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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在蜜月旅行中爆发第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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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扣子在前往欧洲度蜜月的第一天在江朗的手里出现,坐在飞机座舱里,他凝视着它,眼神耐人寻味,任谁也不能扰乱他此刻沉迷的心境。

    那时,我只有一个强烈无比的冲动就是将那颗该死的扣子塞进他的嘴里打晕他再将他一脚踢出机舱.

    回想我们的初夜,一个埋头弹着蹩脚的钢琴叮啊咚的故做清高,一个抱膝坐在窗台上遥看星星眼睛眨啊瞟的以示脱俗。末了却全被原始的欲望折磨得急不可耐,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双双抱在一起跌在床上滚成了一个线轱辘。

    那一刻,我成了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圣洁女神,但这女神的千万身价未免也跌得太快,只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被重新打回原型。

    因为此时此刻,他似乎更抵挡不了来自那枚玻璃扣子的诱惑和魔力。

    那个不知姓谁名谁的女人,那个不知因何为他而死的女人,她芳容永存,青春常驻,在另一个世界里明目张胆地和我抢夺我的丈夫,而我却拿她毫无办法。

    只有聪明至极的女人才会选择在年华最美的时候离开,因为生命短暂才会历久弥新;因为遗憾叹息才会让爱过的男人对她念念不忘、无力自拔,而我有涯的生命无力追赶她无涯的灵魂。

    我们坐着豪华古典的宫廷马车游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异域的风情建筑已吸引不起我的任何兴致,从始至终我一直默默无语,眼神淡漠。

    江朗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竟也一言不发,双目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大街上热情洋溢的人们。

    一直滔滔不绝讲解风土人情的当地导游也敏锐地察觉到我们之间暗潮汹涌的异样气氛,如此卖力地奉献所学却没有得到丝毫附和和欣赏让他倍感挫败尴尬。

    好在酬金不低,做了几个调整心态的深呼吸后,他又恢复到刚才热情高涨的讲解状态中,但从其眼神对倾听者的扫瞄范围看,倒更像单单只说给马车夫一个人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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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我们疲惫地回到了酒店,在餐厅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后便一前一后地回到房间休息。

    我坐到梳妆镜旁一言不发地卸妆梳头,江朗则头一个冲进浴室洗澡。这个男人还真是干净透顶,有事没事都爱往浴室里钻,就连和我上床之后都立刻洗澡冲身,好像我把什么不洁的东西传给他。

    不过,他真正该彻底清洗的是他自己的灵魂。

    浴室的门响了一声,宣告他的“洗癖”结束。他从里面走出来,裸着古铜色的胸肌,下体只围着一条浴巾,他用搭在脖子上的厚毛巾专心地擦试着湿哒哒的头发,他这个样子十分的性感迷人,就像刮胡水广告片中的男主角。

    好在我理智尚存,知道眼下的正事不是毫无廉耻地抱住他在床上打滚。

    “那女人究竟是谁?”我终于开口向他质问,很吃惊此刻的我居然能够如此冷静。

    他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打了一个疲倦解乏的哈欠,随手拿过一本杂志随意浏览,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装聋作哑:“什么?谁?”

    我心头火冒三丈,瞪视镜中兀自风平浪静的他,强力忍下怒火:“玻璃扣子的女主人,在我们新婚的日子,你还对着另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你觉得合适吗?”

    他不理我,装做没听见。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愤怒不即刻爆发,是的,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你们究竟爱到怎样物我两忘的地步竟弄到直到阴阳相隔的今天你还对她牵肠挂肚?”我跳到他面前,逼他直视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终于无可逃避地抬起头面对我:“从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难以想象地倍感好笑。

    他躺回床上,用双手枕在脑后,明显地不愿多谈:“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就别再提她了。”

    我恨他的回避,一想到这个枕边人即使与我在床上厮缠也不忘那个女人诸多的好,我对他的憎恶就满腹地向上涌,身体也一阵冰凉。

    “结束?这哪儿是结束?这分明就是开始,你我婚姻悲剧的开始!”我咒骂着,一把将沙发垫摔向他,婚姻中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在本该浓情蜜意的蜜月里开始了。

