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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那县令在城门口和县令一起迎接你的百姓吗。”
程慕白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虽然每人穿的不好,但是脸上都有幸福的神色,说明平时生活的应该不错。”
韩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慕白,发现程慕白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开口说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不是百姓吗?”
“不是?这不可能,四平城这种小城人口也就在一万多,当日在城门口的人数就有上千人,王德虎去哪里找这么多人冒充百姓,这不现实。”
程慕白立马反驳道,看来在一座县城的人口上程慕白还是很敏感的。
“有的,黑蛟寨和守城官兵。”
程慕白脸色一僵,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百姓模样,韩微微却继续说道:“那些百姓身上穿的虽然是粗布麻衣,但是脸色红润,夫君不妨想一下洛水县的百姓,哪个不是面目焦黄,骨瘦嶙柴。”
“你继续说。”程慕白话说的平静,韩微微却能感觉到气温微微降低,看来程慕白并不像表现的那么平静。
“后来王德虎说他科举没有考好,太子赏识,这才能在这小城当个县令,但是王家的嫡子,哪怕考的再差,当个县令哪还需要太子赏识,他要说的核心意思是他是太子的人,这个县城是太子的县城。”
说到这里,韩微微又看了程慕白一眼,她突然想到,如果程慕白对这些东西真的不懂,那他真的知道自己是顾玉梅吗?但是现在的韩微微却不太敢问。
“后面他又说,向府尹借兵,和联手镇狱司,他一个小小的四平县令,哪有这么大的面子,他的意思是说这整个寒州,上到府尹下到竹雀堂都是太子的人。”
“竹雀堂不是属于江湖人吗,为什么也会是太子的人。”
程慕白听到这里插嘴问了一句。
“江湖人也是人,也贪财、也好色,既然如此自然能拉拢收买,张鑫那件事出手的哪个不是江湖中人。”
程慕白沉默了,韩微微却走下了床,从行李中拿出从九华山带出来的果酒、酒杯,给程慕白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几天下来韩微微酒量大涨,自己果然是个天才,学什么都快。
“后面王德虎就说到重点了,沈姓一家,他做的确实过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沈不敢老是和太子作对,本官杀他实属无奈,最后一句,下官在气头上才想着拿家里人出气,意思就是这沈云霄王爷想保,他一点意见都没有。”
“你既然听懂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程慕白这句话就有点质问的意思了。
韩微微把酒杯里面果酒饮下,这才开口说道:“王爷当时说的是,此子确实该杀,意思就是,既然是太子的事情,本王自然不好插手,毕竟我和太子是一伙人,我是你的妃子,自然什么都听你的。”
“我以为沈不敢真的勾结水匪,害死良民官兵,这才有此话语,如若那沈不敢真是抵抗水匪的豪侠,我自然要为其报仇,也不会让沈云霄身死。”
程慕白说完翻身下床,却被韩微微一把拉住。
“你想做什么。”
“我去宰了王德虎,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来收拾。”
“这天下冤假错案何其之多,王爷能管几件,而且白日夫君已经表态,此时反悔,传出去别人会说夫君出尔反尔。”
“你管我那叫表态?本王是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如果知道,本王当时就宰了王德虎。”
韩微微知道程慕白这时候气坏了,平时和自己说话程慕白从来不会自称本王。
“王德虎话语说的明白,沈不敢是挡了太子的路,这才被杀,这和当时在洛水不一样,你杀了王德虎就算彻底交恶太子,这已经不是站队的问题了,这是撕破脸皮了。”
“撕破便撕破了,以我看这国家真交到这位太子手里,怕是乾国百姓的灾难。”
程慕白说着还要向外走。
韩微微手上用劲,强行把程慕白拉住,这才拽着程慕白在桌子旁坐下,给程慕白再次倒了一杯果酒。
“夫君就没想过后果,夫君代表的不止是异姓王势力,还代表着朱雀军的意志,如果你没有站队,自然没有人愿意得罪你,但是你只要站队或者和哪一方撕破脸,别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先把矛头对准你,到时候用的手段可不会像对付夜星辰那样温和,到时宣武王府怕不是都要不复存在。”
程慕白看着韩微微,却是说出了让韩微微大感惊讶的话出来。
“韩微微,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这个朱雀军将军是打出来的,而我这个人也不太守规矩。”
卧槽,程慕白,你这是要造反自己干吗?老娘支持你!
