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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春娘的娘来看她,送了些自己坐的婴儿衣衫、尿片之类的。
母女俩摆谈起来,提起骆灵,陆春娘话就多了。她是真心喜欢自家这位小姑子,骆灵不像别人,尽维护自家人,她常常会对骆平说,让他好好对待她这位嫂嫂,倒想是陆春娘才是她亲姐姐,为此还不惜与骆夫人对着干,在骆灵的干预下,婆婆要塞到骆平屋里那个叫菊蕊的丫头,一直都没得进来。
陆夫人听后道:“有个如此体贴的小姑子,倒是你的福气。”
“可惜她马上要出嫁了,等她走了,这家里再没第二个人会如此为我着想了,安之虽然对我好,可我知道他的性子,若是公婆的主意,他也不会违背,唯今所愿,只盼这胎能一举得男,在这个家中,好歹能有个话语权,否则婆婆再往他屋里塞人,我却推托不得了。”陆春娘轻叹一口气道。
“你也要想开些,别尽找些发愁的事来想,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陆夫人劝道,“再说了,你小姑子虽说出嫁了,她嫁的可不是普通人家,若想要维护你,总还是有法子的,你就与她多亲近些。”
“我自家的事,也不能总去麻烦人,她自己嫁的那王府里,还不知有多少事等着她呢,我可听说齐王府里新进了好几个姑娘……”想到听来的那些闲话,陆春娘不由得为骆灵担心起来,皱起了眉头,“小姑年纪还小,那些姑娘年龄都比她大,又是在宫里呆过,成了精的人物,也不知她嫁过去,怎生应付得了。”
“你看你,你就是思虑过重,有的没的都在想,不管是谁,嫁了人总要面对这些问题,听你说起来,你这小姑也是个有主意的,只怕人家一切都在掌握中,根本不用你操心!”陆夫人笑了笑。
想到了骆灵之语,陆春娘眉间舒展开来,“也是!娘,其实我这个小姑真的是个很奇特的女子,她说人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如开开心心地过,别委屈了自个儿!”
“可不是,听这话你这小姑子竟是个豁达之人,你也学着些!”陆夫人说道,“凡事往好处想,这日子就能过得开心些,你也别替她操心了,她都能如此说,定然不会让自个儿委屈。”
母女俩正说着话,骆灵带着丫头过来了,丫头端着托盘,托盘上一个白玉海碗,传来阵阵松子香。
看到陆夫人,骆灵笑盈盈上前福身道:“夫人好,却不知夫人过来了,我应该多做些的。”
“是什么?”陆夫人起身,拉住了骆灵的手,“我与你嫂嫂正在说起你,四小姐为人和善,人又聪明,我还说你嫂嫂要有你半分好,我也就不操心她了。”
“是松子豆腐,最适合嫂嫂这个时候吃了!”骆灵笑道,“夫人叫我咫涵吧,这是我的小字,您过奖了,说起为人处事之道,我还得向嫂嫂多学习呢。”
陆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笑容可掬:“怪不道让皇后看上了,这样貌儿,可不似九天仙女下凡尘?春娘,你说是不是?”
陆春娘抿着嘴吃吃地笑:“就是啊,我家小姑这是年纪还小,还没长开来,再过个一两年,只怕这京里的闺秀,再未有能比过她的。”
骆灵红着脸,不好意思道:“夫人与嫂嫂都是自家人,自家人看自家人,自然是越看越好了,可别说出去惹人笑话!”
陆夫人听了,也跟着乐呵起来。骆灵让轻央把托盘放下,亲手捧了碗到陆春娘在前:“嫂嫂快趁热吃吧,尝尝味道如何?”
