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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忧津津有味地舔着糖葫芦,就在这时,一小女孩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这女孩正是尚挽。
尚挽与叶轻忧擦肩而过,两人年龄相仿,个头一般高。
叶轻忧盯着尚挽,对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莫名地喜欢,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在门口,糖葫芦掉在地上,沾了灰尘。
尚挽回头看到叶轻忧趴在地上,以为是自己把他撞倒,立刻上前把糖葫芦捡起,递到叶轻忧手里,两人四目相对。
封凌赶紧去抱起叶轻忧。
尚挽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对叶轻忧鞠了一躬:“对不起对不起。”
封凌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懂事极了,看到尚挽既是可爱,可怜,想到自己的女儿离开家时也是这么大。
尚挽朝着寄秋合掌柜喊道:“伯伯,能给我配点治疗内伤的药吗,求求你了。”
孤灯硕看着女孩很是着急,出来问道:“孩子,你家大人呢?”
尚挽道:“我家大人被坏人伤害,伤势很重,人,人马上不行了。”
孤灯硕道:“小姑娘别着急,你家大人是怎么受得伤,受了什么伤?”
尚挽想到不能暴露盖纵伤情啊,万一泄露出去,二人性命不保,尚挽惴惴不安道:“我们,我们被坏人追杀,我不能说出我家人的伤情…”
孤灯硕道:“你不告诉我伤情,我没法照伤抓药啊。”
封凌看出尚挽的苦衷,对孤灯硕道:“你就照着我那方子给这姑娘抓。”
孤灯硕照着普通内伤的方子抓了一副,尚挽拿着药转身就跑。
孤灯硕扬声道:“喂,孩子,还没给银子呢。”
尚挽站住,沉吟道:“我没钱,我可以以后还给你吗,我肯定会还给你的。”说罢便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孤灯硕摇摇头,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叶轻忧哪里知道自己家也是家徒四壁,仅仅能省下来给自己买药吃,抬起小脸对封凌说:“娘,我们帮她买吧。”
封凌低头看着叶轻忧期待的眼神,再抬头看到可怜的姑娘,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叶一晨,摸了摸口袋,想着自己临死前能遇到这事,能帮就帮吧。
封凌把剩下的银子递给孤灯硕:“应该够了吧。”
孤灯硕接过碎银,摆摆手:“走吧走吧。”
尚挽朝着封凌深深鞠了一躬。
尚挽不敢耽搁,跑回盖纵所在之地,盖纵见到尚挽真的弄来了治疗内伤的归心络,对这个小姑娘心生敬佩。
尚挽要把归心络熬上一个时辰,盖纵摇摇头:“没时间了,挽挽帮伯伯找点水就行。”
盖纵把归心络硬往嘴里塞,用水顺之。
盖纵盘坐运气,须臾之间已恢复了两三成内力。再稍一运力,觉得全身发热,归心络药效果然不是一般。
此时盖纵周围十丈之外,一闻脚四闻会出现于此,见盖纵正在疗伤,已做好擒拿之势,尚挽倒是正襟危坐,盖纵惶恐不安,恐的是那五闻人害了尚挽,自己这条老命倒不以为意。
好在那五闻人念在盖纵乃第一闻护,功力自然不弱,倒不如先稳住盖纵二人,于是派一闻会赶回塔层建筑报信,留下一闻脚三闻会守候于此。