“这个世界上本王就愿意为两个人守规矩,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大元帅宁将军,其他人本王都不放在眼中,而且本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别瞎琢磨,直接明说。”
说完便把青衣一穿,打开门走了出去,韩微微却是没有在拦,而是倒了一杯果酒,轻轻饮下,好了,现在韩微微要考虑一件事了,要不要告诉程慕白自己其实是顾玉梅,如果是一个月前韩微微不会犹豫,但是现在的话,韩微微犹豫了。
程慕白离开了驿站,走在四平成的长街上,说是长街其实连青石板都没有,只是土路而已,然而这个时间了还是有几家人点着烛火。
程慕白靠近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几户人家都在烧着纸钱,像是在祭奠什么人,程慕白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的百姓面色焦黄,骨瘦如柴。
可能是程慕白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影,被屋内百姓发现,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慌忙火光扑灭,走回了屋中。
这让程慕白心情很不好,自己守卫边疆,阻止了北方蛮族对于中原的入侵,给了百姓安居乐业的环境,骑马回京城,哪个人看自己不是带着尊敬,不是带着感激,然而这时候看到的却是惊恐。
他们在害怕自己,就像那些在战场被自己杀的大败的敌人一样,眼里带着惊恐,程慕白很喜欢这种神情出现在敌军身上,却很不喜欢这种眼神出现在百姓身上。
今天自己做错了,自己很讨厌那个叫王翠的女人,大吵大闹,没有规矩,自己很喜欢王水那个人,有理有据,说话条理清晰,所以自己一开始就信了王水,没有信王翠,所以到了四平城,很容易就信了王德虎的话。
韩微微说王德虎话说的明白,什么都告诉了自己,是自己没有听懂所以惹的祸,或许真是如此,自己确实不懂书生那些话语里面的弯弯绕绕。
但是自己懂一件事,一个人如果做错了一件事,绝对要及时回头,只要能认识到自己做错了,并且去改,那什么时候都不晚,如果知道错了还继续走下去,那么一场大败就要在眼前了。
而现在,程慕白就要来纠正这个错误,沈家人已经死完了,救不回来了,那么谁参与进来了,程慕白就要让谁来陪葬,王德虎是第一个,但是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县城很小,县衙已经近在眼前,夜里的县衙很安静,大门紧闭,程慕白一脚就踹了上去,沉重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发出的声响,打破了安静的黑夜,让已经沉寂下去的县衙又泛起了波澜。
“什么人敢夜闯县衙!”
“你是,宣武王?”
也只有这两句话,也只来得及说这两句话,此时的程慕白属实不太讲规矩。
当王德虎匆忙穿好衣服,从县衙后院来到正堂的时候,正堂已经被点起了灯火,程慕白正坐在县太爷的位子上,尸体七七八八的躺了一地。
“王爷这是何意,下官有点不太明白。”
王德虎倒是不见慌乱,小心的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到堂中,开口问道,语气依然带着恭敬,好像死的人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本王听不懂你说的那些官话,所以现在本王问你什么,你照实说来,或者你也向王翠一样,自绝于此,给沈家一个交代。”
“王爷说笑了,不知道王爷想问什么,只要是王某知道的,自然知无不言。”
王德虎倒是面不改色,声音依然平静。
“好,本王问你,沈家是否是冤枉的。”
“不是,沈家一家确实该死。”
“犯了什么罪。”
“想学张鑫宝玉儿,进京告御状。”
程慕白沉默了,张鑫的事情,自己当时并没有太当回事,反而站在了三皇子那边,想着把张鑫宝玉儿拦在京城之外,后来因为韩微微才保了张鑫进京。
“王爷又何必插手到这件事,云苏三府的事情王爷想必也知道,究竟牵扯多广,又有多少人被拉下马,如果寒州再来这么一下,王爷认为乾国朝廷还能不能保持现在的稳定,乡野村夫不懂这个道理,王爷不该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