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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施玉媛和王子峰已经买了早餐来到妈妈家。妈妈已经起床,洗涮好,在客厅运动运动。知道施碧媛还没起床,施玉媛快步进去小妹的房间,把她叫起来。
“小妹,快起来。今天是重陽節,要去拜爸爸,人多車多,我们要早点出门。”
施碧媛马上跳下床,去洗手间洗涮。这时妈妈已经吃过早餐,施玉媛帮她換衣服,王子峰忙着收东西,准备叫车出发。
这是施碧媛在爸爸过世后,第一次在香港过重陽,虽然姐姐昨天已经提醒她今天要去拜拜,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这么早出发。
她回房看了看带回来的衣服,好像回来得太急,沒有带幾件黑色还是白色的衣服,只有一件黑色小洋装,就穿它,配白布鞋,出门前在餐桌上隨手拿了个麵包,在路上吃。
“小妹,国外去拜拜都要穿这么正式的吗?”
路上施玉媛看了看施碧媛在衣服,施碧媛抿嘴,无奈回:
“沒有啦,回来得匆忙,我沒带几件純黑或純白的衣服,所以就只能这样。“
“怪我粗心大意,我沒想到,不然我给你帶几件。”
施玉媛看起来有点内疚,没有照顾好妹妹地低头,施碧媛轻轻拍拍她的手微微摇头表示没关系。
到了墓园还要走一般路,人开始变多,施碧媛赶紧挽着妈妈,保护着,不要被别人碰到她刚刚好的手。施玉媛和王子峰先行一步,去准备拜祭的东西。
她们慢慢走着上一个小斜坡,身边还有人推着輪椅上去。到了施老先生的靈位前,施玉媛和王子峰已经准备好,施老太太想单獨跟施老先生‘聊聊’,‘小孩们’就走到旁边等。
施碧媛看到爸爸靈位的旁边,已经帮妈妈留了位置,心情很復杂,一眼看过去很多这样的安排,希望在离开后与配偶‘同住’。
她的目光停在一个背影,她向前一步,想努力確定这个人,刚好这个人轉身了,施碧媛微笑跟他揮手,他看到她,先是一脸惊讶,再微笑走了过来。
“佑龙,这么巧,我们来看我爸爸。这是我姐和我姐夫,这是我的同学赵佑龙。”
施碧媛微笑跟施玉媛和王子峰介绍,赵佑龙礼貌的跟他们微微点头。
“碧媛,你们好。我也是來看我爸,輪椅上的是我妈。”
王子峰自然的跟赵佑龙也点点头,施玉媛应该是因为发现了那个‘秘密’,她的表情很别扭,故意看着其他地方,没有回应。
这时候两个妈妈都好了,孩子们都回去拜拜。結束了,施碧媛主动过去跟赵妈妈打个招呼,她蹲在赵妈妈旁边,礼貌说:
“阿姨你好,我是佑龙的老同学,我叫施碧媛,我们也是来拜我爸爸,改了有空再去拜訪你。我们先走了。”
赵妈妈看了看施碧媛,表情有点喜出望外,拉着赵佑龙紧张的问说:
“她是碧媛?佑龙,我......我们的車子载得下吗?不然这里不好打車,人又多,我们顺便載她们吧。”
赵佑龙突然脸上多了几分尴尬,微笑说:“好的,妈。”
他离开前轉头对施家人说:“我顺便載你们回家吧,但麻烦你先帮我看着妈妈,我去开車过来。”之后轉身快步离开。
施玉媛跟她妈妈介绍那个是赵佑龙,施玉媛以为施老太太的反应会跟自己一样,但是她没有,只是淡定的跟赵佑龙微笑说谢谢。
施碧媛在照顾赵妈妈,直到赵佑龙回来。过了一会,车来了,是一台七人车。赵佑龙下车帮助他妈妈上车,王子峰赶紧帮忙把轮椅收到后车箱。施玉媛自己已经进去后排椅子,王子峰也准备去后座。
施妈妈进去之后,轻轻挑眉叫施碧媛去坐在前面,她看到愣了一下。两个妈妈坐在中间的那一排位置。
“碧媛,先送你姐姐回家吗?”
赵佑龙上车,殷勤地看着施碧媛微笑问。
“不用麻烦了,我们都回妈妈家就好了,他们就住在附近而已。”
施碧媛挥挥手,不好意思。赵佑龙微笑点头。
“碧媛妈,你们家老爷也在这里?这么巧?我们家的走的早,都快三十年了。”赵妈妈微微靠过去问施妈妈。施妈妈微笑回。
“我们家的也二十了,难得今年妹妹回来。”
“原来碧媛不是住在香港?”
