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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当这是木青客气和安慰的话,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点点头,“多谢了。”
“你怎么忽然来了?”杨乔的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你怎么现在才来,两人看破不说破,各自意味深长地笑着。
“没办法,任务繁重,我也要增强力量不是?不能每次都仰仗各位姑娘。”木青眼神挑了挑。
陈景曦笑起来,人间绝色。杨乔嗔怒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着,几人到杨府短暂地团聚了一阵。陈景曦的伤势没有痊愈,选择继续留在杨府。杨夫人也极力留下她,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后就当个干女儿。杨至隐无奈地摇摇头,妻子还是妻子,还跟往常一样,看见美丽的东西就爱不释手。
团聚很快结束,几人的交谈基本都是关于藏书阁的事情。得知境化宫没有继续追究,陈景曦和杨乔才放下心来。
临走之际,杨夫人再次表现出热情好客的模样,十月的最后一天就是玉兔节,到时候一定要到杨府来团圆,反正木青在境化宫除了妹妹也没什么亲人,到时候就带着妹妹一起来杨府。
木青连连点头,看得两位女子在一旁窃笑。
“我送送你。”杨乔跟上即将离去的木青。
没有人异议,杨乔便跟随木青一起离开杨府,朝着城内走去,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多久,她格外珍惜与木青相处的时间。
走在街道上,看着各种商贩,木青才好奇起来杨夫人所说的玉兔节是什么意思。以前在村子里,十月最后一天的确也过节日,不过与春节一样,家家团圆在家,没人出门打猎,除了村子里的氛围,家里几乎没怎么变,每一天他们都是团圆。来到此地,木青就没再听说过什么节日,也许是境化宫的事情太忙了,也许是陌生的环境让他失去了节日的氛围。
团圆……木青回忆起了亲人,那些熟悉的画面,仿佛已经成了梦境里曾经出现的场景。
杨乔给木青解释节日的事情,一年之内,大概有六个节日,郡城之间也许有差异,但全国各地都要过的节日就六个。
她最初介绍了季节与月份的关系。春天从三月开始,依此类推,直到来年二月份过完冬天,便是下一个轮回。
一年中的第一个月,便是老少皆是的春节,一直持续七天,新年的气氛会在第一个月之内慢慢淡去。
下一个节日在三月,倒数第七天,被称为春分,春天即将开始,意味着要开始耕作了。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春犁节,世俗的农民耕作完毕,接下来便是看护幼苗和整理庄稼,铲除害虫,所以用几天时间来期盼收成。
夏季炎热,农忙时节,世俗的农耕便学会忙里偷闲,抽出七月份的中间那几天欣赏夜空,漫天星昼。七月中旬便是仲夏节。
接下来的节日,便是自己娘亲之前提到过的玉兔节。十月份是仲秋之月,农忙收成即将结束,人们会抽出时间来整理收成,全家团圆,感恩自然。
十二月份被称为亡魂月,活着的人享受生活,也不能忘记死去的亲人。所以十二月的第一天便是绽灵节*,专门用来祭奠死灵,人们通过祭祀手段指引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找到归家之路,化解生前执念;若是思念至极,活人也可以通过图腾之术与死人在梦中相见,道出最后的衷肠。
至于其他节日,杨乔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也就没有介绍,不过只会比六个多。
“这些节日,大部分都是农耕时节的啊。”木青感叹,以往在家乡以打猎为生,但并没有摒弃土地农耕。季节的变化深有感知,与庄稼的生死轮回差不多。春季出生,冬季死去。
“修行者的寿命比普通人长,所以对于时间的概念没有那么深刻。世俗需要这些节日来纪念时间。而世俗又大部分人以农民为主,所以这些节日也大部分人都是农为来过的。”杨乔笑着解释,虽然她所见到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商人,但她见不到的,都是那些村子里靠天吃饭的农民。
木青点点头,“既然对时间没什么概念,那也不能只过十二个月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杨乔笑笑,“不过由于每个地区采用的纪年方式不同,国家与大势力之间也不同,如果刻意去纠结,就容易混乱,所以如果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一般不会在乎纪年称呼。”
国家与大势力之间不同?多大的势力才有资格采取自己的纪年方式?像境化宫这样的六大势力之一么?“那境化宫的纪年是什么?”