骆灵送吃食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基本上每天她都会送一道菜过来,有时是自己亲自来,有时候则是叫丫头送过来。
因母亲在,陆春娘却不好意思自己吃,让人拿了小碗来,要盛给陆夫人与骆灵,骆灵赶紧摆手道:“盛给夫人尝尝就好,我这里就不必了,方才做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
相处了一阵,陆春娘知她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遂只盛了一碗给陆夫人。
“我也是吃饱了的,这又是你妹妹的一片心意,可别给我糟蹋了,盛一点点我尝尝咫涵的手艺就好。”陆春人闻着松子豆腐的清香,却也忍不住想尝尝。
她只舀了鸡蛋大的一块儿,放在白玉碗中,拿筷子尝了尝,大是赞赏:“这味道可真香,味咸稍甜,色泽红润,是怎么做的?可有什么讲究?”
“做法倒也简单,就是将豆腐切丁在开水锅中焯一下捞出,松子仁剁碎了,炒锅放油烧热,葱、姜末煸出香味来,放上鸡汤和松子仁,加入盐、糖、豆腐烧开,再用小火烧至入味,等豆腐涨起,盛入碗中,撒上香菜末儿就好了!”骆灵说道,“豆腐和松子仁都是健脑的,嫂嫂是孕妇,多吃可以生个聪明宝宝。”
陆夫人笑得眉眼都差点挤在一处去:“哎呀!你听听你听听,这小嘴说得头头是道的,看来你对做菜可不止懂得一点点这么简单,我听你嫂嫂说,这些日子没少吃你做的东西,先前我还不信,以为是你吩咐厨房做的,现在看来啊,是我错了,我们的咫涵可真能干!”
“可不是,自从回来后,经常吃小姑送来的菜,什么核桃鸡花啊,芝麻鲤鱼啊,翡翠羹啊,还有什么花生奶酪,可把我的喂口都给养刁了,我还愁小姑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到时候我上哪里找这些好吃的去!唉!”陆春娘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
自己的心意能被别人接受,并且欣赏,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骆灵笑道:“这有什么,嫂嫂若是想吃,出嫁了我也照样管着你一顿,王府隔咱们家,也不过三四条街的距离,若是骑马,跑回来菜还热着呢。”
陆春娘抹了抹嘴,笑着说道:“我跟妹妹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过了这几日,你就是齐王妃了,我哪里敢劳动你大驾给我做菜啊!再说了,新妇入门,有你忙的呢,王府那么大,事多人多,管都管不过来,你也没闲着的时候。”
“要是想闲,总归也是能闲着的。”骆灵笑道。
“娇杏,取去年收的梅树上的雪水,给四小姐沏茶。”陆春娘吩咐丫环道。
“哎!”娇杏答应着下去,春桃一边收碗,一边笑道:“这是前些日子遣管事的从我原来住的梅庄起来的雪水,去年大少奶奶收集了梅花上的雪埋在庄子的地下,来京里就给忘了,如今才想起来要喝,就巴巴地叫人大老远的带进京,大少奶奶说,四小姐是个雅人,专门留着给您喝呢!”
“嫂嫂过誉了,我哪是什么雅人!”骆灵摇头道。
“你还不是雅人,还有谁是?”陆春娘笑得轻快,“便是吃一口茶,你也能念出句诗来,我可不敢怠慢了你!”
她这是说的上次骆灵在她这里喝茶,因为那茶又香又醇,茶叶碧绿,装在白玉瓷盏里煞是好看,骆灵忍不住赞了一句:角开香满室,炉动绿凝铛。这便给陆春娘听了进去,存了心思,才想起大老远运雪水过来。
骆灵闻言笑道:“我那不是才认识嫂嫂不多久,怕在你面前表现得粗野了,不得你欢心,这才故意扮个斯文么。”
“那如今为何不怕暴露粗野了?”陆春娘撇了嘴,故意打趣她。
“如今知道嫂嫂也是个爽直的性子,不是那装模作样之辈,我就用不着装了呗!”骆灵说道。
两人斗嘴,把个陆夫人逗得直笑。
陆春娘伸手过来,在骆灵腮帮上轻捏了一下:“就这张贫嘴啊,果然夸你雅是夸错了!”