盖纵功力已然恢复七八成,见一闻人离开,定是回去向闻人上层报信去了。
盖纵不再耽搁,加快运功疗伤,那四闻人见盖纵气血好转,呈运功之势,再等下去,盖纵功力恐怕要完全恢复了,于是四人同时上前欲拿下盖纵。
盖纵不再与四人慢耗,尚挽的勇敢给盖纵鼓足了士气,盖纵与四人交手百余回合,四人不敌盖纵。
盖纵带尚挽逃离寄秋合,到一安全之地,二人稍加休息之余,盖纵叩谢尚挽道:“盖纵这条老命,是尚挽小主拼死救回来的,没有那药,盖纵凭借自己自身,很难恢复功力。以后,盖纵的命归尚挽小主所有。”
尚挽赶紧扶起盖纵道:“盖伯伯快起来,我们以后相依为命了,不用这样。”
卧千邀上空,竹叶轻摇,成群鸟儿忽然飞走,每当如此,定是有闻脚携秘闻而来。
温九子正在卧千邀之内,等着看看这次是什么秘闻,却不想等了一刻钟,也不见闻会过来拜见。
温九子只好走出卧千邀,到竹红违一探究竟。
竹红违为竹溪邀察断崖,属竹溪邀茶其中最高区,足有百丈高,离塔层建筑飞思挑尽处仅一里之遥,上下距离不超过十丈,是飞至飞思挑尽绝佳之地。
只见闻脚经天醉,正把记录好的闻简封好,欲等飞思挑尽护塔益横来取。
温九子出现在经天醉身后,经天醉转身见到是闻首温九子,立马惊出一身冷汗,道:“闻首,属下闻脚经天醉,见过闻首。”
温九子压了压心中怒火,狐疑道:“是什么秘闻,为何不经过我温九子手中,连闻首都不放在眼里了?”
益横从飞思挑尽处飞至竹红违之上,恰巧听见温九子教训经天醉,故作无辜道:“闻首,你是说这秘闻,没经过您手?”
温九子一脸严肃,看着经天醉,等经天醉解释。
经天醉嘴唇稍微抽搐一下,偷瞄了一眼益横,想解释却又憋了回去,不敢说话,身体不由得打颤。
益横手掌瞬间蓄发出五十令内力,欲朝着经天醉天灵盖拍去,温九子都被这一幕着实惊到,温九子:“益护塔且慢,不至于要了他性命。”
益横缓缓收回掌力:“下次再有此事发生,定要你毙命。”
经天醉已是满头冷汗。
益横把闻简递到温九子手中,咧嘴一笑:“这经天醉可能是得知如此秘闻,激动不已,忘了先报闻首。”
温九子不理会益横,打开闻简,上面写道:“四月十五日,桎城地界,寄秋合现盖纵及琚于形余女尚挽,盖纵重伤。”
温九子邪魅笑道:“好,好,速速通知桎城属地闻会,不要打草惊蛇,稳住盖纵二人!益横,桓捭,公阖,听令。”
“属下在。”
温九子:“集结三十闻会,立刻随我去寄秋合追杀盖纵。”
“属下得令!”
公阖以空声引,迅速集结了寄秋合周围三十闻会,先行赶往桎城寄秋合。
赶往寄秋合的路上,温九子越发感到事情蹊跷,心中不免疑惑:“我这闻首,做的是不是太顺利了点,益横桓捭公阖三人能做到闻人上层护塔的位置,乃是何等精明之人,为什么要屈服于我温九子,我温九子当真有什么过人之处?就算是有,他们三位也不必屈尊于我温九子,没有道理啊。琚于形临死前,我那一掌不会使琚于形致死,分明是益横三护嫁祸于我,他们这是要我做替死鬼啊。”
温九子体力稍欠,故意放慢了脚步。
益横上前问道:“闻首,身体可还行。”
温九子说道:“这几日舟车劳顿,疲于追杀盖纵二人,身体确实有些乏累,不如你们先行一步,我后一步到。”
益横说道:“还得闻首把持大局,怎么能丢下闻首不管,我等陪着闻首慢行就是。”
温九子心想:“为何杀那盖纵二人,还非要我温九子在场,分明是想把杀死盖纵二人的罪名也安插在我温九子头上。”
温九子环顾四周,尽是闻人,温九子自知已陷入益横等人布局之中。
温九子等人到了寄秋合,除了二十七闻会,盖纵二人早已没了身影,益横桓捭公阖三人痛惜不已。
温九子问:“寄秋合归属哪个闻会掌管。”
二十七闻会无一人作答。
游作,柳枫,孤云断三闻会刚至,温九子上前追问:“你三人为何此时才至?”
