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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
可能整个人钻在被褥里接的电话，所以声音现在听上去嗡嗡地。
陈前皱眉，“你是不是钻被子里了？”
“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陈前笑，“那样接电话不好，钻出来。”
“哦，钻出来了。”
陈前没想到她这么乖，“你不用着急回复我，慢慢想……”
其实感情的事他一直觉得不需要考虑，有感觉就在一起管那么多干嘛，可因为是她，所以他特别慎重。
当然他也希望她可以慎重。
“好。”钻出来后，她声音就脆脆的，甜甜的，“我这段时间比较忙，可能要等春节后……”
陈前是个比较随性的老板，不像沈柏年那种连春节公司也都有人在值班，包括他自己。
沈柏年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对下属也算严苛，更是拼命三郎。
但他没想到她也这样。
明星是不放春节的么？
“你在忙什么？”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带着点上翘的尾音，语气感觉像在逗孩子。
不谈私事，谈公事，吴晨曦倒是变得自然许多，“就是之前我拍的一个小成本电影，我经纪人说好像被选中要参加电影节，就让我尽量配合宣传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我经验不足，有准备总不会错。”
陈前倒是知道这档子事，那段时间她去山里拍戏，他总听见顾云抒嘀咕说她可能吃不好睡不好。
当时他也就听听便作罢。
现在只想给自己抽一巴掌。
他说：“不要太累，注意身体，大不了我以后养你。”
“……”
静默。
静默持续了很长时间。
在陈前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我不需要你养，我想要有自己的工作，你是不是对很多女孩子说过这话？”
陈前真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没有，就你一个。”
“李虞也没有么？”
陈前捂脸，这算不算两人恋情还未正式开始，她就要跟他算账了。
可他竟然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还挺喜欢。
“没有，没说出口，但心里确实有这么想过。”
“……”
又是静默。
很长时间那边都没有声响，陈前真的急了，“你在生气？”
“晨曦，你在生气么？”
依旧没反应。
他急得已经伸手去拿车钥匙，“等等，我去你那边。”
“嗯？”
终于传来女孩疑惑的声音，“你说你要过来，怎么了？”
陈前真觉得自己既紧张又激动，“你刚才没说话，我以为你……”
“我去倒了杯水，有点口渴。”
原来是去倒水，他还以为她真的在生气。
“我现在可以过来么？”
“……不行。”吴晨曦语气依旧是软的，但又带着点强硬的态度，“在我没想清楚前，我们最好还是别见面。对不起，我知道我自己不太好，在感情的事上处理的不能游刃有余，洒脱干脆，但真的……给我点时间，好吗？”
听着这些话，陈前下意识攥紧手机，莫名有点感慨跟心酸，“傻瓜，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可能有些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悄然发了芽。
等到枝繁叶茂他才真正意识到。
他自认为阅人无数，结果现在才发现最合适的那个似乎一直在他身边。
吴晨曦实在不习惯他这样，跟以前太不一样了，她又想逃了，“……我先挂了，晚安。”
陈前连忙说：“等等。”
“嗯？怎么了？”又软绵绵的。
他也不太好意思开口，“我们好像之前都没加微信，现在加个？”
“我加你，就是手机号吗？”
“嗯。”
之后两人便互加了微信，也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
陈前发现她微信头像是只卡通兔，朋友圈也很简单，看上去她不太爱发，很长时间才会更新一次，发的也是一些可爱的抱枕，拖鞋，手办，水杯，牛奶……
他觉得吴晨曦的世界，是他想象不到的简单。
他，突然想，她是不是可以遇上更好的男人，而他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将她攥紧？
如果攥紧，她以后能不能幸福，自己可以不可以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他从没在恋情还没开始的时候会想到这些现实问题。
之前跟李虞谈的时候，他都只是凭着感觉来而已。
·
春节一过，关于吴晨曦主演的电影被电影节选中的消息在网上炸开了锅。
一时间冲上热搜，之前因为跟天野捆绑炒CP，她挨了不少骂，但因为这部电影，很多就又向着她说话，觉得她年纪轻轻有远见，在别人想通过炒作赚流量的时候，她却选择了沉淀，安心拍作品。
对此，当然也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质疑最多的一部分人，就是李虞粉丝。
李虞最近挺火的，已经算是新生代小花，不久前跟陈导合作的电影也才上映，才短短几天票房就创了新高，但那只是商业电影，跟有机会拿奖并不沾边。
李虞看见热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她这段时间被人各种捧，早就忘记吴晨曦这号人物是谁，甚至都没将她真正放在眼里。
但这个热搜让她猝不及防。
她经纪人就坐在她旁边，“又没拿奖，声势那么浩大做什么，万一被刷下来岂不是很丢脸？”
李虞怒，“即便是被刷下来，她这次都算给自己长了脸。为什么这个剧本要找她？”
明明论知名度，有的是比她高的人，包括自己。
经纪人吱呜半天，“其实这个本子也给过我们，但当时我们已经再跟陈导接洽，而且这种小成本电影一般都没水花，不利于你的发展，所以我就直接帮你PASS了，谁知道它会……”
李虞一个火气上涌，直接摔了手里的水杯！
经纪人不敢再说话。
李虞知道她现在脾气越来越差，但也想维持自己该有的形象，就让经纪人先出去。
之后，她便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去看陈前的朋友圈。
其实她这段时间一直默默关注着陈前，她也知道他现在还没女朋友。
只是这次当她点进去，就看见一个卡通图案的兔子……
她了解陈前，他很少发朋友圈，即便发，也是发关于车子的。
他们恋爱那会，他都没发过关于她的任何东西。
想到此，李虞便瞳孔地震，手不断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