等丫头们煮了茶上来,三人捧着茶喝了一阵,陆夫人少不得又亲热地拉着骆灵说了好些话,顺便将她知道的齐王府一些事也告诉了骆灵,话语之中,也将大庆朝皇宫的那点子八卦说了个七七八八,倒比骆夫人说的要详细得多,骆灵也自听在耳里,记在心上。
晚上,骆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称累早早睡下,换了装束躲过骆府的侍卫出了门,找到越二。
越二连比带划的吱吱唔唔,骆灵冲他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是说邱老头给我留了信?在哪里?”
邱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示意骆灵跟着他去,进了屋,先让骆灵坐下,他找了根筷子,拿了个碗来。
“越二,有事你就说事,我吃过饭了,不是来你这里讨吃的。”骆灵笑道。
越二摇头,指了指她,坐在她对面,用筷子敲击起碗来,一听那时长时短的节奏,骆灵放声大笑:“哈哈哈,邱老头还真是小心!”原来越二不是要请她吃饭,而是在把邱实留的信息告诉她。
这个邱实还真是,连哑巴也信不过,他用摩斯密码把新住址说了出来,除了骆灵,任谁来找越二,他敲敲打打人家也不会懂。
越二啊啊地点头,眼中有着惊喜,他明白骆灵懂了。
“谢谢,我知道了!”骆灵笑道,“最近你手头有什么好东西没有?我想寻个东西,具体说来,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不过知道它的样子,我画了图样带来,你且看看,见过没有?”
骆灵拿出了图样来,虽然上色不大准确,倒也不影响人的判断,因为她画了这东西的正面,侧面,背面,底面,各个角度都画了一张,关键的还是平底上刻的那四个大字,骆灵比划着曲曲折折的线条,凭着记忆将它们描画了下来,八九不离十。
她之所以找越二,是因为越二虽然是个哑巴,却有着一项天赋的异禀,便是精准的古物鉴别,他那双眼与手,只要见过、摸过,便能判别出这古物所存的年代,这项技艺乃是越家家传,但是其父都没有越二这么精。
骆灵了解自己所处时代的古物,但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所以她经手的古物,都会先请越二鉴别年代,介绍她认识越二的,正是她在黑市出手古物的那位买家,一个面白无须,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姓秦,大家都叫他秦大当家。
骆灵是他的大客户,精于算计,开的价总是高过秦大当家的心里底线,于是便寻了越二来作公证,一来二去的,越二与骆灵反倒比与秦大当家还要熟,她教了他手语,越二人很聪明,没几下就学会了,这之后两人的沟通就比其他人来得顺畅。越二事后捧了堆银子出来,要给骆灵,原来他收了秦大当家的银子,在买卖上还是坑了骆灵一把。
骆灵笑着拒绝了,她对越二说:“不要紧,其实我都明白,做你们这行的,不坑人是赚不了多少的,反正我也赚到了的,没事,这是你该得的,你只管拿着,只是你应该多要点,凭白让那秦大当家占了便宜。”
从这件事上,她看得出越二是个实心人,只要人对他好,他也会对人好。
越二看了半晌,凝眉思索起来。
“怎么,你见过这东西?”骆灵紧张地问道。
他冲摆了摆手,又想了一会儿,才对她比划道:“这东西我没有见过,不过一看你的图,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听什么人提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等我再查查,告诉你消息。”
骆灵并没有失望,越二既然说了似乎有人提过,那么这个东西说不定就在,只是暂时不知它流落到了何方。
“我看到过两个人的身上,佩戴的东西与这个很像,因为是贴身的佩饰,若是人家不解下,便看不到上面的字,光是样子相像是不成的,我要的是上面有着和这个一样的花纹!”骆灵指着图上面鬼画符一般的四个字,对越二说道,“你可以试着从他们身上入手查一查,我也会自己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得到,我需要知道它的来历,若你能查出来,酬金不会少了你的,合盛王朝皇凤的凤冠、失传五百年之久的《玉陵台》琴谱,我都可以给你。”
