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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胆子一向是比别人的大啊。”明若邪状似天真地回了一句。
“你也不怕虫子蛇蚁吧?”澜帝又问。
但是这一回他根本就等不得明若邪的回答了,直接就对她下了旨,“太后寝殿里突然间出现了两只奇怪的东西,不惧刀剑,也伤了不少人,现在朕命你进去,想办法把那两只东西杀了!”
司空疾看着周围脸色苍白一头冷汗,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再看到杜行都跪在一旁,脸色便是一变。
单是看到这种情形都知道太后寝殿里的那两只东西很危险,而且宫里已经无法对付了。
既然那两只东西刀剑不入,让明若邪进去岂不是送死?
他正要说话,澜帝又立即沉声补了一句:“明若邪,若你能够替太后分了此忧,朕可赐你一块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明若邪的眼睛蓦地一亮。
这可是好东西!
她需要,她很需要,她十分需要!
“皇上说的是真的?”
澜帝脸一沉:“朕乃一国之君,君无戏言!”
明若邪立即就应了。
“谢皇上!”
司空疾有点抚额的冲动。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今天入宫来,明若邪只怕也不能装傻大姐了。
澜帝见明若邪果真答应了,一时间心中一松,竟然有了一点儿定了心的感觉。
可能是明若邪应得很快,让他有一种这事对于她来说也不难解决的错觉。
“那你需要什么?朕命人为你准备。”
明若邪也扫了现场的情形一眼,摇了摇头,“不用了,那两只东西既然不怕刀剑,那准备什么东西也没有用。”
不用准备什么?
难道就这么两手空空就进去了?
明若邪看向了杜行,说道:“不过,想请杜统领把里面的情形仔细地说一说,我总不能这样两眼一抹黑就冲进去了。”
“杜行,你跟明姑娘好好说清楚了!”
“是。”
杜行立即就把明若邪带到了一旁去,与她细细地说了里面的情况。
这种事情,他现在也不敢有所隐瞒。
就算讨厌明若邪,这件事情他还是希望明若邪能够处理好的,否则他们在宫里办差也照样逃不掉。
明若邪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也很是嫌弃,“那两只都长得一模一样?攻击力也差不多?”
“是。”杜行其实很不明白,一个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罪婢能懂什么,但是现在没办法了。
“这两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明若邪又问道。
“不知道!”杜行沉声,“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现在太后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明若邪轻叹了口气。
好吧,为了免死金牌,她只能进去了。
她转身对澜帝说道:“皇上,那我就进去了。”
澜帝自然是不会管她死活,但还是希望她能处理了此事,他点头挥手。
“当心些。”
难得的,澜帝还对明若邪说了一句关切的话。
明若邪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这么一句话给感动了。
她只当没听到。
一个人,什么都没带,就这么朝着寝殿走了过去。
司空疾顿了一下,最终并没有跟过去。
在澜帝面前还是要端着些为好。
说起来他与明若邪不过相识几天,如果就表现出来对她的关心爱护担心,澜帝就该怀疑起他选中她,到底是巧合还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君心难测。
让澜帝怀疑了明若邪,她就会危险。
但若她这一回真的能够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对于她来说倒真的是一个极大的收获。
明若邪在寝殿的门口站住了。
她这么一站住,所有紧紧盯着她的人,心脏也都跟着她的停顿而提了起来。
气氛很是紧张。
其实此时的明若邪在看到了太后寝殿里的情形时,内心正在翻腾。
她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这两只东西肯定要比她想象中的更凶猛!
要不然地上能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都是不怎么全乎的?
而且,一地流淌着的不明的液体,就是杜行所说的,被击打到了之后突然积脓然后一碰就爆开四溅的那些吗?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为难闻的味道。
画面惨不忍睹。
因为她邪医的身份,以前在医研所就经常会被派出去执行这样那样的稀奇古怪的任务,她遇到很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见过很多常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的。
一开始,任务完了回去医研所,她都需要玄倾陪着聊一夜,不然心里会很堵。
后来她便适应了。
对于她适应的速度,玄倾只跟她说过一句:你丫麻木得这样快,以后估计得源源不断地接到这样的任务了。
原来玄倾是个乌鸦嘴。
适应,不代表她喜欢。
但是,为了免死金牌,豁出去了。
明若邪从怀里摸出了一方丝巾来,把自己的口鼻给遮住了。
看着她的动作,澜帝不由问杜行,“寝殿里如今气味极为难闻?”
杜行点了点头,“回皇上,确实难闻。”
于是澜帝便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太后肯定是不愿意住了。
司空疾看着明若邪,离得这样远,他似乎都能看得出来她的不乐意和嫌弃。
明若邪举步迈进门槛。
杜行的眉头都忍不住跳了跳。
“皇上,她进殿了。”
澜帝瞥了他一眼,“朕看得见。”
“皇上,卑职之前便说了,缙王妃胆识过人,又见多识广,还颇有些本事,这样的人,哪里会是一名罪婢?”
杜行看着明若邪进殿了,还是忍不住要挑起澜帝对她的疑心。
“缙王真的是从沉仙岭把她捡回来了的吗?”杜行说着,扫了缙王一眼。
澜帝闻言,也看向了司空疾。
确实,沉仙岭哪来这样的罪婢?
司空疾对着澜帝行了一礼,不慌不忙地说道:“皇上,臣一直不曾说过王妃是罪婢啊,沉仙岭那边虽然大多是丢弃罪婢,但不是也有一些并非罪婢的?也不知道皇城里有多少人不知不觉就遇了害,被丢在那里了。”
澜帝闻言皱了皱眉。
这倒也是。
罪婢,也不过是猜测。
“那缙王可问过了明若邪原来的身份?”
司空疾倒是知道,澜帝终究会有这么一问。
他依然是不慌不忙,“臣问过她,她说,伤得过重,捡回一命已经难得,可自己的身份却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