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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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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嗽的厉害,却一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放,烧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何以宁无奈,只好喊来阿正的母亲,老妇人洗了毛巾递过来,心疼的念叨,“这孩子,知道自己有花粉过敏症,还碰那些花,唉。”

    何以宁听了,心里更加自责,要不是给她买花,他也不会弄成这样。

    她用一只空闲的手给他擦脸降温,“大妈,有冰块吗?”

    “冰箱有,我去拿。”

    老妇人很快就拿来一包冰块,何以宁用毛巾裹住了敷在他的额头上,她的手冻得冰凉,已经有些青紫。

    “姑娘,我来吧。”老妇人看着,怪心疼的。

    “没关系,不碍事。”何以宁继续用冰块在他的额头和身体上轻轻滚动,以防冻伤,而她自己的一只手几乎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这时,老伯买了药回来,满满的拎了一大包,有口服的,有注射用的。

    何以宁必须给他配药,他这样抓着她的手,她什么也干不了。

    她低下头,柔声商量,“顾念西,你再不把手放开,我真的不理你了。”

    他没反应,手也没松开。

    “顾念西。”何以宁加重了声音,“我数三个数,你不放开,我以后都不跟你说话。”

    他皱了下眉头,咳了几声。

    “一”

    “二”

    “三”

    尾音刚落,他的手就松开了。

    一对老夫妻惊讶的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顾念西会这么听话,他可是从来不受别人威胁的。

    何以宁急忙拆开那些药品,先是找了过敏药喂他吃下去,然后配好退烧针,针要打在屁股上,她看一眼焦急的夫妻俩,不好意思的说:“大伯,大妈,我给他打针,你们先去忙吧,他没什么大碍了。”

    夫妻俩都是聪明人,知道顾念西那小子平时好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恐怕不肯脱裤子,相视一笑,“好,有需要随时喊我们。”

    “嗯。”

    两人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小何这姑娘确实不错,体贴心细,又会治病救人。”

    “是啊,四少真是有眼光。”

    两人低声交谈着,慢慢走远。

    何以宁把兑好药的针管放到一边,推了推他,“顾念西,我现在给你打针,你别乱动。”

    他脸上的潮红退了一些,呼吸还是有些困难,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何以宁俯下身,开始解他的皮带,才来医院的时候,她做过挺长一段时间护理工作,后来就经常拿手术刀,打针这种小事已经很久没做了。

    她刚解了两个扣,顾念西突然不干了,胡乱打开她的手,没想到他的脸皮还挺薄,烧迷糊了还知道有人在脱他裤子。

    她不由笑了出来,“顾念西,你配合点。”

    他翻了个身,索性将腰带扣压在了下面。

    唉,她从来没遇到这么难缠的病人,脾气差,又不配合。

    她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顾念西,我是何以宁,你听清楚了,现在乖乖让我给你打针,要不然,我走了。”

    我走了三个字起到了妙用,他懒懒的又转过来了,同时,一直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仍然是有些模糊,可她的轮廓却是那样清晰。

    那些冰块起了作用,他的额头不再烫得厉害,何以宁见他睁开眼睛,忙倒了杯水给他,“先把水喝了。”

    他捧着水杯,没什么精神的眼睛却在紧紧盯着她,直到把一杯水喝完,他才微微垂下眸。

    他似乎清醒了大半,何以宁便继续刚才的艰难工作。

    见她的手在解自己的腰带,顾念西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装挺尸,心里偷着乐。

    这女人今天怎么这样主动?

    她终于把皮带解开了,然后伸手去拉拉链,他穿着牛仔裤,褪下来有些困难。

    因为做惯了医生,所以处理起这样的事情,何以宁并没有任何的难为情,现在,她只把顾念西当病人,而不是男人。

    “顾念西,你趴着。”

    “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心里依然在乐,OK,他趴着,他任她鱼肉,任她蹂躏,她想怎样就怎样。

    “等一下。”见他要翻身,她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把他的裤子往下拉,要是趴过去可能就更不好脱了。

    他这次很配合,还在帮忙。

    何以宁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她突然脸红了。

    他不是病人,他的本质还是顾念西。

    何以宁赶紧转过头,“顾念西,你自己脱,脱到一半趴下。”

    “何以宁,我脱不动。”他开始装柔弱,装病号,其实他已经恢复了大半,别说脱裤子,就是现在把她强行按倒,再来个各种姿势也没问题。

    “顾念西。。。”

    “咳咳。。。”他又剧烈的咳了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何以宁,我快死了。。。”

    何以宁明知道他在装,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心来,在顾念西面前,她好像一点原则都没有。

    心一横,眼一闭,来就来吧,谁让她欠他的。

    她闭着眼睛,胡乱的把他的裤子脱到一半,“顾念西,你翻过去。”

    他很配合的翻了个身,脸趴在床上。

    何以宁取了酒精药棉往要打针的地方涂抹。

    他突然说:“何以宁,你把我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看光?他是不是太夸张了,明明只看了一半而已,而且也不是什么重点部位。

    她用力的按着手下的棉花,“顾念西,别跟我说话,小心我一针打偏了。”

    “打成残疾,你就更要对我负责了。”

    何以宁深呼吸,好吧,她不说话总行了吧。

    她给他打完针,将一次性针头包好扔进垃圾箱,“顾念西,你自己把裤子提上去。”

    他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好像一条濒死的鱼,“何以宁,我快死了。。。。”

    又装。

    何以宁真的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可是她忍。

    她又帮着他把裤子弄好,“饿不饿,我去拿吃的。”

    “你喂我吗?”

    “爱吃不吃。”

    他脑袋一耷,“何以宁,我快死了。。。。”

    何以宁简直要爆炸了,她见过无病呻吟的人,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仗着自己生病就扮猪吃虎的人,不是他要死了,是她要抓狂死了。

    “好,我喂你。”

    何以宁咬着牙,恨恨瞪他一眼,他立刻连眉毛都像是在笑,“何以宁,我又活了。”

    “。。。。。。”

    顾念西,你的脸皮是万里长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