越二眼睛大放光芒,忙不叠地点头,笑眯眯地比划着:“就是姑娘不给我酬金,我也会帮你查的。”
骆灵笑道:“不过有了酬金,我想你查得更快。”
越二笑得牙床都露出来,向骆灵直作揖。
“得了得了,别跟我客气,我还不知道做你们这行的,要的就是一个利字,这事对咱们双方都有利,各取所需,我想你会尽心办好的。只是行事之时,小心一点,毕竟那两个都不是寻常人。”
越二拍着胸脯,连连点头。意思是让骆灵尽管放心,他有分寸。
第二日是骆慧成亲三朝回门,虽然是做妾,好歹是做王爷的妾,不比旁人,回门倒也风光。
她走的时候,不过是一顶小轿抬出了骆府,从楚王府的角门进去,回门却是乘了绿呢大轿,四个轿夫抬着,因为是楚王陪着,骆端诚还得开了正门迎接。
“夫人慢行!”楚王腰佩翠玉,头戴峨峨高冠,冠带系于颌下,身穿银蟒大袖袍服,衣襟盘曲而下,用金线滚边,他先行下马,来到轿前半侧着身子,将骆慧扶出了轿子。
骆慧脸上带着笑,三日前出门时,脸还有些肿,这会子看不出半点痕迹来。她身着海棠红广袖团花罗衣,下着水红金丝缠边百褶裙,束腰高高垫起,近到胸部,倒是突出了丰满的胸,将她已显丰腴的肚子给遮盖住,虽不是楚楚细腰,却也别有韵味,一双眼睛端说着骆府众人,顾盼生情。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骆慧微一蹲身,楚王马上紧张地扶起她来:“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骆端诚带领家人上前,行礼道:“见过王爷!”
楚王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都说了自家人,不必行礼。”
骆端诚笑笑不语,两人谦让着进了屋。进了屋,这座次又成了问题,骆端诚请楚王上座,楚王却又谦让着让骆端诚上座,两人都推拒着,争执不下。
“王爷,您就请上座吧,毕竟您是郡王,我父亲不过是个侯爵,论爵位,他可比不得您,您若不上座,父亲亦是不敢坐的。”骆慧盈盈笑着,说话时态度谦恭,听在耳中,却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骆平骆骏骆聪三兄弟互相看看,骆平上前道:“家父早作了准备,这位置就是专为王爷准备的,还请王爷莫再推辞。”
骆慧给楚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别推了,赶紧上座。楚王正待应了,正要开口道谢,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却传入耳中。
“父亲,女儿向闻楚王爷是众王中最为守礼的,方才王爷都说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今日王爷上门,不是因朝廷之事,乃是陪三姐姐回门,三姐姐嫁过去,并非为妃,王爷还如此以礼相待,他一片诚心,父亲就受了吧,王爷今娶了三姐姐,将来他们的孩子要叫父亲一声外祖父,王爷执晚辈礼,亦是应当,父亲还是别违了楚王爷一片犬犬之心,就坐上首吧。”转向楚王,她妩媚一笑,“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王爷?”
楚王一愣,方才人多,骆灵又是在众人之后,他并未注意到她,此时一见,此女与骆慧一秀大小,说话间伸手捋了捋耳间碎发,露出皓腕上雪也似的肌肤,上面戴着个墨玉的镯子,一黑一白,相互映衬,更显得那肌肤赛雪欺霜,她双眼不大不小,眼梢微微上翘,眸子异常地黑亮,一瞥之下,只觉熠熠生辉,眉间却又笼着一丝淡淡的迷离,显得那双眸带着几分迷茫,好生惹人怜惜。
骆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乎在对楚王说:“你快些说话呀,我说的是对还是不对?”楚王直觉若是自己不依着她,下一刻也许那眸中就会染上轻愁,如此动人的女子,就算阅人无数的楚王,亦是怦然心动。
“对,对对对!”楚王连连说了几个对字,换来骆灵微微一笑。她转向骆端诚:“您看,父亲,楚王爷都说对了,您还不赶紧上座,倒白费了王爷一片好意!”
骆端诚哈哈大笑:“王爷盛情,那骆某就却之不恭了!”一边说,一边就着骆灵挽上来的胳膊,随着女儿走到上座坐下,这才道,“王爷请!”
