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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涧国京都城外的护城河边,大张旗鼓地停留着几千人,一身整齐的红色绢布甲,头戴铜制圆盘头盔,手握长矛的将士们站姿整齐,面容严肃。往前是穿着红色喜服的男子们,两人一组并排站着,中间放着贴着喜字的巨大四方妆奁箱。十里之外一辆八驹车驾,车驾华美异常,金丝楠木的轿撵,镶着金边的锦缎为帘,坠以白玉而制的流苏。车驾之前百来人的仪仗队恭敬地站着,手里皆拿着不同的迎亲牌和障扇。往前是一辆四驹车驾,银丝锦缎坠以翠玉为帘,车驾四周围绕着百来名士兵,皆着银色铠甲,头盔镶嵌着晶莹玉石,盔下连着铁质的顿项,腰间挂着佩剑,神色紧张,时刻留意着四周。而最前方是百名骑兵安坐于马上,神情庄严而肃穆,打头的骑兵左右各高举一面旗帜,一面绣着西涧,一面绣着南璃,随风摇摆着。
“怎么还不走?这是要等到何时?”车驾里传出男性慵懒的声音。
“属下不知。”车驾前一名士兵眺望了一下河边,回应道。
戴着纯色羊脂玉戒的食指略微撩开了车驾右侧的帷幕,透过车窗望向了河边。
河边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握剑而立,一旁站着两名穿着精致的侍女,三人共同望着几步远的落寞背影。
头戴流苏凤冠,面覆凤绣红纱,一身金线勾边,绣着百鸟朝凤的华丽喜服,温沅汐望着对岸的城墙默默出神。
“公主。”一名侍女上前轻柔地唤了一声,语气难掩忧伤之感。
“释,你说有生之年,我还能回到故土吗?”温沅汐转头看着戴面具的男子,神情忧伤地问道。
被唤作释的男子并未出声回答,只是垂下了头,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温沅汐双手交握于额前,对着城墙深深一拜。起身后猛然转身,快步走向车驾,三人紧随而至,侍女们小心地搀扶温沅汐进入轿撵,释看着车帘落下,转身一跃利落地上马,一挥手骑兵先行,仪仗队随后。他侧首望着那高耸但斑驳的城墙,眼色暗沉了下来,脚下用力一夹,跟在了仪仗队的后面,为车驾开路。
温沅汐闭目靠在车壁上,身旁的侍女相互望了望,又默契地摇了摇头。
当浩浩荡荡的车队走远,一人单骑从城门中扬长而出。
约莫又走了几个时辰,骑于马上的释身子开始不住地摇晃,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纯黑的铁面具下滚大的汗珠急速坠落,一瞬之间已是浑身湿透,满面大汗,脸色更是惨白不已。
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狂风大作,天空中顷刻间黑云密布,天地都暗沉了下来。
而送亲队伍中更是“嘶嘶”声不断,众多马匹受惊,开始嘶鸣着原地不安飞蹄,后躁动起来左右乱撞,继而导致马上的士兵们纷纷落马,甚至被马踩踏而过。一时之间,原本整齐的队伍散了队形,乱了阵脚。
“轰”的一声巨响,行走得车驾侧翻倒下,温沅汐在迷糊中被抛向了另一侧的车壁上,重重地撞了上去。
大地剧烈且连续地震动,震翻了所有人,先前的骑兵队、四驹车驾和仪仗队更是狼狈不堪。
“啊”一声痛苦地呐喊响彻天际。
华丽车驾被一股力量弹开,整个轿子变得支离破碎,温沅汐虽被两名侍女抱护着,也被震出了五米开外。躺在侍女的怀里,温沅汐最后的记忆是眼前一片血红,手中是温热的液体。
单骑之人在震动之中被马狠狠甩下马背,他立马提气,一脚踩在马背上,飞落于地上,亦随着地面晃动了良久,才站稳了脚步。看着马匹受惊而不断嘶鸣,又听到远处传来惊慌乱叫之音。他一脸惊慌和担忧之色,只好放弃马匹,运功飞奔而去。当他追上队伍之时,整个送亲队伍已经乱成一团,东西皆散乱一地,他穿过躺在地上不住呻吟得人群赶至送亲队伍中央;当见到支离破碎的婚轿,整个人都怔住了,回过神后,更加焦急和慌乱的在周围快速寻找着,扯着躺在地上不断喊叫得人问道:“你们公主呢?你们公主呢?说呀!”
“汐儿,汐儿……”男子茫然地喊着,跨过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群。
最终看到熟悉的衣物和侧影,他快速跑过去,将浑身是血的人翻开,见到被压在底下亦满身血渍的温沅汐。
“汐儿,汐儿。”男子将温沅汐小心地抱在怀里,轻声呼唤着。小心翼翼地检查她的伤势,为其把脉后,略微松了一口气。视线又回到了刚刚压在温沅汐身上的侍女,伸手放在对方的脖颈处,片刻后缓慢收回手,闭上眼睛神伤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男子一把抱起温沅汐,在前后两方凌乱的士兵赶来之前,闪过人群,运气飞身离开。
“源汐,源汐……”略微低沉的声音,声音中几分亲昵,也有几分笑意,人却只是个模糊的轮廓。
“小汐汐,你说我这样好看不?”一圈圈旋开,只见红衣翩飞,却看不见那带着笑意的脸。
“源汐,这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冰冷地呐喊,黑气缠绕的斧头一斩而下,天地顿时陷入黑暗中。
“不,不,不要。”温沅汐睁开眼,眼前模糊的轮廓渐渐成形,一张俊秀的脸,浓密的剑眉,眉峰隆起,温沅汐艰难地伸手,刚碰到眉心,就被满布薄汗的手握住。
“汐儿,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适?哪里疼?”男子着急且心疼地问道。
“我…...噗……”腥味冲口而出,沾染到了那张俊秀的脸颊,她想抬手抹去,却再度无力地倒入了他的怀中,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汐儿。”男子着急地喊了一声,准确地握住温沅汐的脉搏为其诊治,脸上的眉峰更紧蹙了起来。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丸小心地喂温沅汐服下后,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一手撑着她的头,对着外面喊道:“亦安,再快些。”
“是,少爷。”车外的男子应了一声,手中的鞭子更加急促地落在马匹上。
男子紧紧抱着温沅汐,自责又痛苦地说着:“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汐儿。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