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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笄礼这一天宋锦书看着堂下陌生的人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将来很可能会握在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手中。
陛下慈爱的看着她“你也是大姑娘了,今后可不要再像之前一样任性,不要叫长辈们再为你担忧。”
“是。”
仪式进行得十分平静,没有人争执吵闹,没有人非要她定下来自己的终身,要不是挽起了一半的头发上簪着赤金的簪子她都意识不到自己居然就已经被当做适婚对象。
礼毕按例是要摆席的,只是现在仍然在太后的热孝中,宫中有诸多忌讳,于是只在郡主府简单的摆了几桌,算作全礼。
二殿下命人捧着赤金镶宝石的簪子送到她面前“你一贯喜欢这些闪耀的东西,这簪子是我命工匠特意为你打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刚从人群中挤过来的三殿下却是亲手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头的多宝簪熠熠生辉。“步摇虽然精巧可你平时风风火火的,还是简单的多宝簪更合适。”
簪子光彩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可她早在宫中嬷嬷的教导之下明白女子许嫁之后若是收了谁的簪子便是应了谁的婚事,眼下局势复杂她当然不会这么草率。
其他人虽然没有走近却似有若无的将目光飘过来,所有人都拭目以待承宁郡主会接谁的礼。
“簪子都很好看,可我觉得要是没有好看的衣服搭配,就是再好看的簪子也没意思,若真想送就配齐了再送过来吧。”说完就避开两人往女孩子堆里钻,两位殿下恶狠狠的看了对方一眼只是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帝都城中的女孩子们新奇又害怕的看着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承宁郡主,十分好奇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和大家传说的一样放荡不羁。
“你们都是哪家的家眷?”
各人便自报了一圈家门,非富即贵,没有一个人是等闲之辈。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应该算是进入上层社交圈的入场券吧?
“看样子你们应该都认识我,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宋锦书的眼神在她们脸上转了一圈,盘算着应该怎么和这些人搞好关系。
可不管怎么说话大家都隐隐约约的有种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说了几句话看她们还是没有半点要和她好好说话的样子她顿时觉得烦闷起来,胡乱找了个理由躲到小亭子里揪着叶子泄愤。
“今天你是主家,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七殿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完全没有回头的想法,用下巴指着下面言笑晏晏的人群“你看他们有一个人发现我不见了吗?”
水榭里的人觥筹交错,行动之间自然的带着妩媚风流的姿态,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下面的气氛正好。
“你来做什么?”她没好气的看着在自己身边坐下的人,要不是他们兄弟几个非要争这个王位,她又怎么会迷迷糊糊的就被卷进来!
七殿下踌躇了一会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铜镜“我买不起名贵的簪子,只能给你送这个。”
要说精细真是有点为难这个词,这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宫制铜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上头缀着的玉坠子还勉强算得上有点好看。
“我记得宫里的镜子是没有这种坠子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拆了一串手链。”
“你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啊,怎么日子过成这个样子。”她恨铁不成钢的的戳着他的额头“你但凡向二殿下和三殿下学一点就不会混成这副模样!”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如他们两个。”他深深的低下头无措的揪着自己的衣角。
她看得叹气,拨弄着镜子上的坠子“你也想做皇帝吗?”
“我只是想活下去。”他低声说“如果可以过得好一点自然更好。”
宋锦书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你其实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想娶我的吧?”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带我的嬷嬷说就算是看在你的份上,陛下也会好好安顿我们的。”
“你就没想过你可能活不到那个时候?”她无奈的看着他,这个嬷嬷想的不能算错,可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就凭他怎么争得过二殿下和三殿下?
“凡事总是要试一试的,万一呢。”
她简直要被他毫无根据的乐观给气笑,不都说宫里的孩子没有简单的吗,怎么她看着这个七殿下就单纯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觉得这枚宫里人手一枚的镜子能替你争得什么?就是加上这个吊坠也比不上二殿下和三殿下的簪子,你就凭这个就要娶我?”
七殿下微微皱眉,满脸写着为难“可是更名贵的东西我也拿不出来了。”
底下的人已经玩得尽兴,悄悄的打听着主家的去向。宋锦书拉着七殿下说“回去吧,人都快要散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坐在秋千上晃了几下觉得头上沉甸甸的,于是叫过风怀,让他拿好自己头上的首饰。“来替我推秋千。”
夜风清凉,正好能够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一点。二殿下和三殿下显然是为了太子之位才对她这么亲热,而无依无靠的七殿下只是拿她当保命符。这三个人都说不上对她有什么情谊,也算是让她安心。不然和三个皇子纠缠不清恐怕她的死期就真的不远了。
“郡主,陛下命人送了一份有家学的名单来供郡主挑选要去谁家附学。是今晚就看还是暂且搁下?”海棠立在路边问。
又要上学了,这可怎么办呢。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被海棠看在眼里,低声劝“眼下还在太后的孝中,郡主还是安分几日的好。”
“我什么时候任性了!”
海棠慌忙低头,嗫嚅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突然愣住,自己这么快就适应了呼来喝去的生活吗?“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再看。对了,你把东西都拿回去,我的脖子都快被压断了。”
用手帕包东西的海棠忽然惊叹一声“这是哪里来的?”
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之后宋锦书随口道“七殿下送的,一个皇子混成这个样子也怪可怜的。”
“郡主,这上头的玉坠子是秀嫔的遗物,七殿下这些年从未离过身。”海棠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往常虽然也经常收礼物,可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东西郡主一般根本不会留。“要不要重新串一串送回去?”
七殿下这是下了血本啊。她坐在微微摇晃的秋千上思考片刻“暂且留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