楚王坐下,眼睛不离骆灵:“这位是……”
“这是骆慧的四妹!”骆端诚对着虚空抬手为礼,“蒙圣上与皇后娘娘垂青,许了齐王为妻,过几天就过门了,楚王爷是齐王叔父,都是一家人,所以也没有避嫌,让她出来会一会王爷,少不得将来还要请王爷多加关照!”
“哦!”楚王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就是以两首牡丹诗名动宫宴的四小姐,果真人如其名,我那侄儿倒是好福气。”
“王爷夸奖了,以后过了门,她是晚辈,还请王爷和王妃多多提点。”骆端诚道。
“一定,一定!”楚王说道,正色与骆端诚攀谈起来。讲了几句,侧首对闷闷坐在身畔的骆慧说道:“夫人难得来家,与你母亲去说说话,见见其他姐妹吧,不必在这里陪着,我与侯爷说话,少不得要叨扰侯爷一顾饭才走,你不必心急回府。”
骆慧求了楚王好久,这老东西才答应陪她回来,大庆朝的规矩,她不是正妻,这回门不过是片刻功夫,不能在娘家过夜,楚王原说打个照面就走的,没想到这会儿他却不走了。
眼睛瞟过骆灵,骆慧也发觉了,楚王虽然与骆端诚在说话,那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骆灵,这老东西留下来的目的,不言而喻,不过是为了多看骆灵两眼。骆灵今日盛装打扮,脂粉淡匀,着了一身月白的衣裙,清清冷冷的颜色,配上衣摆几朵淡黄月季,人显得清雅出尘,倒将浓妆艳抹,一身红装的骆慧给比了下去。
骆慧心头恨得发痒,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她笑着上前招呼骆夫人与骆灵:“母亲,妹妹,我们一起到园子里走走吧。”
“好!你五妹妹昨儿个还问起你到哪里去了,我们这就去看看她,见到你,她一准儿高兴!”骆夫人起身道。
骆灵却没有动,骆慧问道:“四妹妹,你呢?”
“母亲与姐姐去吧,我在这里招呼着,怕丫头们侍候不力,怠慢了王爷!”
“哈哈哈,有劳四小姐了!”楚王笑道。
骆慧无奈,只得与骆夫人出了门。
骆慧才离开一会儿,骆灵就给殷兰使了个眼色,殷兰立刻上前道:“四小姐,时辰到了。”
骆灵装作恍然,拍了拍额,轻笑道:“哎呀我给忘了,父亲,我答应了陪嫂嫂挑花样子,三姐姐回家,一高兴给忘了,幸得这丫头提醒,这就该去了,我去叫王姨娘过来侍侯,可好?”
这个女儿给他长了脸在,骆端诚正自高兴,岂有不依的,点头应道:“也好,你去吧,这里有丫头们侍侯着就好,告诉你母亲一声,早些安排饭菜。”
楚王听说她要走,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起了离去的心思,开口想让骆灵告诉骆慧一声,该回王府了。
“好的,父亲!”不想骆灵说罢,转向他道,“王爷,我先失陪,还请王爷多坐会儿,我亲自下厨,做两个菜给王爷尝尝。”
楚王一听美人亲自下厨,马上又转了念头,笑眯眯地道:“好,四妹妹亲自下厨,少不得本王要坐下来好好尝尝。”
这一声四妹妹,说得骆灵背脊一阵麻痒,微微一笑,脚步匆匆地出了厅堂。
“四小姐,那楚王的眼神,挺瘆人的!”殷兰说道。
“可不是,亏得三姐姐胆子大,若是让我天天对着这样一个人,非得吓出病来不可。”骆灵说道。
“我看他对四小姐挺好的,还叫你四妹妹呢!”殷兰捂着嘴吃吃地笑。
“叫姐姐更好,过些日子我得管他叫声叔叔,我还亏了!”骆灵道,惹得殷兰不住地笑。
“小姐真要下厨?”
“真的啊,去给嫂嫂熬汤,庄子上送了新鲜的黄鱼过来,那东西有营养。”
“不是说做给楚王吃么?”
