养不良,肺炎。”医生一口气说了几个大病,说完后瞟了云鹏一眼对他说道:“你去准备交款吧。”
”这得多少钱?”李云鹏看着手中的药方单子,愁苦漫迷的向医生问道。
“十个大洋。”医生很不耐烦地说完,把手握成拳头状,放在鼻子下边堵着鼻子,嫌弃的站起身离开诊台。
“这需要十个大洋?”云鹏握着手里的那一块大洋,看着怀里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个”医生下了逐客令。云鹏抱着孩子,慢慢地走出了医院。
云鹏很担心李东的安危,看着每天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的孩子,云鹏顾不得体面,抱着李东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向行人乞讨。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李东越来越虚弱了,呆呆的睁着无力的双眼,许久才眨一下眼睛。
又过去了三天,李东还是不见好转,云鹏把乞讨来的米饭塞进了晓东的嘴里。
米饭含在晓东的嘴里,他也不再咀嚼,浑身柔软的像一个面条,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对面走过来一个男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噗通的一声栽倒在地。
云鹏紧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问道:“兄弟,你咋了?”
男人的脸色惨白,他的头发稀疏,头皮清晰可见,不算浓密的眉毛,稀疏的胡子,加上厚厚的嘴唇,统统都是灰白的。
他睁着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我~我刚刚~被抽了血,浑身无力头很晕。”男人显得很憔悴也很疲惫。
“抽血?你得了啥病啊?”云鹏伸手去扶他。
“唉,兄弟,并不是我得了什么病,而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我老婆刚刚生产没有奶水,娃娃饿的哇哇大哭。
偏逢老娘又患了伤寒痢疾要抓药,这都得用钱啊!所以,我得卖血换钱啊!”男人一脸愁苦的对云鹏述说生活的不幸。
他扶着云鹏的手想要站起来,摇晃了一下,终究没有站起来,他坐在地上使劲地搓揉着手臂。
“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他的解释点醒了云鹏,他听说卖血可以赚钱,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双臂急迫的问他。
“我叫王大伟,兄弟你咋称呼,这个孩子怎么了?”王大伟在云鹏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看着他怀里的李东问云鹏。
“我叫李云鹏,这是我儿子叫李东。”两个人搀扶着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咋了兄弟,你也有难处了?”王大伟依靠在一棵树干上,从兜里掏了两个糖块,递给了云鹏一块,自己放到嘴里一块。
云鹏将糖块放进了儿子的嘴里,本来毫无生气的孩子,感觉到了嘴里的甜味,使劲的吸吮起来,吞咽的太急,被呛着了,“咳咳~咳咳”的咳嗽起来。
“啪啪~啪啪”,云鹏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
“兄弟,不怕你笑话,我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加上孩子得了几种病,医病就得十个大洋,我只有这些,你带着我去卖血吧。”云鹏说完,摊开了手掌,一元大洋在手掌上面冒着热气。
“卖血是很伤身体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兄弟你不要走这一步。”王大伟喝了一口水。
“不碍,总得给孩子瞧瞧病吧。”云鹏还是坚持让王大伟带着他去卖血。
“好吧!你得准备一瓶水和几块糖。抽完血后你要记得补充的营养。
还有这儿有专门组织卖血的血头,得让他带着你去才行。不然;医院里不会要你的血,卖血后得到的大洋,他是要抽水头的。”王大伟给云鹏做详细的介绍。
“好好好,这都没有关系。”云鹏救儿心切,急迫的说道。
王大伟陪着云鹏去见血头,血头的名字叫做肖伟,外号叫做赖蛤蜊,他长得肥头大耳的,身上的肉胖的跟没有骨头似的,就像是一只吸饱了血的蚂蟥。
他带着云鹏去验血、抽血,云鹏被抽了400C鲜血,得了六块块大洋,赖蛤喇从他的手里拿走了两块大洋。
云鹏看着怀里的孩子,眩晕让他摇晃着身体和赖蛤喇商量:“血头,这次你能不能不抽水,我儿子病的厉害,这些钱我要给她看病。下次、下次你多拿一些。”
赖蛤喇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对不起,兄弟。抽一半水子是这儿的规矩。我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对你坏了规矩,我以后就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了。看在孩子病重的份上,我已经照顾你了。”
看着云鹏愁眉哭脸的样子,赖蛤喇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糖块,递给了云鹏说道:“这个你拿着,我这人就是心善,见不得你这样的事,这几天多吃糖,多喝水。
过个四、五天,再来吧,我做做慈善,再带着你去抽一次。谁让我的心软着呢!多少人都等着抽呢。”
赖蛤喇说完,伸手招过来一辆人力车,弹了弹裤角的土,对车夫说了句:“去老地方”坐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