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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烧水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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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

    林楚还没睁开眼,就听到远处的响亮的鸡叫声,扭了扭脖子,挠了挠痒了一夜的头皮。

    “喔—喔—喔”

    林楚还没睁开眼,就听到远处的响亮的鸡叫声,扭了扭脖子,挠了挠痒了一夜的头皮。

    “好~好痒…”

    真心怀疑头发的油快要滴下来,特有的头油的恶心味一阵一阵的吸入鼻中,手指不慎扯到干枯打结的头发,疼的林楚一激灵。

    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发现天应该亮了好一会,古人平时都起的这么早的吗?

    斜斜的几束阳光从木窗空隙中穿入,射在地面上,光束中清晰可见的小灰尘上下起伏着。

    林楚翻身坐起,拉起遮挡的小帘子,发现大木床上早已没人了,应该去了稻田。

    这俩小子太勤快了,这会顶多五点多,两人应该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去到了地里。

    “就是不知道,两人是否空着肚子去的。”林楚心疼的想着。

    秋季早晨的气温很低,林楚只穿了两层单薄的衣衫,还没走两步就冻的个哆嗦,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一刹那儿,林楚有些难过,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未知的世界不说,竟然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难以保证。

    上一世,虽然遭遇渣男劈腿,可还有着含金量很高的学历,有着一份十分体面的工作,还有一群非常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家人,面对溺水身亡的女儿该是何等的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活脱脱的人间惨剧!

    大学期间考的一摞厚厚的英语证书,英雄难用武之处,即吃不饱也穿不暖。

    嗨!早知如此,当时在大学时,就不挑灯奋战的熬夜考证了,可惜了自己掉的那些头发了。

    干脆直接学农业科目,最起码懂的怎样种田呀!

    不然在这山沟沟里,从哪找个碧眼金发的外国人做翻译。

    一个田间地头的乡下姑娘,突然叽里咕噜开始说大伙听不懂的话,才叫一个吓人呢!

    想到这些,林楚鼻头一酸,眼眶中的泪水开始打转,退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埋着头呜咽了起来,习惯了方便快捷的现代生活,实在不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如何养活两个懂事的弟弟,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待自己的情绪发泄完毕,林楚已是鼻涕眼泪一大把,想抽张纸巾擦一擦也没有。

    气的瘪了瘪嘴,只好用小帘子,胡乱摸了把脸,再次下床走出门外。

    昨天大致看了下院子,却没有细细打量,今天细看这个院子只能用两个字形容:

    大而空!

    整个院子用篱笆隔了很大一块面积,正对着房门的地方留了个开口充当做门,院子两边分散着几颗不算粗壮高大的杨树。

    秋风一吹,树叶掀起,漏出银白色的面,在阳光下的折射出刹那耀眼反光,伴随着呼呼啦啦的响声。

    枯叶摇曳飘晃,地上则是铺了厚厚一层未曾打扫的枯落叶,风起叶落。

    院中除了现在姐弟三人住的土制大屋子,左边紧靠着还有一座低矮些的小厨房。

    厨房边还有一个树枝搭建的小棚子,用来堆放枯柴,上方树枝搭建的密不透风,避免柴火被雨雪淋湿。

    从屋子右侧绕后,来到了后院,还来不及看到后院的摆设,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大山密林。

    之前听林康说的后山,以为是个不足百米的小山,或者是个坡度不大的小山坡。

    林安口中说的危险,林楚心想是他们思想不够开放,惧怕山神鬼怪之类的,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

    “哇塞!”

    万万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的后山,是个实实在在的丛林深山,林楚也没想到竟然离山这么近,都说看山跑死马,说明人们对山的视觉总是有所偏差,猛然一见的视觉冲击力差点没把林楚晃得脚步不稳。

    林楚无心细看后院摆设,大眼一扫,几分的菜地,稀稀拉拉的种着长势不太好的蔫黄青菜。

    菜地旁边有个简陋的水井,水井上面盖个破烂的看起来很沉的大木盖,上面放个系着着麻绳的水桶。院子最后面用蜀黍杆子围了个露天的旱厕。

    林楚站在菜地旁边傻愣愣看着这个巨无霸式的大山,满脑子都是会不会泥石流滑落,遇到地震该如何躲避。

    以及山上的野物会不会跑下山伤人,一般有山就多潮湿寒冷,蛇虫鼠蚁会不会很多。

    让林楚回神的是自己咕咕作响的肚子,饥饿感让林楚暂停对这些未知恐惧的思考,先解决自己的肚子才是大问题,没等到泥石流地震来临,自己先饿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林楚先去旱厕里解决了私人问题,回到菜地里拔了几颗青菜,转头回了厨房,低头钻进厨房。

