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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虎符当太子第一卷青龙大陆一百七十四章寂庭晚影形单《念奴娇·故宫春冷》
故宫春冷,绝萍踪人迹,楼阁西沉。
剑影刀光狂客至,倏忽连袂苍云。
情定三生,良辰无限,谁晓寂庭深。
倚栏思罢,至今闻凤雏吟。
携手犹忆春宵,落红容易谢,伊貌难寻。
叠叠层层华服饰,霜冷孤枕难临。
玉树金尊,韩郎应念,香染结双心。
鲤书难至,共吾相隔琼林。
二月初一的傍晚,南京城故宫里,华灯初上。
理当肃穆,却闻喧哗。
所有人愕然抬望眼,却看见一架无比巨大画舫竟从半空里掠过。
仙舟现踪,震动了整个南京城。
自从上午有消息从北邙山传来,陆幼仁还将信将疑。
可是当他也目睹了整个过程,当场石化了,传说中的仙舟竟然现世,这意味着什么?
神木帮究竟还有多少秘密隐瞒着世人?原本替方凌雪修复一下画舫,结果出世一仙舟。
就在仙舟经过皇宫时几条人影从半空里飘飘而至,立即无数侍卫持械而出,满怀警惕。
刘昊刚整理了仪容衣冠,将手一翻,小镜子滑入袖子里。
小黄门黄龄突然越众而出道:“是刘帮主回来了,散了吧,皇上有事要召见刘帮主。”
虽然黄龄是慕容世家安插进来的内线,可是陆幼仁竟然忍了,相反如今他还很得势。
果然侍卫们刚退下,随着细密的脚步声,一列太监涌现。
他们年龄全在二十出头,躬腰垂首,目不斜视。
如此庄重场合,他们自然连个屁都不敢私放,否则就是拉出去乱棒打死。
皇家的体面,决不容被一个屁亵渎了。
若是有人肚子不争气,那定是老天要召见他了,别无他法。
是以在宫内第一生存戒条,决不能吃坏了肚子。
吃坏了肚子一定要及时看,及时请假,及时禀报。
否则亵渎了皇家体面,莫说其死有余辜,就连其上司也脱离不了干系,因此他必须提前安排。
所以任何时候,关系到重大场面与仪式时,是大太监们最忙的时候,他得确认没有人身体不舒服。
因为除了排气外,还有各种意外因素,比如有人会咳嗽,或者打喷嚏,皆是不允许的。
尤其是喷嚏来时,根本无法控制的,那就赶紧用袖子将嘴遮住,尽量将声音压下。
每天小太监与小宫女,就因为这日常生理功能而烦恼。
她们有许多东西无享用,甚至连鱼也不能吃的。
据说吃了鱼,嘴里会产生不雅气味。
这是从炎黄大陆史料传出的记载,所以参考性极强。
只因陆辰明天也必须要入宫,许多规矩他必须也得熟悉。
毕竟刘姑姑原本要教习他一个月,结果才几天他就到了孟府。
当他正熟记宫庭禁忌时,仙舟已掠过皇宫。
刚一回头刘昊与方凌雪已携手下去了,当然还有好几位护卫。
陆辰远远一瞥,似乎看见一列太监正簇拥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少年天子,迈着从容的步伐而来。
陆幼仁心有所思抬望眼,这是九天仙子吗?
半空里似打过一声巨雷,他石化了。
虽然故宫里已华灯初上,可是落日尚未完全谢幕。
陆辰回首的时候,落日的余辉正映射在他身上。
春二月的日照已延长了,使他的脸镀了一层金光,陆辰的美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陆幼仁突然失神,那是夙命里第一次相逢,就这么阴差阳错。
陆幼仁定下决心,非她不娶,他认定那是九天仙子谪凡来拯救他的。
否则哪会隔了这么远,让他目睹真空啊。
仙舟转瞬即逝,陆幼仁却尚在石化中,突然魏公公咳嗽一声。
大内已经过调整,太老而忠心耿耿的就安排去守陵。
虽然在汴梁城外,其实非常安全。
陆春发才不会蠢到去骚扰守陵太监,因为那也是他的先祖啊。
而且历朝历代,对于帝陵从不敢破坏。
虽然有迷信因素在作怪,可是体现了在对待江山社稷上一种必须要遵守的规则:
不能打扰前朝帝王的安寝,否则后人也会仿效,那么他们同样无法在九泉下安息长眠。
相反朝庭还会拔款保护前朝帝陵,那是所有人的政治遗产,因此决不容世人亵渎。
所以唯有帝陵守护者是世上最寂寞,也是最安全的。
守陵人在世人看来阴气重,虽可与九幽相沟通,却被人轻视。
但是有许多场合少了他们还真不行,比如建造帝陵,必须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关于前朝帝陵的规制,守陵人代代相传,没有他们指点,无法开工。
