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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沅汐与小寒换好男装后,在释的陪同下,急忙出了宫门,直奔东骊行馆。小寒和释虽都心有不悦,却不好拂了温沅汐的面子,只好有苦自吞自咽,不敢有任何微词,生怕再给温沅汐增添忧愁,加之温昊阳对他们特别交代了,无论温沅汐做什么都随她,万不可再让她不快,他们也只好万事随着温沅汐心意。
而马瑾萱在东骊行馆逗留了两个多时辰后,在笺罗多次苦劝和亦安的“话里藏锋”下终于有所松动,打算跟笺罗再度偷偷回宫。可当两人正走出行馆,便见安排盯着温沅汐的人来报,说温沅汐出宫了,好似正往这边赶来。
马瑾萱一听,立即改变了主意,连忙让笺罗去找安排在行馆里的心腹,让他们想办法将亦安支走,一定要拖延个半个时辰左右。又对行馆门口的几个侍卫特别交代了一下,对温沅汐稍加阻拦一下后才可放行,更交代一个侍卫直接带温沅汐去骆墨珏的寝室。
笺罗不知马瑾萱有何计划,但亦无心阻拦,自是听从命令去安排一切。
马瑾萱看着夕阳慢慢地沉没,天空越发的幽暗,命人将灯笼都点亮后,返身又走回了骆墨珏的寝室。
亦安因终于将马瑾萱赶走,精神甚是欢悦,再次检查了一番骆墨珏的情形,特意用干净的锦帕将骆墨珏被马瑾萱摸过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随后一脸嫌弃地将锦帕扔到了一旁。正想躺在软榻上放松一番,却听到下人慌乱来报,称熬制的药炉被打翻了,粗心的下人还将众多药材弄混了,他们皆不识药性,怕弄错药,请他过去辨别一下药材。亦安一听,甚是慌乱,一边骂他们粗心,一边着急赶过去给骆墨珏重新熬制汤药。
见亦安走后,马瑾萱在笺罗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见笺罗点头,才再度走进了骆墨珏的寝室,反身将房门虚掩了一下。
马瑾萱将房内都打量了一番,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骆墨珏的身上,慢慢走向床榻处,将衣架上骆墨珏的衣袍向一边挪了挪,随即将自己的衣袍脱下挂了上去,身着亵衣坐在床榻处,马瑾萱一脸爱慕地望着骆墨珏,伸手将他亵衣带拉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马瑾萱痴迷地摸上了那结识的胸口,脸颊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双手轻轻地环抱着骆墨珏,小心避开他的伤口,一手在他身侧摸了摸,却摸到一处硬物,马瑾萱不解地坐起身,撩开骆墨珏的袖口,拿出水滴形白玉,晶莹的光泽,上等的玉质以及讨巧的模样皆让她颇为心动,她把玩了一下,便握在手中再度俯身在骆墨珏的怀里,反手便将床幔放下。
小寒在门前表明要见骆墨珏,可侍卫却推辞说勇毅侯特别交代了不见任何人。小寒与之争执了一会儿,见对方执意不去通传,甚是恼火,正想发火,便见温沅汐上前亮出了令牌,说一定要见骆墨珏。
侍卫见了令牌立马躬身认错,口里一边为难地说着骆墨珏确实交代了不见任何人,而后话锋一转却说温沅汐身份尊贵,愿意亲自带领她去见骆墨珏。小寒听了心中暗暗讽刺其为势力的家伙,嘴上很是不客气地指使他赶快带路。
温沅汐听闻骆墨珏有所交代以致心中有所迟疑,但见小寒已经跟着侍卫走了,心里一横,便也跟了上去,释默默地跟在温沅汐的身后。
侍卫特意走了一条小路,可不惊动人而直达骆墨珏的寝室,温沅汐一路上走得有些缓慢,心里很是纠结该如何跟骆墨珏说明,很害怕骆墨珏对她依旧埋怨和不理,想着如若能求他带她离开最好,如若不能,她也希望他依旧把她当知己般相处。
温沅汐想着想着,心里隐隐疼着,人也有些恍惚,无意识地继续脚下的步伐,却听见小寒的惊呼声,温沅汐醒神望去,便见笺罗惊恐地跪在小寒脚边,浑身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喊道:“嘉…..涵,长……公主,公主,您,您……”
“你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你怎么在这?”小寒认出了笺罗后,不解地问道。
温沅汐连忙上前,却见笺罗一脸惊恐地神情看向后面的房门,随即大喊道,“不……不是的,我……我,公主,公主……”
温沅汐和小寒皆看向了房门,又见笺罗语无伦次的惊慌模样,心下不由生了不好的念头,小寒当下就想往前冲,而笺罗连忙抱住了小寒的大腿,颇有些音量地喊道:“公主,公主。”
温沅汐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即喊道:“你们都不准跟来,否则我要了你们的命。”
一路跑到门旁,颤抖地将虚掩的门推开,却见马瑾萱正将外袍披上,手忙脚乱地系着衣服上的系带,看到温沅汐站在门边,更是惊慌地跌坐在床边,半撩开了床幔,露出床榻上衣裳不整,胸膛外露的骆墨珏。
温沅汐难以置信地移开视线,颤抖着扶着门边,正想迈步离开。马瑾萱却慌张地飞奔至门边,将她整个拉入了房内,更将门重重地关上,她反身紧靠在门上,一副害怕温沅汐离开的模样。
温沅汐略微侧首,却在要看到床榻时,猛地闭眼将头扭向了马瑾萱,缓缓睁开眼睛,盯着马瑾萱凌乱不整的衣裳,她淡淡一笑,眸中尽是寒光地摇首,刚向前走了一步,马瑾萱却猛地跪倒在地,双手拉着她的衣摆苦苦哀求着:“长公主,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千万不要误会。这,这都是巧合,我们真的未有任何逾矩之事,我求你相信我。”
温沅汐垂首看了一眼马瑾萱,整个人显得很是冷漠,再度迈了一步,马瑾萱却站起身,双手抓着她的双肩,惊恐地看着温沅汐说道:“我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你皇兄,绝对不能告诉你皇兄。”
温沅汐翘起嘴角笑了笑,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对他是有情的,你也不想看到他有事对不对?”马瑾萱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道,“如果你告诉了你皇兄,他就没命了。上次,上次他只不过来太子宫看望了一下我,我们,我们也只是闲谈了几句,没做其它的,就……就情动难抑之下拥抱了一会儿,却被你皇兄撞见了,之后他就遭受了暗杀,身上中了一箭,还被刺了一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长公主,我求你,你救救他,你千万不要害他,你,你生气的话,你惩罚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我只求你保住他,好不好?”
