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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敏慧跟施碧媛逛街,回家之后,还是有点心不在焉,她先生王进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马上过去,关心地问:
“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看医生。”
王进扶着黄敏慧坐在沙发上,摸摸她的额头,赶紧给她倒了杯水。黄敏慧拉开在自己额头的手问:
“进,如果哪天我失智了怎么办?你会怎么样?”
“好端端的,干嘛这样问?”
王进皱皱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黄敏慧拉着他的手,要他坐在旁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期待他的答案,继续说:
“说说看嘛。”
“无可奉告,你明知道我是不回答假设性问题,不要再追问了。”
王进脸上没有嫌弃,反而很认真的解释着。黄敏慧叹了口气,不再纠缠,明知道他就是不会随便说说,哄哄她的话。
这个就是黄敏慧木纳的老公王进,他们已经结婚三十好几年了,加上从高中谈了五年的恋爱,在一起已经超过四十年了。
有别人在面前比较,她才发现原来幸福就是很簡单,眼前这个伴就是她的幸福。这个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又疼惜自己的人。
当年為了爭取可以跟自己交往,努力读书考上了大学,之后去当警察。他们现在退休后,生活稳定。庆幸自己家沒有施碧媛家这么富有,把她送出国。要不,可能他们会像施碧媛跟赵佑龙这样,有缘无份。
这一夜黄敏慧睡不安稳,她翻來覆去,难以入眠,想了很多事。王进问她怎么了,她什么都没说,微笑地主动拥抱王进,他半夢半醒,習慣性的拥她入懷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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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施碧媛这个晚上也睡不好,前几天可能都是假像。今夜妈妈不是起来上厕所,就是埋怨她的手在痛,折腾到凌晨三点多,妈妈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但是现在换施碧媛,过了睡眠时间,睡不着了。在房间里,拿出一本相簿,看着从出生到高中的照片。她和她父亲的照片很多,爸爸最喜欢逗着她玩。
他一直以她能当律师为荣,每当她回来时,他都会安排她和许多亲戚见面以炫耀,说她的丈夫在施诺出生前已经去世的借口,也是爸爸先说出来的。
当时抱着施诺回来时,妈妈很生气,但是爸爸一句话都没有问过,还帮忙劝妈妈接受。还有一些施诺两岁时和爸爸的照片,那是第一次也是爸爸唯一能看到施诺。爸爸过世时,施碧媛没有带施诺回来。
突然非常想念他,她决定改天和姐姐去拜拜他。
施碧媛看了看时间,她打了个电话给施诺。她紧张地接起来问:
“妈妈,你还好吗?怎么你还没睡?都很晚了不是吗?”
施碧媛缓缓微笑,女儿被她一个电话,吓到爆出一连串关切的问题,赶快安抚她说:
“没事,没事,我现在住在婆婆家,她晚上起来好多次,我需要帮忙她。现在她睡了,但是我时差,无法入睡。而且我也很想念你。你正在忙吗?”
“一点也不,我只是早上开会,现在是午休时间,我现在在路上回旅馆处理文件。该提案处于第二阶段,应该在一周左右的时间内就完成。”
施诺听到妈妈没事,放心了,赶紧跟她分享自己的行程:
“我想和你讨论个事,由于在温哥华等候见脑科专家的时间很长,我想在香港找个专家给给意见。”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施碧媛开始说重点,施诺听完同意回答说:
“这样也好。不仅应该信任一位专家,还应该寻找更多选择。”
“那好,我明天问看看。诺诺,你不要总是专注于工作,多花点时间和颢然约会,不然他跑了。他在做什么,忙吗?他十一月能和你一起来香港吗?”
