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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宁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走吧,但愿那个暗夜不会食言。”
暗夜放下电话,兴味的又拨了一串号码,“尊,你的小野猫来了。”
萧尊擎着手中的杯子,透过玻璃看这个颠倒扭曲的世界,身旁的女人娇嗔的缠上来,“尊爷。”
突然,所有的吸引都失去了魅力,所有的女人都变成了庸脂俗粉,酒光中,是她一身白裙站在画廊下,仰眸沉思的模样,如漩涡,吸走了他全部的灵魂。
“尊爷。”身后的女人又偎了过来,他转眸,黑沉如泽,嘴边噙着抹桀骜的笑魇,拿起手里的红酒沿着女人胸前的沟壑倒了下去,女人嗔笑,“尊爷,你好坏。”
他用长指沾了那酒液,然后在她光洁的胸前一笔一划的写着:何以宁。
何以宁和耿健到达湖畔绿洲,暗夜的人还没有来,她焦急的看了眼手中的金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们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然后送到匪鹰的基地。
“我先给四少打电话。”耿健望了眼平静的湖面,如果暗夜的人来,应该是坐船。
接通电话,顾念西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带压抑的传来,“喂。”
“四少,你们还在监视匪鹰吗?”
“嗯,他们部署的很周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孟参谋长他们不会有危险吧?”
“我正想办法。”
“四少,何医生借了半吨的货,您先忍耐片刻,我们拿到货马上给您送去,有这批货做掩护,您就可以拿下匪鹰救出人质。”
顾念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开始咆哮,“何以宁呢,你叫那个蠢女人接电话。”
靠,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毒枭做交易,她当是过家家呢?
何以宁急忙做手势,意思是说她不在。
她可不想被顾念西骂一顿,她的耳朵本来就不好使,别让他再给吼破一只。
耿健左右为难,“四少,何医生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顾念西似乎冷静了下来,“她跟谁借的?”
“暗夜,她曾经救过暗夜一次,暗夜答应还她的人情,四少,您放心,何医生不会有危险的。”
“她在你身边吧,你告诉她,她要敢有半点闪失,我回去剥了她的皮。”
他说得那么大声,何以宁都听见了,她往一边缩了缩,不用剥皮抽筋的吧,真吓人。
“拿到货,就把她赶紧带回来,她少一根寒毛,我唯你是问”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顾念西气极败坏的一拳捶在树干上,该死。
何以宁你这个蠢猪,谁要你自作主张,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要我怎么办?
心里虽然把她骂了一通,但是不得不说,她的确帮了他一个大忙,匪鹰这些人多年摸爬滚打,没有那么好骗,如果不拿出真的货物来,人质就会有危险,要救出人质,又要剿灭匪鹰一伙,这批货是不可缺少的道具。
他没想到他的女人这么有本事,竟然可以借来半吨毒品,半吨的价值不菲,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松出手的,当然,不包括灰网的暗夜。
暗夜果然是坐着船来的,他只带了两个手下,看样子诚意十足。
耿健一身便装,不敢透露瞳鸟的身份,瞥了一眼船舱,里面果然装着满满几大袋货物。
“何医生,好久不见。”船靠岸,暗夜迈着修长的腿跨下船,没有了那日浑身是血的狼狈,身形高大,眉目俊朗,饱满的唇角永远衔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不亲近亦不疏远。
身后,他的属下正将货物搬下船,他回手一指,“整整半吨,一克不少。”
何以宁感激的道谢,“用完后,我马上还给你,还有,这是你的表,也还给你。”
她将一直握在手里的金表递过去,“不好意思,我也是万不得已才麻烦你。”
“没关系,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还是漂亮女人。”他眸光流转,接过手表,“不是我不相信何医生,只不过,半吨货的价钱不是小数目。。。”他语气顿住,后面的话便没有再说,但何以宁已经猜到了,美眸一扬,“你想用我来当抵押,货送回来,你再放了我,对吗?”
暗夜笑得暧昧不明,“何医生,你很聪明,我喜欢跟聪明的女人办事。”
“不行。”耿健急忙出声,他答应了顾念西,货到时她的人也要到,暗夜虽然不会对何医生恩将仇报,但是留在这里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留下来。”
何以宁冲耿健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语,如果让暗夜发现他们其实是瞳鸟的人,那样后果才不堪设想,金三区的毒枭,哪一个不想把瞳鸟的人赶尽杀绝。
她相信暗夜的为人,他既然当初会把表留下来,就说明他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应该不会伤害她。
耿健思索再三,也是被逼无奈,离匪鹰所要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必须要抓紧赶过去,等任务一完成再把货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将何医生换回去,只要动作够快,她应该不会有事。
耿健咬咬牙,说了声,“好。”
他和暗夜的两个属下把货搬上停在不远处的货车,还是忍不住担心的看向何以宁,何以宁倒是一脸的镇定自若,“让他快点来接我。”
他知道她所说的这个‘他’是顾念西。
耿健点头,“你自己小心。”
听着车声隆隆远去,暗夜笑道:“何医生,我佩服你的胆量,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敢单独留下来。”
何以宁不着痕迹的别开目光,声音一如人般清淡,“你不会伤害我。”
暗夜闻言而笑,“你就是笃定这一点才敢留下吧?”
她沉默不语。
“的确,我是不会伤害何医生的,何医生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拉开胸前的衣襟,指着上面早就愈合的疤痕,“这道伤替我记着呢,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相反,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我会取他的性命。”
他向后一指,“我们船上等吧,我让人准备吃的,这河里的河鲜你还没尝过吧?”
何以宁坐在船上,吃着新鲜的河鱼,却是食不知味,这两岸风光虽好,却总觉得危机四伏,好像一场风云正在暗无边际的汹涌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