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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女将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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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杀气腾腾。

    这是上过战场的人特有的气质,时越捕捉得及时。

    伸手挡住他向前走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

    高廷低头,看着横亘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侧头对上她防备的目光,他甚至有些怀疑,若真的动手,她会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会叫自己一命偿一命吗?

    “我若是要杀他呢?”

    他从来不忌惮任何威胁,越是反对,他还偏要试一试。

    时越不懂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敌意,她都说了,她喜欢元生。

    他却要杀他?

    这与挑衅她又有何区别。

    从腰间抽出佩剑,剑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强光。

    赫赫寒意,咄咄逼人。

    “你可以试试。”

    退后一步,剑指眼前人。

    “你要为了他,和我动手?”

    他们好久不曾交手过了,他都快忘了,时越的本事。

    “高廷,我不愿的,是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

    “他是我的人,你不能动。”

    高廷怒极反笑,“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的底线又何时这么低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他配吗?”

    区区无名小卒,还配得做她的底线,当真可笑。

    “你是我刀剑相向,也相信你绝不会伤我的人。”

    “你是我现在针锋相对,明日一早又会重归旧好的人。”

    “你不用和他比,你是你,他是他。你之我同样不可替代。”

    很少有机会听得她剖心的自白。

    他们之间,话都在酒里,在不言中。不需要说得多明白,互相都懂。

    但她从来没说过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她斩钉截铁,他深信不疑。

    尽管那把剑仍对着他。

    高廷因着这话,却恍然被勾起过往的记忆。

    他十四岁那年,陛下携后妃臣子行宫避暑,遭遇宫变。

    贤妃母族叛变,起乱中诛杀太子、重臣一干人等。

    皇上惊闻此事,昏厥不醒。

    时逢高廷父兄边关回京述职,突遇宫变,沉着冷静。掩人耳目,调行宫郊外驻守兵士,护驾及时。

    一举拿下起事头目贤妃之父兄数十人。

    皇上清醒后,望着太子的尸体,含泪处决涉事人等,同时将贤妃所生之子永禁于行宫。

    皇嗣凋敝,天子老矣。

    下一任继位者却没有着落。

    这时,郡主时越的求救信号刚好发出。才经历了丧子之痛的皇帝,意识到自己的亲外甥女也命悬一线。

    赶忙派人去后山救援。

    那时可遣调之人不多,宫里的侍卫要么在宫变中杀得七零八落,要么都是些反贼。

    唯有高廷父子可用。

    高父自然不用亲自前往,但事关已故战友唯一的血脉,还是派自己的大儿子去找,并交代其务必尽力尽快。

    高廷便自告奋勇,随兄同去。

    他还记得在后山见到她的第一眼。

    午时艳阳高照,四周都被晒得蔫蔫的。

    唯有她,神清气爽,光彩照人。仿佛生来向阳,不畏烈焰。

    生命力旺盛得出奇,就连她身后还在潜龙时的当今圣上都比不得她的光芒。

    后来如何呢?

    因为她的保护,那在冷宫长大的皇家弃子竟改头换面,一跃成了储君。

    被皇后记在名下,成了嫡子。

    再然后不过一年,先皇殡天,太子继位,成为大商的新主人。

    皇后荣升为太后,念及太子不过十五,乃任垂帘听政之职。

    这两年,圣上羽翼渐丰,相信很快就能独自处理政事了。

    而时越更因从龙之功,刚及笄便投身军伍,短短三年就成功接手时家军。

    现在也是边关四大统帅之一。

    他俩在京城时也就匆匆几面之缘,互相大概知晓有这么一个人,交情却不深。

    后来,她背负兴军重任入伍,他受家学渊源影响,理所当然也被踢进了军营。

    从头做起,从最底层开始。

    一步步,靠着搏命厮杀和不服输的一股劲儿,才算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打出了名号。

    戍军守阵,相近的营地,相仿的人生,相近的年岁。

    他们的熟识自然而然。

    可是,少年多傲气,心中总有一个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理想。

    在年华最好的岁月,做最热血澎湃的人间事。

    谁也不会服谁的,他们都在等一个契机。

    一个定输赢的契机。

    时越先动。

    她临危受命,接手一群毫无斗志的残兵败将。这对已成气候的时家军来说,毫无益处不说,还是个烫手山芋。

    只是皇上需要,需要一个稳定规整的大前方。

    这是他独立执政的第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若是可以完美解决,也有助于往后执政信度的提升。

    不过是费些心费点儿劲,她能帮他就帮了。毕竟他是在身不由己的时候,还顶住全部压力也要时越为将的伯乐。

    可这些人却不好管。

    散兵多散心,一无斗志二无战斗力三无纪律性。

    不同于知根知底的时家军,她不了解他们的能力上下限,也无法号令他们听命于她。阳奉阴违者不计其数,这是军令大忌。

    那么,互不相熟的情况下便都拉出去溜溜。

    将士嘛,真刀真枪见见真章就都清楚了。你知道我有能力管你,你就得听我;你知道我有能力上战场,你就得用我。

    她就把人都带到了高廷的营外。

    这人选也是有讲究的。另外两位一个生性就不爱笑,素来以严肃着称,不好惹。另一个年岁已高,七八十的老廉颇了,做她祖爷爷都行,惹不起。

    只剩一个倒霉蛋,高廷。

    反正两人摩拳擦掌许久,跃跃欲试等着切磋。这机会她给了,不信他不接。

    果不其然,屡试不爽。

    底下的士兵比完,他俩也没忍住。

    定了三局。

    比勇比智比术。

    把把都是她略胜一筹。

    就算再不服气,高廷也认了她的能力。

    到底是把兵书当饭吃长大的人,用计如无我之境。出神入化,出其不意,一环又套一环。

    每当觉得就要识破她的招数,终于能扳回一局时,就是他再次掉进她布好的陷阱的时刻。

    最后一次,还被直捣主帐,生擒了他这个主帅。

    “高廷,你是我的了。”

    这是他被刀架脖子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嚣张,狂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