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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认了一个女儿。

作者:季溪顾夜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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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月荷果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安城那边的口味。

    顾谨森把季溪跟秋果儿接过来后,夏月荷直接安排他们入座。

    “来来来,快尝尝阿姨的手艺。”夏月荷热情地把一盘笋尖炒肉推到季溪面前,“上次在安城的时候留你在家吃饭,你没有时间,这次得好好尝尝!”

    季溪举起筷子夹起一块笋尖吃下,笋尖很嫩,也很美味。

    她嗯了一声,朝夏月荷竖起大拇指,“阿姨的菜烧的真不错,好吃!”

    夏月荷开心地笑了,眼里满是慈爱的目光。

    秋果儿看看夏月荷又看看季溪,十分羡慕地说道,“阿姨你对季溪真好,像对女儿一样。”

    夏月荷笑了笑,对秋果儿说道,“我就是拿季溪当女儿看的,因为我跟她妈妈是最好的朋友。”

    “这个我听季溪说过。”秋果儿看了一眼季溪。

    是不是最好的朋友她们两个人心照不宣,不过现在对方说是那就是。

    再说现在季溪在帝都并没有什么事情跟夏月荷有牵连,她没有必要硬要装出一副关心季溪的样子。

    所以秋果儿觉得夏月荷现在对季溪的好是真心想对她好。

    只要她不提顾夜恒的事。

    没想到,夏月荷接下来就开始问季溪关于顾夜恒在网上的那个声明。

    “我看夜恒好像还是对你恋恋不忘,你呢,怎么打算的?”夏月荷说这段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季溪,很是真诚,就像一个母亲在询问自己的女儿对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示好有什么想法。

    季溪没有回答而是问夏月荷,“夏阿姨觉得我该怎么回应?”

    “如果你放不下他,自然是答应他的表白,人生苦短别磋跎了岁月,最美好的时光遇到最美好的爱情这是多好的事情,我当年就是这么想的,管他的,是不是?”夏月荷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忆自己的往事。

    季溪也跟着笑了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

    夏月荷微微低下头看了她一眼,试探性地问道,“看你这表情是不是云慕锦又来为难你了?”

    季溪并不否认,她回答道,“她一直都反对我跟顾夜恒在一起。”

    夏月荷点点头,“我听说了,她以前想过很多招来拆散你们。这次谨森跟我说网上最开始爆出的那个音频有可能是云慕锦提供的,只是后来她怎么又把完整的音频给传上去了?”

    季溪看了顾谨森一眼,她想依顾谨森的聪明肯定会想到后面完整版的音频出自她之手,他肯定也告诉了夏月荷。

    夏月荷这么问看来也是做过一番思量的。

    能跟云慕锦斗的女人果然不简单,说话办事很有分寸。

    季溪也不隐瞒,直接告诉夏月荷后面的完整版是她提供的,“我录下谈话内容和主要原因是为了将来跟顾夜恒解释,我很了解他,他……有点偏执,爱一个人也好恨一个人也好,都会到极致。”

    “但他又是一个很淡然的人。”季溪继续说道,“他对不爱不恨的人介于陌生人与熟人之间,见个面点个头,不问候不关注也不关心。”

    听季溪这么说,夏月荷认真想了想顾夜恒的为人,她觉得季溪对于顾夜恒的评价是中肯的,顾夜恒确实是一个不会对人热情的人。

    但他也不会无礼,客气中保持着疏离感,让人很难走近他的内心。

    所以……

    夏月荷再次回到问题的关键点,“所以你没有跟顾夜恒继续下去的打算?”

    “这倒没有,我还是挺喜欢他的,他长得帅嘛。”季溪语气轻松地说道,“只是现在继不继续看顾夜恒他怎么处理他家里的事,是他跟我表白又不是我跟他表白。所以不管云慕锦怎么做我都不在乎,当然也不能踩到我的底线,踩到底线我也不会客气。”

    “那……顾夜恒这边呢,他具体会怎么处理有跟你说吗?”

    “您指那方面?”

    “当然是云慕锦针对你的事,我不是在挑拨你跟夜恒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觉得云慕锦这个人……”夏月荷摇了摇头,“她有点得理不饶人,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她更是不会在你跟夜恒的问题上让步。”

    季溪笑了笑,夏月荷说的确实是事实,云慕锦这么针对她有一半的原因是她母亲与夏月荷之间的关系。

    但这并不是起决定性的因素。

    如果她是帝都首富的女儿,就算她的母亲跟夏月荷有些来往,云慕锦也不会把她接近顾夜恒往合伙谋顾家家产方面去想。

    归根结底云慕锦是嫌弃她没有家势没有钱。

    有钱人的通病,这也不能怪她。

    现实生活中那些豪门男人们真要结婚多数都会选择家境一样的女人,大家眼界一样格局也一样,日常交流也有话题。

    如果她不是以特殊的方式与顾夜恒认识,这辈子她也不可能与顾夜恒这样的男人有交集。

    这一点上,季溪觉得自己的母亲确实用了心。

    同时也说明云慕锦针对她也合情合理。

    所以季溪从来都不会过问顾夜恒怎么处理云慕锦的她的一系列针对,她甚至于都不会主动跟顾夜恒说云慕锦针对她的事。

    她会做的就是衡量云慕锦的这些手段她能不能接受。

    接受,一笑而过。

    不能接受,她全数还回去,也不给顾夜恒留情面。

    所以夏月荷问这个问题时,季溪只能说云慕锦想怎么想那是她的事。

    而且她并不觉得云慕锦得了什么理,她只是不饶人罢了。

    “我妈跟阿姨您也只是认识的关系,如果云慕锦因为这种关系就怀疑我接近顾夜恒是带有目的的,那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