陆辰回头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一条金龙从陆幼仁体内咆哮,他突然一阵失神。
阿虎大喝道:“谨守心神,抱元归一,龙虎交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陆辰突然明悟,一顶九龙珠皇冠突然出现在他头顶。
七彩神光氲氤,映衬得他如神人,白小小与王红柳羡慕地看着陆辰。
她俩只知道今晚要教会陆辰唱戏,可是不知道他就是前世子。
七彩神光出现的时候,皇冠隐去了,所有人以为只是看花了眼。
魏学松公公连忙小声提醒道:“陛下,刘帮主来了。”
却看见陆幼仁兴奋地叫道:“来人有请画师,替朕画下美人图。”
黄龄也瞠目结舌看着陆幼仁,因为那时他只敢盯着地面,没有看见半空里异状。
魏学松虽然看见了异状,可因站立位置关系,没有看见沐浴着落日金辉的陆辰,也没有看见他头顶上异相。
刘昊偏偏看见了,方凌雪同样看见了。
可是两人心知肚明,岂敢吐露半字,否则尸骨无存。
这时突然一顶华辇急驰而至,来到陆幼仁身前约几十丈处才停下。
帘子掀开,露出一只葱白似玉腕。
雪白的手指上轻捏着一方雅秀的手帕,一个随辇小宫女突然伏下身去。
一只同样优雅的玉手递出搭上贵人,贵人就这么从容不迫地踏着小宫女娇嫩的香背,下了华辇。
辇的规格自然有三六九等,越是高级的华辇,离地就越高,必须有台阶帮助贵人下来。
而贵人们自然习惯踩着前辈的尸骨上位,也踩着下人的脊梁下台阶,没有毛病。
陆幼仁的眼睛突然习惯性眯起,他虽然刚上位,可是不怒而威的气势已养成。
一位面容姣好的华妇,迈着轻盈如舞的步伐灵巧地来到身前。
一股香风飘来,异常好闻,似玫瑰的味道。
,还有两位大宫女竟然抢先一步来到陆幼仁身前红三丈远,那是禁忌之位。
华妇的步伐恰恰停在那,半分没有超越。
她冷寂的脸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年轻的天子。
随即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她敛首朝陆幼仁施礼道:“臣妾花妃向皇上请安。”
南京城故宫原主人花妃花想容竟然现身了,原来故宫竟是她的邸院。
而她竟然是亲王陆春芳的遗孀,陆春芳也封金陵王。
金陵在古代也曾为王都,因此他也是替先祖守陵。
事出突然,鸠占鹊巢。
花想容也毫无办法,因为许多三朝老臣都来劝她献出金陵王府。
而金陵王府自然是故宫一部分,与封存在一墙之隔历代帝王来避暑的山庄,有联通之处。
金陵王自然替皇上打理着避暑山庄的一切,只有相通才能方便下人来照料。
故宫自然要通气,不然建筑要腐朽倒塌。
因此必须每日里派人将门窗打开,日暮再关窗。
这是个重大的工程,自然得有三百余人来维持日常维护。
若是有破损,还得请人来修复。
当然朝庭拔下的款项也极庞大,可是油水自然也极足的。
花想容自然与神木帮关系极深,她还是花如月的侄孙女,当然也精通暗器功夫。
只是没想到陆春芳是个短命鬼,只活了二十岁。
不然当年的帝位也有可能落他手,因为他贤德的名声在外。
贤德靠口口相传,至于里子里有多肮脏,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历代的皇帝空负有明君的贤名,可是干出来的事,有时不是人干的。
他们荒淫无耻简直是罄竹难书,还是在历史上留下美名,那自然是史官笔削春秋的功劳。
陆幼仁见是婶婶,自然发作不得,便皮笑肉不笑道:“免礼平身,许久不见了,婶婶在忙什么呀?”
他是明知故问了,占了她的家,将她封禁在宫墙一角里,一个寡妇人家的郁闷可想而知了。
花妃淡淡一笑道:“妾身无事可作,只能填词解解闷。”
陆幼仁突然大笑起来,突然寒光射来,竟是两个大宫女。
一位冷着脸道:“皇上,这很好笑吗?”
另一位突然将手一扬,魏公公一惊刚要出声,却看见陆幼仁挥手一接,竟是信笺。
粉红色的信笺上带着幽香,无比好闻,竟含有百花的味道。
陆幼仁自然不是草包,他笑道:“朕闻炎黄大陆有薛涛笺,婶婶流传百花笺,当属青龙大陆佳话。”
他接过信笺,便开始吟读起来:“调寄《念奴娇·故宫春冷》——步韵叶梦得《中秋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