    他似乎做梦也没想到平日印象中一向娴静顺和的我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毫无征兆毫无过渡地变成一个满身充满火药味儿的泼妇,他眼疾手快地抓过迎面飞去的沙发垫,身体从床上弹坐起,狼狈恼怒地说:“别再无理取闹了!我说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和她的情事是在认识你之前发生的,换句话说,她和你没有任何丝毫的交集!所以对你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必要向你做出任何解释。你究竟还要怎样?好了,睡觉!我累了一天了。你去照照镜子,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说完,他仰面朝后重重地躺下,绝情地闭上眼,果真不再理我。

    我有阵猝不及防的茫然,本能地看向镜中,镜中的女人散乱着长发,一副不依不饶追问不休的讨伐架式,而那张脸线条扭曲,怒火满溢,更是毫无形象和尊严。

    不看还好,一看我更加恼火,索性就将形象破坏到底。我几大步跨上床,骑坐在他的腰上,揪住他的衣领逼他正视这个问题:“说呀,说话呀!既然问心无愧你为什么没胆说出事实的全部真相,说到底,你根本就是心虚!”

    江朗终于被我激怒,他仰面坐起,抓住我的肩膀,无奈地吼:“够了!你究竟有完没完?”

    但是,他一旦坐起,我们环绕纠缠的姿势便凸显得倍加暧昧邪恶,尤其我穿的是及膝的中庸裙,此种坐态下就更显不雅。

    他瞪着我,我瞪着他,相信我们都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微妙而尴尬的细微变化。于是,男女之间以相互讨伐为序幕的战争故事在下一秒钟让人难以想象地展开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离奇剧情。

    极其自然的,我们双双倒在床上翻滚喘息,汹涌而至的欲望像潮水一样将我们疯狂席卷……

    但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我克制住自己奔腾不息的渴望,颤着声音警告他:“别碰我!”然后,不顾他的愣征和反应不及,抱着枕头掉头而出。

    我在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晚,整个晚上他只出来上了趟洗手间,在经过我身边时停都没停一下,这让我毫无原由地恨。

    此后几日,我们形同路人,但在我安静做事时总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注视。

    这次巴黎之行了无趣味,我想回家。

    午夜,黑暗的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上的光亮在闪晃。

    我看着从家里带来的动画碟片《掼蓝高手》,片中冷漠不羁的流川枫全幻化成他的身影。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我身后伸出紧紧地环住了我……

    我的心一阵狂跳,耳边响起他蛊惑的低语:“别这样对我,我们是新婚夫妻呢!”

    我屈服了,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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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蜜月之行,回到家里,日子平淡,一成不变。我很失望,先前希望结婚能改变无趣生活的希翼成为泡影,整天闲闷无聊,竞有些怀念从前忙碌的生活了。

    心照不宣的,我们都对这趟蜜月苦旅避而不谈,似乎都在努力学会遗忘。无聊至极时,我会找出一份报纸,兴味十足地用红笔在我相中的工作上画大红圈,即便不去将此种举动付诸于应聘的实际行动中,也能在其中找到小孩子过家家酒般的天真乐趣。

    江朗在他的公司里忙碌着,对他具体忙什么我不管不问,像刚开始我对“丈夫”二字的要求标准一样,不要太热情,不要太温暖,只要在孤独时能够想起对方就足够了,不麻烦。

    现在看来,我们不像夫妻,倒更像各不相干的室友。正如那句歌词所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对此,我反应平淡。

    但是,久了,便会觉得痛苦而压抑。而江朗似乎也感觉到了夫妻关系的不正常,便有意识地去作改变。

    不可否认,这正是我满心期盼的。既然他已经放下身段主动求好,我又何必苦苦伪装强做无谓?

    爱情一旦曙光乍现,接下来便是灿烂阳光全无保留地倾泻而下了。我努力地去爱他,去细心地为他打点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所需。

    他也是个感性而细腻的男人,他不拒绝我的讨好迎和,甚至相当配合,我们之间有了不错的默契,成了夫唱妇随的最佳样板。

    虽然我不能确定这其中的真实程度有几成,但这仍然阻止不了我对未来发出甜蜜而美妙的畅想,我希望我们将是世界上最完美最幸福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