“境化宫与附近的附庸城市一样,采用白元纪纪年,白元纪七二三年快过去了。”杨乔说道。
“白元纪?”木青忽然好奇地反问,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境化宫如今的宫主姓白,元表示最初,纪就是纪年的意思。”杨乔解释道。
木青再次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了,势力与国家类似,都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运作系统。就像朝廷,也许势力之间不同,但差距绝对不会太大。
关于玉兔节团圆的事情,杨乔将木青送到城门的时候再次询问,他给了明确答复,若是妹妹能够出来,一定会带着她来到杨府。但杨乔之前也说过了,修行者很少过世俗的节日,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有机会出来。
杨乔笑着解释,“除了那几个跟农耕有关的节日,一年中后几个节日修行者之中还是有人过的。特别是绽灵节,无论修行与否,都会有生离死别思念的人。”
木青眼底的灰暗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杨乔捕捉到了。他在思念亲人,不过他们都已死去。
杨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定要来啊。”
木青笑着回应,回抱回应,接着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正准备离开,两队相遇的人马忽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杨乔拉着他往路边站了站,看到了家族的青壮年正在拉运货物,对面是之前有过冲突的花家。此刻他们再次蜂拥而上,拦住杨家的人。
花家的中年首领怒目而上,“就是你们,你们运给我们的玉石有问题。”说着,他的眼神落在杨家身后的马车上。身后大约七八名年龄服装相仿同伴也一脸怒容,为自己的首领助威。
杨乔与木青困惑地站在人群之中,一起观望事态。“怎么回事?”木青上前一步,被杨乔扯了回来。
“等一下。”杨乔同样困惑和愤怒,却想要先观察花家的人想要干嘛。
城门边缘的广场,暂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年轻的杨家负责人皱起眉头,玉石不可能有问题,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拦住杨家的车队,绝对不是简单的找事。
“你们自己保存方式有问题,怎么会怪到我们头上?”青年负责人回怼回去,转过脸看了看身后自己带来的人。
此时花家的人推推攘攘,来到了玉石马车边缘。黑架车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他一定知道里面装的是玉石,右手敲了敲,眼神犀利,“这箱子玉石就当赔偿!”说完,他就招呼手下准备接替杨家的人拉走车马。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负责人上前制止,却被完全拦住。对方人多,绝对不可能起冲突。
“等一下!”少年的呼声吸引了所有人,两方人马和围观群众看着来到中间的那名少年。木青转过头,看了看人群之中的杨乔,接着来到花家中年首领的面前。
“你知道你拦住的人是谁么?”木青问道。
“你管我?你是谁?”面前的少年气宇不凡,首领说话的底气都少了一些。
木青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负责人,继续注视着花家首领,“你拦住杨家的人,说他们供应的玉石有问题?”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难道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拦的就是杨家的人,这还看不出来?这让花家首领点头的时候困惑起来,哪里来的傻子?外地的吧?
“那你倒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随便指责,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们说你们卖的东西有问题?”木青扫视众人,围观者点点头。
青年负责人恢复了一些理智,看来被花家的人拦住暂时让他有些紧张,没有处理好事物,还好没有给家族造成损失。
“我说你小子谁啊?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首领知道不能让对方主导事态,急忙咆哮。
“多管闲事?”尖锐的女音反问声传来,人们再次诧异,青年负责人和几个杨家的家臣顿时一脸惊讶,齐刷刷地喊道大小姐。
大小姐?这是杨家那个千金?之前差点被少爷娶回家的女子?先不说外貌,这个身材是真的不错,即使秋日的着装没有那么暴露,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咳咳……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中年首领看着容貌惊人的杨乔来到眼前。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只要睁开眼睛,就一定能看出来此刻同仇敌忾的年轻男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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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灵节】
物有具象,灵无实形。
然每逢绽灵花开,便可拨云散雾,一窥幽僻。
仙妖既并存,神怪犹同行。
迷途寻路者,狐火通幽境。
纵 欲滥情处,唯恐入歧途。
独孤自怨时,徒增空悲楚。
生自有所念,私情忠义难全。
死亦有所忆,兄弟手足相残。
迷惘游魂,唯盼报仇雪恨。
遁亡苦旅,难辞过往烟云。
拥抱天命,极乐乡中安息。
悖逆抗争,化为灯火柴薪。
落英琳琅,源灵溢盈,千神百鬼巡行。
魑魅魍魉,仙神圣清,尽现绽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