游作道:“属下负责往东十里孤洲岛,刚刚我三人早到此地,觉察到盖纵已离开,于是上前追赶。”
温九子一掌打在游作脖子上,游作气绝身亡。
温九子看向柳枫道:“然后呢?”
柳枫哆嗦说不出话,益横上前回话:“这寄秋合属地闻会就是这柳枫。”
温九子又一掌打死柳枫:“玩忽职守,留下已没用了。”
孤云断道:“属下负责属子壤,我们虽不是那盖纵的对手,但我们对其纠缠,不想在属子壤,也,也被那盖纵逃脱。”
孤云断后背发凉,期待着温九子能饶自己一条命,温九子盯着孤云断说:“他盖纵已身受重伤,重伤!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置他于死地。”
见温九子杀机已动,孤云断使劲浑身十七令内力驱掌欲朝温九子要害打去,温九子反手又是一掌杀死孤云断,口里说道:“想造反!”
益横拱手向温九子说道:“闻首,这次是我们疏忽,使用了声空引,他盖纵闻力恢复,定时被他用声空引听了风声,先逃走了。”
温九子顿了顿,说道:“以后不管是谁发现盖纵行踪,不准使用声空引,不用经过闻脚,直接到卧千邀向我汇报。如有中间谁耽搁此事,这三人就是下场。”
益横三护见温九子如此重视盖纵的下落,更加信任温九子对闻会作人事调动。
温九子调用了闻会中能力较差,较受排挤的三位,曲耳负责属子壤,尚诚负责寄秋合,有琴熬上负责孤洲岛。
盖纵对尚挽说道:“我们得一直走,不能停下来。”
尚挽道:“好,尚挽不知该往哪里走,一切都听盖伯伯的。”
盖纵顿了顿,指着西边方向说道:“向柳识闲方向,只不过…”
尚挽问道:“盖伯伯,你指错了吧,我们不是应该向东北方向走吗,离闻人越远越好。”
盖纵说道:“现在闻人知道我们行走的方向,我们不能再往西北,温九子定会加派闻手追查西北方向。”
尚挽说道:“那我们是往西边走吗,那可是又回到竹溪邀察了。”
盖纵说道:“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况且我们只是与竹溪邀察擦肩而过,我们的目的地是柳识闲,由于柳识闲将在一个月后举办百门新序,有些门派弟子已经前去柳识闲,那里现在已然是鱼龙混杂,也好作为庇护之所。”
桎城乡下,夜半时分,叶从像往常一样喝酒回到家里,见封凌躺在床上,厉声问道:“听说你跟邻居借了几两银子,你个臭娘们越来越厉害了。”
封凌不吱声。
叶从冷冷笑着,若无其事一脚朝封凌身上踹了上去。
封凌扬声应道:“干什么!”叶从:“干什么?竟敢跟老子顶嘴了?给我滚!”
跟从前一样,封凌被叶从臭骂了一遍又一遍,叶从骂累了才肯罢休,封凌自始至终不敢吭声半句。
丑时,封凌躺在床上,眼睛里的泪水早已枯竭。
叶从倒是睡的透彻,鼾声响彻整间屋子,钻进封凌的心里,最恨的那个人睡的这般香,封凌想死,但又想:“我不能死,我为什么要死,让那畜生苟活于世,我要杀了他。”
封凌杀死叶从的画面,不知道在封凌脑海里重复多少遍遍。
封凌终于封凌鼓足勇气,在黑暗中摸索到剪刀,顺着鼾声,慢慢地挪向叶从床边,心跳越来越剧烈,封凌拿剪刀的手也哆嗦不止。
封凌脚步停了下来,拿剪刀的手始终提不上力,封凌意识里清楚,这一扎,一定扎不进去,还会惊醒叶从,到时候又要遭叶从一顿毒打。
封凌定了定神:“封凌,你要扎下去,扎下去,你以后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受这畜生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