    “话虽这么说,但终归还是影响到了你跟顾夜恒的感情发展。”夏月荷又帮季溪夹了一些菜,“再说不管顾夜恒怎么处理,云慕锦是他的母亲,他总不会不认她这个母亲吧?”

    “夏阿姨的意思是劝我不要跟顾夜恒在一起吗?”季溪觉得自己听出了这方面的意思。

    夏月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的。真的,我觉得顾夜恒这孩子人不错又这么喜欢你,你要是嫁给他,你妈妈肯定会非常开心。”

    “我问这些其实就是想知道顾夜恒的想法,云慕锦这个人太难缠了,我怕顾夜恒温温火火的这事没有一个头耽误了你。”

    夏月荷把话说完,顾谨森马上接话道,“妈,您就放心吧,哥会处理好这些事的,再说季溪现在专注点在事业上,也不急于这一时。”

    顾谨森说完看向季溪,“我说的对吧。”

    季溪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夏月荷却不满地说了顾谨森一句。

    “我知道顾夜恒会处理,但是谁知道云慕锦会怎么对付季溪。他不能等事情发生了再去处理,就算处理的再好但过程还是让人添堵。”

    说到这里,夏月荷有些愤愤地说道,“其实我个人觉得顾夜恒就应该让他这个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季溪没有说话,笑着吃自己的饭。

    其实此刻她已经听出夏月荷话里的意思,也终于明白夏月荷请她吃饭的真正目的,她其实是想借她之手把云慕锦弄走。

    云慕锦在帝都对于她来说多少也是一种威胁。

    就像她之前想到的那样,夏月荷当年怀孩子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人知道,只要事实存在,云慕锦有心,这事迟早有一天会被爆出来的。

    所以,云慕锦在这里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她炸的不仅是她季溪,还有夏月荷。

    只是,季溪不愿意出这个头,云慕锦是在帝都还是回她所在的地方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可能因为云慕锦针对她,她就让顾夜恒把她弄走。

    再说看谁不顺眼就把人弄走的行事风格是像云慕锦那种人的,不是她季溪的。

    季溪没有接这个话茬。

    顾谨森自然是感受到了季溪的心思,他马上帮夏月荷把话圆了回来,“妈,您说这些季溪知道您是好心,可是您这话在这里说说行,可不能出去说,万一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您。”

    夏月荷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她也笑着把话往回拉,“谨森说的对,我说这话不适合。季溪,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反正我相信你跟顾夜恒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谢谢夏阿姨。”

    “谢什么,也帮不到你!”夏月荷又帮季溪夹了一些菜。

    想了想,她也帮秋果儿夹了一些菜。

    “你叫秋果儿吧,来来来,多吃点,你这孩子也是,长这么瘦。”

    “谢谢阿姨!”秋果儿捧着碗一顿狂吃。

    夏月荷看着她满眼都是笑意,可能是为了缓解刚才她话里的失误,于是她把话题扯到秋果儿身上。

    “我听说你跟季溪认识了很多年,具体是怎么认识的?”她问秋果儿。

    秋果儿一边嚼着饭一边回答道,“我跟季溪是在孤儿院认识的,我们年龄相仿很聊得来,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孤儿院?”夏月荷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季溪。

    季溪朝夏月荷笑笑,给她解释道,“嗯,就是我们安城的临安孤儿院,之前我也跟您说过我小的时候被我妈送进去一次,不过没几个月又被送了回来。”

    这事,季晓芸在临死的时候对夏月荷说过。

    当时,季晓芸说季溪小的时候她把她送到了临安孤儿院,后来又把她给领了回来。

    她还说你怎么知道我领回来的那个孩子是季溪?

    也许不是呢?

    所以当季溪再次提起这件事时,夏月荷连忙问了一句,“怎么又被送回去了?”

    “因为有人到孤儿院检查,问了我一些情况,我就说我有妈妈还知道住的地方,所以就把我给送回去了。”

    季溪的这个回答让夏月荷大为吃惊。

    如果是因为季溪记得自己的母亲是谁还知道住在什么才被送回去,那就证明季溪就是季晓芸的孩子。

    所以,她也被季晓芸摆了一道!

    夏月荷的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线,她一直以为季溪会是她的孩子,所以她还尽心尽力地去帮她。

    没想到……

    行吧,就随了季晓芸的心意,帮就帮吧。

    如果这孩子以后要是嫁给顾夜恒,那她就是恒兴的少夫人,以后说不准还有需要她出手的时候。

    所以拉拢她也不算错,就算是前期投资吧!