“他啊!让厨娘王嫂依我教的,随便做几个菜,就说是我做的好了。”
骆灵拍了拍胸脯,轻舒了一口气,幸好她嫁的男人是个英俊年轻的,好歹看着也赏心悦目,守着那个色迷迷的老男人,没得让人恶心,她还真是佩服骆慧,若是换了她,宁肯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给楚王这个老色鬼。
才做了黄鱼汤给陆春娘送去,就听到二门外一阵热闹,陆春娘使了小丫头过去看看是什么事,小丫头去了还没回来,那边大少爷骆平的小厮路儿就小跑着过来了。
“大少奶奶,大少爷遣小的过来回话,说是让您也帮着点,多准备些饭菜,又有客人来了。”
“是什么贵客,要这样兴师动众的?”骆灵问道。
路儿笑道:“回四小姐话,是几位王爷约大少爷一起去游湖,听到楚王携三小姐今日回门,有人便嚷嚷说前儿个的喜酒没吃着,要在今日补上,所以侯爷和大少爷就将他们全都请进了府,夫人现正忙着呢,大少爷说,让大少奶奶也去帮忙。”
“哥哥真是糊涂了,嫂嫂身子重,越是人多的地方,越要少去,嫂嫂,你就在这院里,别乱跑啊,我去吧!”骆灵说着就起身。
路儿忙道:“四小姐说的是,奴才也是这么劝大少爷的,大少爷说了,现在顾不得这么多,怕怠慢了贵人,让丫头们好生扶着,大少奶奶只要帮着使唤使唤人就好。”
骆灵“噗哧”一笑:“使唤人那就更不用去了,光用嘴就好了。你去告诉哥哥,就说我替大嫂招呼去了,要做些什么,让他只管来找我。”
“现在就是厨房得添菜,需要添些什么,还请四小姐去帮忙看看,使唤人去采买,前头马车也是侯着的,拟了单子,交给二门的婆子们就可以了。”
“行!你去吧,若大哥还有事,就让人到厨房寻我,我就在那里坐镇了。”
听一向不大见着的四小姐这般说话,把个路儿惹得笑起来,答应着道:“那奴才这就去回大少爷,一切有劳四小姐了!”
陆春娘拉着骆灵的手:“好妹妹,又累你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点小事,看就把他们急成这样!”骆灵笑道,“嫂嫂别管,自回屋里歇着,事情放心交给我,保准办得让你满意。”
陆春娘眼眶微湿,看着她走了,才由丫环扶着回里屋榻上躺着。
“大小姐,四小姐可真是个好人啊!”贴身丫环春桃在人后,叫的是往昔的称呼。
陆春娘点了点头:“可不是!我也没想到,会与小姑子如此投缘,她为人细心体贴,你看我肚里这个的爹都没想到的事,偏生她想到了!”摸着肚子,陆春娘柔声道,“好宝宝,将来你可要记着你四姑姑的好,若不是她,你有得苦吃哦!”
春桃“噗哧”一笑:“大小姐,这会儿你与他说话,他可听不见!”
“谁说的,四妹妹说了,教孩子就要从肚子里时就教起,她说这叫胎教,让我有空就弹弹琴,念念书,将来孩子生下来才聪明!”
春桃笑道:“奴婢可没听说过,看到有些人家,孩子生下来要两三天才睁眼呢,在肚子里可不是迷糊的,能懂得什么?”
“反正四妹妹说的,总是有道理的。”陆春娘说着取过榻边的书,翻开了一字一句念起来。
春桃摇了摇头,走过去把窗支得大些,让屋内光线更明亮,心想自家大小姐是中了四小姐下的蛊了,如今四小姐说什么是什么,俨然她的话就成了圣旨。
骆灵到了厨房,让下人全都排成了一排,问清了各自干的是什么,井井有条地分配起来,并且让下人们互相监督,对那偷懒的,只管举报,一经查实,便扣了偷懒之人的月钱,奖给举报之人,当然了,若是大家都勤快做事,今日若客人满意,明儿全都有赏。
下人们一听,纷纷允诺着下去,各自干着各自的活儿,倒是忙碌着,没一个敢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