“嗯,她住在温哥华。”
“我家佑龙也住悉尼,久久才回来一下。”
赵妈妈低头,轻叹,继续说:
“今天有点堵车,快到饭点了,你有约吗?如果没有,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午饭,好吗?再怎么样,我们以后都会成为‘邻居’的。”
赵佑龙跟施碧媛对看了一下,施妈妈微笑,相请不如偶遇,他们就一起去了一家赵妈妈熟识的中餐厅。
一到达停车场,赵佑龙便请大家先上楼去餐厅,他自己去停车。
“碧媛,麻烦你和佑龙一起去停车,帮他记住车子停在哪里,他总是忘记。”
赵妈妈轻轻按着施碧媛的肩膀,她微笑点头答应。
王子峰正在帮忙妈妈们下车,施玉媛帮助赵妈妈,她说她不需要轮椅,她可以慢慢走,她拿了拐杖然后走到电梯,其他人跟着。
赵佑龙和施碧媛感觉有点尴尬,她打破沉默,先开口说话:
“没想到,你妈妈和我妈妈看起来很喜欢彼此,也许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不好意思,我妈呆在家里太久了,有点人来疯。”
赵佑龙偷偷看了她一眼,施碧媛微笑回:
“没事,难得在这个年龄还能结交到新朋友。就像你妈妈说的以后的‘邻居’。”
他们已经把车子停好,赵佑龙要施碧媛等一下,他下了车,走到另一边,为她开车门,施碧媛微笑说谢谢。
当他们向电梯走去时,赵佑龙让施碧媛走里面,他自己走在外面。一开始他们走进空的电梯时,他们并排站着,赵佑龙介绍着他妈妈喜欢来这边吃点心。
当它升到大楼大堂的那一层,有很多人走了进来,赵佑龙站在施碧媛的前面,让她靠在后面。施碧媛轻轻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后腰上,让他知道仍然有后退空间。
电梯又上升了一层,有更多人进来,赵佑龙伸手去背后,牵着施碧媛的手,确定她在自己身后。
他们要去的餐厅是在顶层,其他人慢慢到他们要去的那层,便出去了。当所有人都离开时,他们正在牵手,但是他们都没有放手,直到电梯门打开了,他们才放开手。
当服务员带他们到餐桌时,其他四个人正在开心地聊天。他们已经点了一些食物,他们都开始吃了。刚坐下来,赵妈妈就夹起一个虾饺给施碧媛,
赵佑龙把他的碗放过去接说:“给我吧,她对虾过敏。”
施玉媛惊讶的看着施碧媛和赵佑龙。
“这.......你怎么知道的?”施妈妈好奇直接问。
“我......以前和她一起吃饭,她告诉我。”赵佑龙看了看施碧媛迅速回。
赵妈妈跟施妈妈分享有关雇用女佣的一些技巧,她很羡慕施玉媛跟妈妈住这么近。她说女儿主要留在澳大利亚照顾孙子,赵妈妈喝了一口茶问施妈妈:
“你有两个女儿?那有几个孙子孙女?”
“两个孙女,一人一个。两个孙女都还没有结婚。你呢?”
“我女儿,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我的孙女有一个儿子。佑龙没有结婚。”赵妈妈轻叹,看了看赵佑龙,又转头问施碧媛:
“碧媛,你先生今天没来吗?”
施妈妈正要张开嘴,坐在旁边的施碧媛在桌子底下轻轻拍拍她,自己回:
“他在我女儿出生之前,就去世了。”
赵佑龙皱了皱眉头,心想:不是说没有结婚吗?但是他没有开口问。
“真可怜啊,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并不容易。你女儿几岁了?”
赵妈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说,施碧媛淡淡回。
“已经三十岁了,我不需要再担心她了。”
施碧媛看了看施玉媛,心想:如果姐夫不在这里,那就不必说谎。大大个人好好的在面前,说人家死了,真是做口孽。还好,还好,他又不是我丈夫,我说丈夫死了而已,又不是说施诺的爸爸死了。
午饭后,赵佑龙开车送他们回家,王子峰陪妈妈上去午睡,两姐妹去超市。施玉媛好奇问:
“佑龙没有结婚?为什么?”
“你刚刚为什么不问他?我怎么知道呢?”
施碧媛翻了个白眼,施玉媛皱眉头说:
“他会不会在等你?”
“我......怎么会知道?不......不可能吧。”施碧媛听到这句话,突然脸红。
当她们买菜完回到家时,施碧媛累了,她去了房间休息。
她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她看着她的手,想着当赵佑龙在电梯里,握住她的手时,仍然有被电到的感觉。
她感到很困惑,究竟找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施诺。她很了解他,他是一个非常内向的人,他不会说出自己的感觉。
即使是他写给她的所有信,他也没有说他喜欢她,只是说他想念她。
爱情是两个人面对面走在同一条线,我走一步,你走一步,这样才可以走在一起。如果我走一步,你退一步,我怎么追到你?
施碧媛很怕,她已经前进了,赵佑龙会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