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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青空,已是中午了,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再加上当地的沙漠气候,更是闷热难耐。
“暖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难民营啊?”时新拎着包,步伐沉重的擦了把汗。
“前面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吧。”宋暖也是喘着气。
“唉~”时新面色不佳,撇了撇嘴。
这样的气候让一个完全适应了温带季风气候的人,的确很难熬。
“嘿!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士兵开着越野车停到了他们面前。
“嗯?”宋暖和时新被着突然的车辆给吓了一跳。
那个士兵摘下了墨镜,笑着说:“是我!你们难道忘了?”
宋暖缓过气来,激动的看着他说:“你是今天上午的维和官兵!”
“没错!我是李星。”
“你能载我们一截儿吗?”时新期盼的问。
李星点了点头,说:“那当然是没问题的啦,不过,你们是要去哪儿?”
“去难民营,那里是我们驻扎的地方。”宋暖微笑着说。
“噢噢,正好我们维和官兵也来支援多源罗难民营了,顺路把你们带过去吧。”
时新立马把拎着的东西送进车窗里,然后再放到了车的座位上。
“时新!”宋暖嗔怪地推了推他,让他不要这样。
李星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没事儿,上车吧,我送你们。”
“嗯嗯,真是谢谢你啦。”宋暖感激的说。
上了车,果然没了阳光直晒的炎热。
汽车再往前面开,路边的车辆就很少了,偶尔呼啸而过的是一些武装车辆,奔赴前线的。
“你是记者吧?”李星说。
“嗯嗯。”宋暖回答。
“我是记者……的助理。”时新插话。
宋暖笑着看着他。
“噢~那该如何称呼呢?”李星问。
“我叫宋暖,他叫沈时新。”
李星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好嘞,宋记者。”
“你们维和救援队平常都怎么出任务啊?”宋暖类似于采访地问。
李星想了想,说:“我们有对讲机,一有情况就会通知我们。”
“噢噢,你们分小组出任务?”宋暖追问。
“呃,相当于是分小组吧,不过我们是一个队一个队的执行。”
看到宋暖一直在问,时新也问:“星哥,你看起来这么闲,一定是一个队长吧?”
“我才不闲呢,我是出来执行任务,然后遇见了你们。”
“孙悟那冷面家伙是我们二队的队长。”
“噢。”
宋暖笑了笑,说:“李星的性格呢感觉很像时新。”
“我跟他不像!”
“一点儿都不像!”
两人同时说出口,他们的话音最后竟然莫名的重合了。
宋暖噗嗤一笑,“你们自己看像不像?”
“新星cp我嗑了。”宋暖还不忘给他们俩添上一刀。
……
政府军和维和救援部队一同收复了附近的小镇,然后为了便于支援难民营,就驻扎在营地的附近。
到了难民营——
此前被围困在那个小镇里的平民,都被临时安顿在这个难民营当中。
宋暖和时新下了车,李星则返回驻扎的部队里,去停车。
“暖姐,先吃些糖果垫垫肚子吧。”时新十分贴心的从背包里拿出牛奶糖,递给了宋暖。
“谢谢啊,我觉得我可以叫你沈贴心了。”宋暖笑着说。
“嘿嘿。”时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在远处,我看到一位南苏国的一个小女孩儿,大概就三四岁的样子,瘦得皮包骨头,但是眼睛很大、很漂亮。
她是刚刚和她的妈妈到难民营,看到水和大饼后说的第一话让正在吃着糖的我鼻子一酸,她说:“妈妈,我们这是到天堂了吗?”
她的妈妈非常温柔的抚摸她的小脑袋,说:“雪儿啊,这是难民营。”
雪儿睁着两只葡萄般圆润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她吸吮着手指头,说:“妈妈,这里为什么叫难民营啊?”
听到了她的话,她妈妈的笑容渐渐平淡,但她妈妈的手依旧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还是那么温柔。
“……”她妈妈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笑不语。
我想:她妈妈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孩子这个残酷的现实吧。
时新正准备剥开最后一粒奶糖时,我拍了一下他的头,他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那颗糖。
我眼睛微红,把那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雪儿,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拿着奶糖端详了半天,然后庄重的把它含在嘴里,然后就突然躲到她妈妈身后大哭起来。
我很纳闷儿,不明白为什么雪儿为什么要哭。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妈妈含泪告诉我说:“你知道吗?在交战区里,一包白砂糖标价超过100美元,我的雪儿啊从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
时新也是红着眼给我翻译。
我的内心十分震撼,我为自己刚刚吃了两颗糖感到十分愧疚和罪恶,要是自己把这两颗糖都留给雪儿该有多好啊……
时新拍打着自己的嘴巴,估计他和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饥饿”和“绝望”,是我迄今为止,在这个国家听到过的最多的词。
不过就是一粒我们司空见惯的大白兔奶糖,
今天却让我尝到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苦涩。
我打开背包,看看有没有其它吃的了。
时新不停的给我眼神,我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让我不要出手太“大方”。
我能理解时新的想法,因为我们不是圣母,没有资格全部无私奉献,况且,还有那么多难民呢,我们救济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尽力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