施碧媛忍不住又要好好提醒施诺,她大概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但是还是保持礼貌,慢慢说:
“颢然一直在飞来飞去,他也尽力来看我。他正在等待确认培训时间,不知道十一月可不可以来香港。
对不起,妈妈,我现在要走了,你赶快去睡觉吧。”
和施诺挂了电话,施碧媛躺在床上,身体累了,脑袋慢慢地投降关机,她睡着了。
连续两晚没睡好,第二天早上,施碧媛是被隔壁房间的吵闹声吵醒的。她起来查看,是施玉媛和妈妈,在姐姐的房间里争论着搬东西。施玉媛拿着垃圾袋,突然大声地说:
“妈妈,这是我的东西,我要把它扔掉就扔掉。我已经结婚四十几年了,我不需要在你家留个房间。”
“你为什么这么大声?我又没有聋。这都是你爸爸的主意,一定要为你们两个都留一个房间,这样你总有一个回来的地方。我不同意丢掉你所有的东西。”
妈妈捂住耳朵,施玉媛不好意思,过去看看妈妈后尴尬说:
“对不起,我的声音太大,我有点激动。但是如果那些东西放在这里,在过去四十年里,我没有回来找它,那么它们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何在?只是在浪费地方。”
施玉媛过去坐在妈妈旁边,拍拍她的手继续说:
“既然你同意请一名居家女佣,你必须为她提供一个房间,使用我的房间是最佳选择。”
终于她们注意到施碧媛醒了,就站在门口,妈妈笑对打了一下施玉媛的手说:
“你看你,讲话这么大声,把小妹都吵醒了。你应该去做听力测试。”
妈妈温柔的对施碧媛说:“小妹,你昨天睡不好,赶快回去再睡吧。”
“你们在吵什么?”施碧媛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妈妈已经同意请个女佣,但是她强烈反对让女佣住我的房间,那你还有其他建议吗?”施玉媛偷偷瞪了妈妈一眼。
施碧媛挑挑眉,点头说:“那,要不用我的吧?”
妈妈和施玉媛一起摇摇头,异口同声说:
“不行,不可以,就用姐姐的房间吧。”
“好的。问题解决。”施碧媛脸上出现一个胜利者的微笑,转身慢慢走去卫生间。
她心想:姐姐真的很有办法,这么快,她已经和妈妈谈过雇用女佣的事,妈妈已经同意了。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去厨房和姐姐聊天。
“你怎么这么厉害,说服了妈妈了?”施碧媛拍拍姐姐,小声地说。
“不是我的主意,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说她想雇用女佣。”施玉媛摇头,靠过去施碧媛耳边说。
“喔,那我们要分摊费用吧。你可以研究哪家中介公司,以便我们尽快雇用女佣好吗?”
施碧媛提议的问施玉媛,她低头回:
“这个…....等等在妈妈午睡时,我叫子峰来这里呆着,然后我们可以去找一家中介公司问问。对了,就在附近有一家。”
当她们吃早餐时,施碧媛收到了黄敏慧的消息:方便的时候打给我。
施碧媛想等等吃完早餐再给她回电,但黄敏慧没有等,就打来了电话。
“碧媛,你在干嘛?有空吗?现在可以出来吗?”
黄敏慧语气慌慌张张,但是声音很小地问施碧媛,她也被她弄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去哪?”
“我要和你一起去一个地方,按照你的承诺,不能在电话讲。三十分钟后到楼下,我会和你一起去。”
黄敏慧急急忙忙说完,施碧媛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所以很快就换好衣服,下楼等她。黄敏慧到达后,她们打车去了一家香港的著名私立医院。
到了医院,黄敏慧主动去前台,表明要求见脑科尹医生,护士请她们坐一下,等等。施碧媛拍了黄敏慧一下,小声问:
“敏慧,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这么快地与专科医生联系了?”
“嗯…...我早上找我女婿,他在这家医院工作,我跟他说有个朋友需要见脑科医生,请他帮我看看。他说医生今天早上有一个预约取消了,有空见你,所以要我赶紧带你来。否则,你必须等待几个月。”黄敏慧自豪的微笑回。
施碧媛浅浅微笑说谢谢。护士来让她们进去,黄敏慧在外面等,施碧媛自己进去了。
“根据我同事所说,施女士,你怀疑自己患有老年痴呆症?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有没有任何症状。”尹医生交代他知道的,再问病情。
“大约半年前,我在温哥华摔倒了,他们进行了一次扫描,以确保没有脑损伤,因此偶然发现我患有老年痴呆症。
我还没有任何症状,我只有一次早上给女儿打电话,以为她还在多伦多读书。”施碧媛详细的讲述回。
尹医生低头写下,抬头继续问:“那是什么类型的扫描?”
“我也不晓得。我仍在等待那边的专科医生预约,因为我刚好回来香港,所以我想在这里做检查和咨询意见。”退休律师的施碧媛摇头,她对医学知识真的不多,医生说要做什么扫描,什么检查,就做什么就好了。
“在香港进行扫描,我们可以与你在温哥华的医生,分享我们的意见和结果。你现在可以换衣服去做扫描,我们可以安排一个星期后再来讨论结果。”大概尹医生也见多了这种病人,他简单解释。
扫描后,施碧媛打开手机,收到了施玉媛的信息:紧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