    厨房十分矮小拥挤,仅有一个很小的窗子,采光主要靠门口摄入的光,厨房最里面一个土砖垒的灶台,漆黑的大铁锅,锅里面里面有着生锈的斑点。

    林楚知道古代的铁十分贵重,现代人开玩笑也会说一句即使砸锅卖铁也会如何如何,所以这口锅应该不便宜呢,怕是这个家物事中最贵的一个吧!

    “实在快饿死了,就把锅砸了卖了换吃的吧”林楚恶趣味的想着。

    灶台前有个木制的小板凳,旁边堆着些茅草,灶台下方放个很厚重大水桶,上方配个竹制的小盖子,不过这个盖子应该使用时间很久了,变得黑乎乎的。

    进门左手边放了个半身高的很大的木桌,放着做饭的案板和碗筷之物。木桌上方有个嵌在墙中得木柜,黑色的漆掉的裸露出原木的颜色。

    林楚上前打开厨柜,里面放着一叠的黑面饼子,还有两个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布袋子,一个放着点米白色的碎米,心想这就是林康口中所说的细粮。

    另一个布袋子里空空如也,林楚细细查看,底部留着些黑色的面粉,应该是林家当做主食的黑面了。

    林楚从橱柜中拿了一块黑面饼子,张嘴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硌碎!

    “呸~呸~呸,我的牙…”

    吃惯了松软香甜的面包和白胖松软的大肉包,这硬的跟块石头的黑乎乎的大饼子实在让林楚没有太多胃口。

    现如今这种情况林楚也不得不反思,面对现实,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锅中添了半碗水,用茅草杆子困成一把刷锅用的清洁厨具,把铁锅里面的锈清楚干净,铁锅极易生锈,打扫起来并不费功夫,两三下就可搞定。

    林楚重新在锅中添了水,把饼子放入,打算煮成糊糊,热热的喝了身上暖和,也不伤胃!

    到了烧火的时间,可难住了林楚,如何点火,如何引火,怎么把火烧旺。

    林楚眉头紧锁,双手拿起火石,咔嚓嚓嚓,火石之间冒起火星。

    林楚眉头舒展,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林楚从破败的角落拿起茅草,双手拿起火石碰撞,咔嚓咔嚓,火星不停的冒出,溅落在茅草上。

    十秒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林楚手指疼痛,火苗仍没有起来。林楚扶额,呼了两口气,沉下心来。

    双手握着火石靠近茅草,使劲儿一擦,火星儿掉落在茅草上,林楚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一点儿烟冒起。

    林楚眉角儿都弯了,快速的拿起冒烟的茅草缓慢的吹着,火着了。

    林楚坐在灶前断续的添柴,把厨房的门带上,整个屋子温度满满升起,林楚伸出干枯僵硬的手,舒服的烤着火,不一会就觉得暖和了起来,舒服的打起了哈欠。

    林楚起身探头看到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就不再添柴了,拿了把大勺子把饼子搅碎,就像泡软的黑色燕麦片。林楚从锅中舀了一大海碗。

    捧着重新坐会灶前的小板凳上,就着灶里未熄的余火,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入口有一点点的涩,细品有丝苦味,。

    入口有点喇嗓子,不好吞咽,不过总体味道还是不错的,不好吃也不难吃。

    “嗝~”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吃了个水饱!

