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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以前,他觉得闵时越是可爱娇气的,两人性格很像,都没有什么攻击力。
但是在经历了被放鸽子和被分手后,他发现了她的潜在性格。
不太好。
超出他的认知范围并无法再弥补。
因为她的决绝,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
断了就是断了,再不与你纠缠。
干脆地近乎无情。
那时,他才慢慢明白了财阀阶层与生俱来的狠心。
“本来想默默看完,再默默走掉的。”
他想扯开嘴角,至少该笑得体面。
才发现刚才他也一直是在笑着的,脸都有些僵硬了。
“没想到,都被你甩了,还要来救你的丈夫。”
声音都无力和苦涩,仿佛被命运捉弄的滑稽。
“孝赫,”她看着门口车仁贤的手势,有人来了。
“你在装可怜。”
她们两个以前相处的时候,都挺傲娇的,她会使性子耍赖表现自己的不满。
而他更喜欢扮可怜撒娇。
少年红着眼眶的样子渐渐和如今低垂着浓密睫毛的男人相重合。
“你想引起我的愧疚,然后博得我的心软,目的是什么呢?”
她起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是要报复我吗?”
平放在腿上的修长手指渐渐拢起,缩成一团。
腹中好像翻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苦水,想吼叫着全部吐出来,却又生生忍着,一点点咽进去。
再抬眼,眼睛泛红,有不敢置信更有绝望不甘。
带着几分苦涩,沙哑着说,“你的人生只剩下算计了吗?”
手撑了撑身下的沙发,才有力气站了起来。
“你丈夫没有伤到要害,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你,你别担心。”
她的防御姿态其实一直都没有松懈过,三言两语的平静之后又能迅速亮出尖刃。
她在紧张。
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深厚,他还待在这里干什么呢?
给她徒增烦恼罢了。
“走了。”
他早就该走了啊。
闵时越这次没有再开口阻止,她还有别的麻烦要处理。
“父亲。”
没想到惊动了会长。
转身又看向旁边的人,“母亲。”
她的手随即就被握住。
“孩子,一定很害怕吧,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摇摇头,声音带着慌乱过后的劳累却没有恐惧。
“我还好的,就是权他……”适当的哽咽和沉默。
会长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情况,没有生命危险,但也要受些罪。
“你做的很好,不要担心,不过是个小插曲。”
金会长很欣赏这个儿媳妇处理危机的反应力。
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对的选择。
并没有因为丈夫的受伤而慌乱了手脚。
堪当大任。
“父亲,现在的问题是三弟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对方要置他于死地?”
金盛在听到金权被刺的新闻后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可惜,这狗崽子命大,这般都没死成。
他的话也很有艺术,事情还没查明,错误就全都归咎在金权身上了。
“大哥,三弟还没脱离危险,咱们还是不……”金皖也来了。
“你少在这里兄弟情深,我难道就不关心他的身体吗?我也是为了解决问题,要是真是他的错,我们可要快些替他善后。”
“够了,你们的亲弟弟还在里面抢救,你们在外面吵闹,成何体统!”
话是对两个人说的,眼睛却看着老大。
手术灯熄灭。
“会长,三公子已无生命危险。但还需要静养一周,不能说话。”
“好的,辛苦了。”
“不,都是我们该做的。”
医生交代完就先离开了,他们也转到了高级病房中。
金权还没清醒。
其他人看了眼之后,就都坐在了病房的另一个隔间。
闵时越拿起刚才送过来的资料,双手递给金会长。
“父亲,此次刺杀者是一位社会无工作者,李泰。”
“他的家庭情况比较贫寒,父母都有基础病,独生子。多次法考未通过且就业困难。”
“因为权的竞选理念中有一条改良司法考试,同时引进法学院专门研究生院制度的政策。给法学院进行排名,从名校毕业生中择优录取。”
“若该政策顺利实施,就使得仅高中毕业的李泰妄图通过司法考试改变人生的机会变得微乎其微。”
“他因此怀恨在心,走上绝路,伪装成支持者,趁机刺杀权,以断绝权当选的机会。”
金会长大致浏览了内容,也听到了闵时越的反馈。
“权儿的支持率有因为此项政策倡议受损吗?”
问到关键了。
“回父亲,没有。”
“但是,网上的议论热度很高,且都是负面反馈。”
“确实大部分人都很不满,但与之相反的是,支持率不降反增。”
其实,很容易理解。
本来K国的司法考试就极难通过,大多数通过者本身就是法学专业的佼佼者,他们并不因此而有任何损失。
其他不相关者中,普通阶层只要不切实伤害到他们的生活实处,一般不做抵抗。
而金权的该理念获益最大的实则为中层阶级以上。
本不买账的他们因此而明白金权的上台或许有利于他们未来的发展,所以纷纷转向对他的支持。
说白了,就是资本控制的社会的公民内心深处劣根性和自私性。
“嗯,很好。”
金会长不在乎以后会不会因此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想知道是否影响到大选的结果。
“这件事我们要追究到底,通知警察和检察那边,一定要重判。”
“妄图伤人,就该承受住SS集团的怒火。”
若是有人在场,一定会惊讶于金会长会有这么狠厉的一面。
毕竟,他除了一些桃色新闻外,一直保持着优待下属,致力于打造和谐家庭的企业文化。
突然想到什么,金会长问她。
“听说现场幸亏有一名医生在,及时对权儿进行了处理。”
“你们一定要重重嘉奖这位热心善良的公民,他是我们集团的恩人。”
金会长想要以此大做文章,宣传SS集团对支持者的厚待。
“我如果没看错的话,弟媳似乎认识那位恩人?”
金权和会长进来的时候,刚好与其擦身而过。
但并不妨碍他嗅到的两人不同寻常氛围。
那位先生,看着好像有些失魂落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