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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听不下去他这些没事找事的理由。
冷哼一声,“真没见过您这样的父亲,巴不得自己的亲儿子反了。真要那一天,只盼你还能有如此的好心态。”
赵璋不恼,反而笑呵呵的。
“阿姐,你可还记得宪儿钟意的那姑娘?”
她下意识就要替太子遮掩,她答应了太子,可从没和皇上透露过这个。
他怎么知道的?
“什么姑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还想瞒着我?我不仅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娘,我还知道是谁。”
一副老神在在的高人模样。
“谁?”这她还真不知道,怕刺激宪儿,后来也没敢追问。
只是,话一落,就暴露了她早就知道的真相。
对上赵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有点儿不自在,轻咳了声。
“这个……宪儿也没说什么,就提了一嘴,我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儿。”
“还没你知道的多。”
她忿忿不平,还是当皇帝好啊,啥都知道。”
“那你说,那姑娘是谁?”
说到这,她倒反过来有些气,问他。
“阿姐不妨猜一猜,是你认识的。”赵璋打了个哑迷,真是老而为贼啊。
她认识的?
那可多了去了,就光是选太子妃就看遍了京城的姑娘,基本没有她不认识的了。
可是,太子也明确说了,那些都不喜欢。
那就不是名单上的姑娘。
那会是谁呢,是她认识的又是不在太子选妃可能中的人。
脑子里面隐隐有个猜测,却下意识地反驳,不愿去猜。
但她看着赵璋那“大胆去猜吧”的神情,又回到了那个影子上。
“是……来来?不会吧,不是她吧。”不太相信地说出了口,还是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
对面没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告诉了她。
是的,就是来来。
“哎,不是,为什么啊,”她不理解,非常不理解,“他俩认识呢?”
“闻人语是太子老师,太子有一阵不是经常去太傅府请教问题。”
“现在想想,好学不好学的还有待商榷,见人姑娘是真。”
亏他那会儿还逢人就夸太子爱读书爱学习,不耻下问,上门请教。
谁知这小子真给他长面儿啊。
啪啪啪给他一顿打脸,他都觉得脸热。
甚至还能想象的出来他与别人吹嘘时,闻人语在旁边的眼神。
他肯定暗自都要高兴疯了吧。
反正换作他,指定能睡觉都乐醒。
时越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来来知道吗,或者,来来也喜欢太子吗?
“若真是这样,我就明白他们为何不成了。”
“来来没答应,太子又不愿勉强,甚至都没叫我们知道。”
来来不是一般女儿,她不会愿意做金笼里的鸟儿。
皇上点点头,“这也是我要说的。这件事上,他若是先来我这里请旨,固然不会得到允许,但我也能看到他努力争取的意思。”
但是,太子没说,悄无声息地埋葬了一段自己的感情。
“他不争不抢,人家不愿意,也就算了。”
“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皇上,未来与朝臣意见相左,岂不是要被带着走?那大家都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时越反问,“那你觉得他也来个强取豪夺就是个好太子、合格储君了?”
他是谁啊,深得她教育的合格丈夫,立即就察觉到她话里的深意,赶紧赔笑。
“不是不是,哪能是针对来来,他敢这么做我第一个不乐意。”
“我是说我自己,他连到我这里求都不求一下,又怎么指望人来来能信任他是个可靠的人呢。”
阻力的另一头在权力的制衡,没有处理好其他麻烦,任是哪家的姑娘都不会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另一半。
“治大国如烹小鲜,从小处看大头,太子确实不适合。”
“可棠儿就合适了?比起文学,他更喜欢武学。”
连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都夸他有大将之风,未来定是个叱咤疆场的骁将。
“棠儿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若是给他机会,不一定会差。”
赵璋没有说出来他知道的东西。
既然棠儿选择在母妃面前做个听话的好孩子,那他肯定可以成全。
时越的情绪就是他们父子俩的晴雨表。
时越还是不赞同,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也无任何反对力量,平白无故换了太子,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不行,此事你与我说就算了,两个孩子面前,你不要再提。”
“不要伤了他们的情分。”
她不希望在将来看到兄弟阋墙这样的悲哀场面。
后来,两人就没再提这事,只当是下一次玩笑,过了就过了。
如果顺利,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于下月吉时便要正常到来。
然而,在最后一场夏雨过后,皇后娘娘病重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这么久了,皇后的病好好坏坏,真真假假猜来猜去,也坚持了这么多年。
本以为只是她躲避的借口,没想到,这次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太子日日下朝后就去坤宁宫侍疾,脸色也一日比一日看着不好。
时越和赵璋一起去了坤宁宫,时隔十几年,她又来到了这里。
“皇后,”赵璋想要走上前去看看她的情况,却被伺候的老嬷嬷拦住。
“皇上恕罪,皇后娘娘久卧床榻,病容不雅。她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这道纱帐,特别是皇上您。”
有情可原,夫妻一场,不愿叫他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就连太子都没有真的近距离侍候过,喂药都不允许。每日过来,除了煎药端药,就是陪皇后说说话。
赵璋只好退后几步,和时越并排站着。
时越来,也只是规矩上过得去,她想皇后也必定不愿意见她的。
所以,站在这就当个木头好了。
那边,皇后应该是才喝了药在休息,听到动静就悠悠醒了过来。
“娘娘,皇上来看您了。”
那老嬷嬷掀起纱帐,进去凑到皇后耳边说话。
“还有,贵妃娘娘。”
没一会儿,皇后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皇上,恕臣妾不能起身迎接,咳咳咳……”
赵璋连忙摆手,“皇后安心养病就好,这会儿就不要惦记这些规矩了,朕不在意。”
“时越,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