    走出厨房门外,发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空气中的薄雾也已经完全散开,温度也没有想刚起床时冷了。

    林楚紧紧衣衫推来栅栏,走出院门,林家四周并没有邻居,孤零零的一家在山脚边。

    往前走了数十米,才看到东边低洼处远远地有着一个村庄,房屋分布的不太紧密,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从院子到村庄的草地,有个踩出来的小路,曲曲折折的蔓延而去。

    林楚想了想便放弃了村里看一看的想法,

    一是林楚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不敢贸然前往;

    二是身体还没完全的休息好,胸腔里痒痒的不时的咳嗽。

    太阳越升越高,林楚索性拿出厨房的小板凳放到外面,背靠土墙上闭上眼睛舒服的晒起了太阳,不一会就觉得困意来袭,就想回到屋子里睡个回笼觉。

    手一摸到湿冷的被子,就后悔刚才的想法,暖半天被窝都暖不热,还不如不睡。

    林楚转念一想,不如把被子抱到院子里晒晒,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舒服多了。

    林楚想到就立刻行动,在院子里的树上绑了两根麻绳,加上之前的晾衣绳,应该就够了。

    先把竹床上的被子和褥子,一一抱到院子里晾在绳子上,又把林康林安睡得大木床上,双人被和褥子抱出来晾晒。

    林楚随手在地上捡个小树枝,拍打着床铺,打的松软些会晚上睡的更暖和。

    林楚在空荡荡的院子中转悠着,想继续做点什么,看到地上堆得厚厚的落叶,想打扫一下,愣是没找到扫把,就暂时放弃。

    太阳转眼升至头顶,林楚把锅里剩余的饼汤加了把茅草热热吃了。

    林楚把水桶剩余的水全部倒入锅中,又去后院的井中提了两桶水全部倒入,又去柴棚抱了俩捆柴,把火架起来,烧的旺旺的。

    又重新提了俩桶冷水,放在一边备用,把房中的木盆拿到厨房。等到水烧滚,倒入木盆中,兑入冷水,开始清洁个人卫生。

    林楚最受不了的就是头发,原主发质原本就是爱出油的类型,加上昏迷了几天,吃了秦大夫开的发汗的药汤,更是油腻难闻。

    这里的人貌似都不太注重个人卫生,林楚观察林康林安的头发和衣物都不是特别干净,两人起早摸黑的干活,也无暇打理个人卫生。

    林楚并没有找到任何清洁用品,无奈打算多洗几次,先把长至腰部的头发全部放入木盆中,弯着腰用水揉搓着,温热的水把手刺痛,感觉有无数小蚂蚁在咬。

    林楚快速的清洗揉搓着头发,眼睛忽然瞄到灶眼外燃烧过的茅草,惊呼一声,这不是草木灰吗?

    “木灰—古代万能清洁用品,怎么把这个都忘记了,看来自己的脑瓜子真的进水了!”

    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抓了一把草木灰,放在头发上当做洗发水一样搓着。

    草木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手指头摸着发丝的油腻都少了很多,林楚又换了两盆温水才把头发洗干净。

    此时锅里的热水已经用完了,林楚先去屋中找块布巾包着头发,再次抱柴以及后院提水倒入锅中继续烧开。

    趁这个功夫,林楚坐到正午的太阳下,用布巾把头发的水吸干,找了块破了角的土红色木梳,慢慢的梳理着。

    林楚头发洗干净觉得脑袋都轻了半个,头发的问题解决了,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待到头发晒个半干,厨房的水也烧开了,转身去找换洗衣物,翻了翻除了林楚娘留下的一身单薄衣物,其他啥也没有找到。

    林楚虽然只有十六,但身量已经完全张开,比划了一下衣服,正好能穿。

    林楚拿着衣物走到院子中,顺手拿上擦头发的布巾进了厨房,细心关上门窗,把灶里的火加大,让温度更高点,以防感冒。

    脱掉衣物,拿着湿布巾蘸上温水,打湿身体,再把身体的灰全部搓掉,再次用湿布巾清洗,反复多次终于把澡给洗了。

    过程实在太过复杂繁琐了,林楚心中暗想等到有钱了,一定买个大木桶,好好洗个热水澡。

    林楚顺手就着,还算干净的第二遍洗澡水,把脱下的衣物用草木灰洗了,晾在院子中的绳子上。

    把厨房不小心洒落的水清洗干净之后。林楚把院子中的被子翻了个面,再次用树枝敲打。

    下午的时候林楚就把院子中掉落的枯树枝捡到一堆,折成小条状,一捆一捆的码到柴棚

    之前的柴棚被林楚用的,就剩下最后的一点,勉强够用几次的,林楚心想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先出门捡点干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