温沅汐闻言缓缓转身,向床边走近了几步,看着骆墨珏肩上和腹部皆缠着伤布,确有血迹。她原本还疑惑为何他不曾起身解释,如今方明白他伤重,心中不由地担心了起来,出声问道:“他,伤得如何?”
“如今命算是保住了,需要静心养护几个月,万不能再有任何差池了。”马瑾萱偷瞄了温沅汐一眼,随即便弯身坐在了床边,伸手将骆墨珏的衣裳整理好,一边哽咽地说道:“他起初还瞒着我,要不是从亦安那里拿到这枚拔出来的箭头,我是万万不信是你皇兄要杀害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带血的箭头递给温沅汐,温沅汐接过箭头,检查了箭头上的标识,心中百味陈杂,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局面。
马瑾萱见她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心里很是欢喜,面上却还是悲泣不已,伸手取过温沅汐手中的箭头,只要是骆墨珏有关的任何东西她都不会交给温沅汐,哪怕是沾有血迹的箭头。
马瑾萱摸了摸箭头,眼泪流得更急淌了起来,嘴里自责地说道:“是我,是我害了他。我不该不控制好自己。可,可我们从小的情谊让我如何割舍,我以为嫁给你皇兄,我就能忘了他,可只要我一见到他,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的心只有他,我也没有办法。”
马瑾萱哭得很是伤心,温沅汐望着她心中渐渐有些麻木,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很想离开这里,但却苦于双脚难以迈步。
马瑾萱略微倾身,伸手抚摸上骆墨珏的脸颊,哀伤地说道:“你说过,我们都应该为了大局而有所牺牲,今生我们无缘,惟有来生再续。那你为何还要来这里呢?如若不见,我们自是期待着来世,如今相见,才知道我们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谁也忘不了谁,何苦要如此折磨我们……”
温沅汐感觉心里已经空荡荡的,好似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耳中马瑾萱的话语也听得没有那么真切。
马瑾萱抬起另一只手抚摸上骆墨珏的额头,而袖中的白玉便露出了一角。
“它怎么在你这?”温沅汐指着白玉,艰难出声问道。
马瑾萱良久才确认了温沅汐所指是袖中的白玉,连忙取出,见温沅汐的神色不对,她心中便有了思量,垂下头轻声说道:“这是他送我的,出嫁之时,他说这玉是世间罕有,便让我留作纪念。”
温沅汐连连向后退了几步,马瑾萱却再次跪在她脚边,哀求着:“长公主,你答应我,绝不将你见到的事告诉你皇兄好不好?等……等他伤好离开西涧后,我自会去请罪,只要他平安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求你,我求你……”
马瑾萱不停地磕头哀求,温沅汐又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骆墨珏,一言未发地转身离去,未理会马瑾萱,却在走出房门后将门再度关好。失魂落魄地从笺罗的身边走过,不知是对笺罗,还是对小寒和释说了一句:“今日本宫从未来过东骊行馆,如有泄露者,格杀勿论。”
小寒和释不甚明白,但见温沅汐向外走着,也顾不上其它,纷纷跟了上去。
原本还在地上发抖的笺罗,见几人走后,立即利落地站起身,扔给方才领路的侍卫一袋银子,将其打发后,紧忙跑进了房间。见马瑾萱拿着一个白玉在细细观察,又见她衣裳很是凌乱不整,她连忙上前帮马瑾萱将衣裳整理好。
两人刚整理好,便见亦安端着药碗出现在门口,笺罗立即站在马瑾萱身旁,而亦安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人很是诧异,又见马瑾萱手中把玩着骆墨珏的心头宝,不由分说地上前便将白玉夺了过来,马瑾萱未料到亦安会动手,一脸怒容地瞪着他:“给我。”
亦安将白玉放进怀里,口气不佳地说道:“公主,您为何还在此,您不是走了吗?这时日已晚,您身为西涧的太子妃,不在宫里待着好生侍奉太子,却跑来我们行馆闹腾,这传出去对我们两国皆不利,还请您快些离去。”
这次未等马瑾萱说话,亦安便跑到门边对外唤来好几个侍卫,将门大开,对马瑾萱恭敬地说道:“太子妃娘娘,请回!”
笺罗担忧地扯着马瑾萱,马瑾萱心中也甚是愤怒,但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办妥,无益跟亦安瞎闹,便拉着笺罗快速离开了行馆,着急忙慌地赶回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