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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的意思是,郡主错怪玉兔了,虽然它通灵性,可它毕竟是只兔子,让郡主受惊吓的不是它,而是另有其人!”沈云初言之凿凿,不由得使人信服。
“是谁?”安康郡主怒眸横对。
“这盏茶!“沈云初将地上的已经摔碎的茶盏捡起来,“茶杯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脚,所以玉兔才会突然扑过来。”
“你胡说!”沈云虹出声打断她,吊梢眉戾气十足,“若是有人在茶盏上做了手脚,岂不是妄图谋害公主殿下,这可是株连砍头的大罪,大姐姐你居心何在!”
“三妹妹怎么流了许多汗?”沈云初淡淡笑,唇角挂着一丝嘲讽,“昨日二妹妹还说乍暖还寒呢,你很热还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很害怕?”
“初娘,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此时此刻宁愿沈云初真的发现了什么,免了玉兔冲撞公主的罪过。
沈云初淡漠的眸光从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将茶杯放在玉兔面前,玉兔先是嗅了嗅,然后红红的三瓣嘴张开,咬了茶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诧异之极,“这——白龙魔怔不成?”
“采儿,小双,你们两人可知道谋害公主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沈云初忽然转头去看跪在角落中的两位小丫鬟,“你们因为愚蠢而丢了命不要紧,难道还想害死自己的家人吗?”
“贱婢!”安康郡主抽出鞭子甩到采儿的脸上,“谁借给你的狗胆,居然敢谋害本郡主!”
“郡主饶命啊!”采儿捂着脸上的血痕,哭得歇斯底里,安康郡主抽打个犯了死罪的奴婢,沈府中的主子竟然都不敢劝,采儿在地上打滚,“三娘,救救奴吧!”
“三妹妹,采儿喊你救命呢!”沈云初的语气很平淡,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奋力挥鞭的安康听个明白,她那双三角眼中阴鸷十足,骤然瞪过来,“沈云虹,你最好给本郡主个交代,这个奴明明是沈老夫人院中的粗使丫鬟,却偏偏向你求饶?”
“我……臣女……臣女并不知情!”沈云虹没想到,忽然就将她牵扯进来了,可是谋害公主与郡主,若是对方追究的话,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采儿一听,脸色顿如死灰,绝望地大喊,“三娘,你可不能不管奴啊,奴都是按你的吩咐做事的!”
“你这贱婢,胡说什么!”沈云虹上前一脚踢在采儿的心口,采儿吐出殷红的血,眼睛里都是失望,“奴对你忠心耿耿,想不到你竟然要杀奴灭口,郡主殿下,奴跟你无冤无仇,自然不会谋害你,都是是三娘指使奴这么做的!”
沈云虹眼睛里都是猩红,一口闷气憋在心头,倏然都腿脚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厉声道:“我杀了你这个贱婢!”
采儿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凄厉,“奴对天发誓,都是三娘指使奴的!”
“住手!”山阴公主看到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生怕她误伤了安康郡主,“你个小小的庶女,我们在这里,哪由得你放肆!”
山阴公主看起来柔柔的,此时陡然生出威严的气势,那种帝王家天生的尊贵与不容侵犯的神圣感,让沈云虹本能地跪下。
“沈老夫人,本宫知道你一心向佛,不理沈府俗事,可是也不能由着高阳郡主惯着这些庶女放肆。”山阴公主不满地看了韦氏一眼,那意思就是责怪韦氏为了博得慈母的名声,由着这些庶女不懂规矩。
这便是“捧杀”!
京都里的当家主母大都是高门嫡女,将家族的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仅帮丈夫纳妾,还要帮丈夫教养孩子。然而若是孩子不是自己的生的,难免会生出些歹毒的心思。若是弄出虐待庶女庶子的事情,连带着家族都会被人指责。许多嫡母不仅不会虐待,甚至是溺爱,将庶子们娇惯成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医生没出息,也算是毁了,就叫做“捧杀”。
韦氏如何听不出山阴公主话中的深意,一时间觉得胸腔中怒气狂飙,她眸中带着不尽的寒意,瞪向沈云虹,同时一个耳光甩过去,“孽子,我平日是怎么教导你的,今日怎偏偏就不知轻重了,冲撞了公主殿下,去祠堂跪三天,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
“母亲,女儿是被冤枉的!”沈云虹表情无限委屈。
“哪里冤枉你了,只管说出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本宫只会以势压人呢!”山阴公主早就示意安康将鞭子收了起来,冷冷地扫了沈云虹一眼。
沈云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中默默挑眉,今日山阴公主怎就偏偏抓住沈云虹不放了呢?沈云初忽然想起,山阴公主是韦太后亲生的女儿,而韦氏是韦家的嫡长女,是韦太后的亲侄女,小时候被韦太后接到身边亲自教导,那么她与山阴公主定然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很厚才对,她们之所以不常往来,定然是脾性不合,或者有嫌隙!
她想到这些,沈云虹自然也意识到了,她陡然明白,韦氏如此不讲人情,定然是打算让她做替死鬼保全自己的名声了,她袖中的拳头狠狠地攥起来,为什么她敬她畏她,而她关键时刻总选择抛弃自己呢?
她暗自分析着,眼中骤然射出恶毒的杀气,也顾不得韦氏的本意了,厉眸瞪向她身后的贴身婢女“春柳,你这个贱蹄子,背着我干的好事!”
春柳自小就跟在沈云虹身边,自然最明白她的心思,见她狠厉地瞪向自己,立即跪在山阴公主面前,死命地磕着头,“公主殿下饶命,都是奴的馊主意,采儿是奴指使的,但是奴绝对没有谋害公主殿下,就是借给奴十个狗胆,奴也不敢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误会一场啊!”
春柳雪白的额头磕在茶杯的碎渣上面,立刻就流出汩汩的血,看起来分外的可怜,山阴公主登时扭过了头,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