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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决意会去闯一闯的。”慕容昇信誓旦旦道。
于寒依不由得又笑了起来,那琉璃般清透的眼睛,随着这样好看的弧度,弯成了月牙状,“刀山火海倒是不用你去,只是需要你帮忙送个东西到刑部。”
于寒依说完,示意小芙将包裹着道袍的包裹交予慕容昇,笑着说:
“我记得上次刘员外被刺杀,凶手不小心被屋檐勾下了一小块衣料。你将此物送到刑部,让他们对比一下,看下是否就是这种衣饰。”
“这是?”
慕容昇将包裹打开,见一青色道袍,惊疑地问道:“表嫂可还是怀疑,你之前在护国寺中见过的那一青衣方士?”
“对,所以现在需要将此物与刑部的那块衣料作对比,我想不出意外,必能锁定凶手。”于寒依说。
“好,我这就过去。”慕容昇说完,便离开了茶楼,策马前往刑部。
“小姐,昨夜你让我买下这道袍就是这原因呀?”小芙惊异地问道。
“是了。”于寒依看着小芙,笑着说道:“昨夜也得亏了你们带我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让我彻底想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也让我找到了可以将凶手定罪的关键证据。
我之前看到那块衣角料时,总觉得似曾相识,可就是一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昨晚看到那道袍后,才让我想起了,在护国寺见到的那个虚无道长就是穿着这样的道袍。
所以,我就让慕容公子送去刑部做个比对。”
“寒衣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林乔儿听完于寒依的分析,开心赞道。
可转瞬间,她微微蹙起眉头,面露难色道:
“可是寒依姐姐,就算我们知道凶手就是那个什么虚无道长。可这城里、城外大大小小的道观不下二十个,这要是一个个盘查起来,以他的武功估计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
小芙听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口茶水刚含进嘴里,被惊得直接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
林乔儿急忙轻拍着她的背,“你慢点,这么急做什么。”
小芙咳了好一会,才缓了下来,一脸惊疑,说:
“长安城居然有这么多道观?我们之前在钱塘时,道观最多也就三五个吧,大多都还是寺庙呢。”
“长安城的道观自前朝开始,就不断地增加。那时,平阳公主厌倦了皇宫的奢靡和暗箭,便入了金仙观带发修行。
自那以后,金仙观就成了皇家的御观,后宫嫔妃庭若是祭拜或是扶乩,也常在金仙观举行。也因此,在长安城入道观祭拜、祈福在王孙贵族女子之间流行了起来。
而这样的习俗,自然而然地就流传至今了。那些道观大部分为私人所有,时自今日,城中的加城外的共有二十九个。”于寒依解释道。
“哇,寒依姐姐你怎么知道长安城有这么多道观?!”林乔儿听完不免感到惊奇,她在京中这么久,都还不知道京中道观的具体数量呢。
于寒依面带三分笑意,道:“我此前为了更好地查清案情,特意看了长安城的勘舆图,因为怀疑凶手就是虚无道长,所以留意了各个道观所在的位置。”
林乔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于寒依,轻声问道:“寒依姐姐,那舆图你看了几遍?”
“一遍。”于寒依道。
“那......寒依姐姐,你可记得各个道观所在位置吗?”林乔儿小心翼翼地问着。
于寒依笑着扫了她一眼,道:“金仙观,位于宫墙南侧,是所有道观中,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东墙紧挨着长康坊,后山与宫中的御花园毗邻;钟萃坊的素仙观,广平王所有,面积仅次于金仙观,西侧紧挨着锦琦坊;羽仙观,位于......”
林乔儿听着于寒依准确无误地说出各个道观的位置,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眼里满满的崇拜。
“我说乔妹你这是不信我们家小姐的话吗?”小芙挑了挑眉道。
林乔儿仍是一脸的崇拜样子,急忙摇头解释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相信寒依姐姐说道话呢。我只是没想到寒依姐姐的记忆力居然这么好!这长安城内七十六个坊,城郊三十一个县,密密麻麻地堆在舆图中,寒依姐姐居然能够记得这么清楚,太让我震惊了!”
“其实也没有全都记住,我也只是将道观记清楚了,其他的坊、县只是记了个大概。”于寒依说。
林乔儿摆摆手道:“寒衣姐姐你已经很厉害啦!真的!你是我见过的记忆力最好的一个人了!哪有人只看过一遍勘舆图就能记得住这么多!”
小芙一脸得意地说:“我们家小姐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在青木山庄的时候可是出了名了呢!论记忆力,我想还没人比得过我们家小姐呢!”
“呵!还真是大言不惭!就这点能力,比起我哥可是差多了。”小芙话音刚落,一道带着稚气的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几人不由得侧脸望去,只见一锦衣少年面带不屑地推门而入,腰间的九节十八转青色丝绦缀着的紫玉佩,在昂首阔步间,摇摆不定。
少年好奇地打量着于寒依,说:“你就是破了离合诗的于寒依?”
“你又是谁家的小郎君,怎么如此无礼呢?还有,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呢。”林乔儿看着这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说话竟如此傲慢,不悦地开口问道。
少年脸涨得通红,还想嘴硬:“我......我才没有,我只是路过而已。”
于寒依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郎,在心中思索着,不想,一道熟悉的略显低沉喑哑的男声从廊道传了进来。
“小昱,你在这做什么?”
少年见到来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不觉两眼放光,“哥!你怎么才到呀!我可在这等你很久啦呢。”
于寒依看着缓缓踱步而来的许明义,心中自是猜出了这个少年为何人了。
这锦衣少年如此大张其词,也不是没有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