    这样想着,夏月荷抿成一条线的嘴角又扬了起来。

    她故装心疼地看着秋果儿,怜惜地说道,“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孤儿,真是可怜!”

    秋果儿连忙摇头,“我不可怜,院长妈妈对我挺好的,我在孤儿院生活的也很开心。”

    “那你有想过要去找自己的爸爸妈妈吗?”夏月荷试探性地问,她其实很想知道自己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想过要来找她。

    秋果儿再次否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去找,他们都不要我了,找到了就会要了吗?”

    “说的也是,你现在生活的也挺好的。”夏月荷不再问了。

    不过饭局还在继续。

    于是顾谨森加入到聊天行列,他问秋果儿为什么会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我第一次听到觉得好特别。”

    “院长妈妈跟我起的。”于是秋果儿又把自己名字的由来说了一遍。

    “信物?”夏月荷因为秋果儿话里提到了信物一词突然有了兴趣,“什么样的信物?”

    “也不是信物了。”秋果儿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词不达意,“可能是我那忍心的父母怕孤儿院不愿收留我就在包我的衣服里留了一点值钱的东西。”

    “什么东西?”顾谨森也想知道。

    “一块玉做的东西,像颗果子,所以我才叫秋果儿。”

    “原来是这样。”顾谨森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姓秋呢,因为是秋天生的?”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孤儿院的孤儿不管是什么时候送去的都是五月七号的生日,因为那天是我们孤儿院成立的日子。”

    夏月荷不说话了,她默默地吃了两口就跟顾谨森说有些不舒服,想先上去躺一会儿。

    “妈,您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舒服?”顾谨森连忙站起来把夏月荷扶了起来。

    夏月荷有些抱歉地朝季溪笑笑,“不好意思,我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季溪,你们先吃,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她的目光从秋果儿身上掠过,拉开顾谨森的手让他陪季溪,自己独自一个人上了楼。

    “不要紧吧!”秋果儿问顾谨森。

    顾谨森并不清楚自己的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她并没有什么老毛病。

    不过当着客人的面他也不能直接问,只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夏月荷上楼。

    然后他起身去喊吴妈,让她上去看看。

    这屋里其它人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季溪却能感觉出夏月荷突然的不舒服跟秋果儿聊她的身世有关。

    特别是秋果儿说自己身上的信物是一块像玉的果子时,夏月荷脸上的表情明显就不对劲了。

    她暗自琢磨,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秋果儿就是夏月荷的孩子?

    当然,也不会没有这个可能,母亲的日记里写明夏月荷的那个孩子跟她差不多大,她是十一月生的,秋果儿说她也有可能是秋天生的,九月过后就是秋天,这范围很符合。

    只是,季溪转目看了一眼秋果儿。

    她隐隐有些担心,如果秋果儿真是夏月荷的孩子,如果夏月荷为了能保住顾谨森现在在顾家的一切,她会不会?

    季溪的手握紧了一些,豪门争斗从来都没有仁者,夏月荷为了这一天谋划了那么久,不惜跟魏清玉有个孩子以此来威胁魏清玉辅助她一步步完成计划,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知道了这个孩子的下落会如此选择了?

    季溪又看秋果儿一眼,她希望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她决定还是打一张安全牌。

    回去后,季溪给夏月荷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今天本来是想好好陪一下你,没想到我的身体不争气。”夏月荷表示抱歉。

    抱歉完后又问季溪,“秋果儿那孩子会一直在帝都帮你打理公司的事务吗?”

    “是的,我身边只有她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再说她现在正在跟简碌谈恋爱,后来有可能会定居帝都。”

    “跟简碌?”夏月荷似乎一下来了精神,“就是顾夜恒身边的那个秘书?”

    “是的,简碌可是顾夜恒最为信任的人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人,而且我对他也很了解,觉得他人很靠谱。”

    “那小伙我见过一回,确实挺不错的,只是他们家会不会介意秋果儿是个孤儿?”

    “这个……”

    夏月荷立刻说道,“要不这样,我认秋果儿为干女儿吧,这样秋果儿以后嫁人还有个娘家人!”

    季溪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她说秋果儿跟简碌是恋爱关系只是想告诉夏月荷,秋果儿并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没想到……

    “您怎么这么突然?”

    夏月荷笑着说道,“在安城的时候你不是说我应该收养个女儿以后还有一个贴心说话的人,我想我这年纪收养一个孩子照顾不来,就想着何不认个干女儿,之前我其实很想认你当我干女儿的,但因为云慕锦的关系我没好开这个口,今天听说秋果儿也是一个孤儿,我心想这不正好嘛!”

    “原来您早就有这个心思。那我先代秋果儿认了您这个干妈,改天再让她过去给您敬茶,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哎哟,我终于有个女儿了,再也不用羡慕你妈妈了。”

    “那祝贺您!”

    “谢谢!”

    挂上电话后,季溪脸上的笑容慢慢消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