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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子衿自认为作息标准,早起贪黑,可今日她醒转之时,却听丞相府门外叽叽喳喳的,全是欢声笑语。
虽说端木虞每日都是笑嘻嘻的,可丞相府也没有这么热闹过。
“大小姐!真如季公子所说,东朝大败汝珏!汝珏撤兵了!”平常不怎么兴奋的红豆也动作毛躁的给兰子衿穿上不变的白衣,兰子衿倒是没有红豆那般兴奋,只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季公子有事没有?”
红豆给兰子衿梳洗的动作倏然一停,不解的看着向来聪明的大小姐犯傻:“大小姐,这奴婢要如何知道?”
兰子衿只能悻悻收回眼神,一言不发地让红豆给她梳妆。
今日丞相府格外的热闹,行酒军以五千人击败汝珏十万大军的消息传遍了东朝,丞相府自然也张灯结彩,兰子衿走出闺房时还能听见有下人在私语:哎,你们知道嘛,据说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取下的汝珏将军首级!
“白色面具?”兰子衿突然出现在那两个下人背后,着实把他们吓了个够呛,兰子衿从来不和除红豆之外的下人说话,他们也受宠若惊:“呃对,对啊,一个一滴鲜血都未沾的白衣少年,戴着一个白色面具---奴婢从丞相府外听来的,都是些小道消息,没什么依据---”
“嗯,说的不错。”
那两个下人奇怪的看着平常沉默至极的兰子衿,咽了咽口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见兰子衿转身离去,背影好像还带了些……欢快。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们鼓起勇气去问平日里同样高傲的红豆。
“还能怎么,被取悦了呗。”红豆撇撇嘴说道,忽然又笑了起来,仅是笑了会儿便脸色一转,将两名下人的头转了过去,厉声道:“好好干活!那边的灯挂歪了!”
“是!”
虽然红豆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但她居然能回答低等下人的问题,已经实属不易。
兰子衿没想到她一觉起来汝珏就能退兵,要不是能感受到风吹拂在脸上,她都会觉得这是梦中,不禁感叹季怀夏的武学,他是怎么一人敌十万大军的?
这样就好,这样皓宗就不会与汝珏议和了,秦桢的想法自然也得逞不了,兰子佩也不需要去战场了。
走到兰子佩院里,便见某人舞着银枪的身影倏然一顿,拿着银枪的手第一次有些抖,犹豫的抬头看她:“姐姐,你......在笑?”
“我在笑?”兰子衿迅速压下嘴边的笑意,双手揉了揉嘴角:“你眼花了。”
“可我明明看见---”
“你看错了,快去用早膳吧,我去二两酒楼会一会子宁。”
兰子佩伸出手想要拉住飞速逃掉的兰子衿,却被兰子衿躲过,也只能看着她飞一般的走出丞相府,一句话都不与端木虞和兰丞相说。
兰子衿这次没用马车,二两酒楼离丞相府并不远,她也没让红豆跟来,只是自己一个人漫步在街上,听着街上从未有过的热闹笑声,她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了起来。
这是谢飞沙将军死后第一场胜仗,东朝百姓应该是看到了希望吧,毕竟谁又希望自己的祖国让牧游种族统治呢?
“姑娘!姑娘!”
兰子衿张望过去,却见一个不过十一的少年穿过人群正向她跑来,她上前扶住那个快被拥挤人群冲散的少年,张口问道:“是在唤我吗?”
“是,就是您!”少年颇有些激动的看着这张在公众面前出现过多次的脸,一想到自己现在离燕云居士离得如此近,他的双颊也泛起了兴奋的红晕:“二两酒楼一位白衣公子让我给您传话,他说他在二两酒楼的二楼候着您,说您应该知道他是谁。”
白衣公子?
兰子衿抬头向二两酒楼的方向看去,却见二楼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着茶杯,不紧不慢的品茶。
“谢谢,”兰子衿对少年微微颔首,迈步向二两酒楼走去。
能得到燕云居士的一声谢谢那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绝无仅有,他现在就想把这件事炫耀给胡同里的每一个伙伴,那可是燕云居士啊!东朝第一诗人!第一才女!
“姑娘慢走啊!”少年在她后面喊道。
算了,还是不喊燕云居士这称呼了,不然会引起市民轰动的。
兰子衿的瘦弱身影迅速消失于人群之间,也就只有二两酒楼二楼品茶的白衣少年,还能精准的捕捉到兰子衿的白衣,一如初见。
“哟,自家人来了?”二两酒楼的老板尤姐调侃的看着兰子衿:“今日子宁老大不在,大小姐可以打道回府了。”
“这倒无碍,我待会儿再去苜蓿大哥那里看看便是,”兰子衿掂起脚来向二楼看去,还不等尤姐多问几个问题,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饶是尤姐情场老手,也看不出来兰子衿到底是犯了什么病,只能独自嘟囔到:“大小姐今日很是奇怪啊。”
二两酒楼是东朝客人最多的酒楼,酒楼的设计和其他酒楼不一样,新颖且别具一格,是兰家三小姐兰子宁亲自画的设计图,风风火火的女老板尤姐看着是不可一世,其实也是兰子宁的手下。东朝规模最大的拍卖会也是兰子宁与拍卖会老板苜蓿一起举办的,这苜蓿也是兰子宁的手下。
兰子宁不同于两位姐姐,她不是文人墨客,也不会任何武功医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她就是个商人,一个崇拜吕不韦的商人。
说来也有趣,兰丞相心机如此的深,大女儿和二女儿没遗传到,单纯的像纸,反倒是只有十四岁的兰子宁继承了满分,现在已经暗自积累了好大一笔财富。
“久等了。”
兰子衿行了个平礼,坐到季怀夏面前空着的座位上。
酒楼里的座椅雕刻精致,身旁的书架中也有几卷书---这是兰子宁为了兰子衿专门设计的。
“我没有等很久。”季怀夏笑道,给兰子衿倒了一杯茶,东朝向来没有男人给女人倒茶,兰子衿不免更加怀疑季怀夏的真实身份。
“昨日多谢你了。”兰子衿举起茶杯,微抿了一口温热茶水。
季怀夏笑了笑,自己也呷了口碧螺春:“不过是我应当做的罢了,没什么好夸赞的。”
他瞧着兰子衿欢喜,受她所托,去完成一些任务也没什么。
“谢意还是要传达的。”兰子衿又品了一口茶,她好像是有些紧张吧,不停的在喝茶掩饰:“为何戴着面具?”她问道。
“任何与东朝或汝珏有关的势力都不应看见我的脸。”季怀夏的解释截止在了这里,兰子衿便立即明白过来季怀夏身份的特殊性,他不想继续聊的他身世。
“你---”
“小兰花竟这般有闲心,与本王不知道的男子畅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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