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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的机位飞速移动,完整地将祁筠方才露出的眼神记录下来。
岳军凝视反馈回来的画面,惊讶于开场就比预想的更好。
于是不用喊卡,他示意继续。
如此短的时间内,苗蓉宁就被反将了一军,打脸未免也太快。
‘怎么可能?!’
苗蓉宁心中是震惊的。
她看过祁筠之前的演技,确实很有天赋,但经验不足,远远没有成长起来。
放在她这般的成熟演员面前,只会被衬托得极其生涩。
苗蓉宁若真是关爱后辈的前辈,这场戏她会收着演,温和地带带祁筠,好让这个小姑娘有缓冲的余地。
但她不是。
打从一开始,苗蓉宁就打算毫不收敛,她就是要拿出十分的认真,将祁筠压到原形毕露。
是的,她跟祁筠无冤无仇,要怪只能怪这个后辈不知分寸,在片场过于张扬。
谁也不知道,这一点,完全戳到了苗蓉宁心头的痛处。
看到如今青春靓丽的祁筠,苗蓉宁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昔日的她也是因为一个偶然,改变了命运。
一个极有权势的男人看中了她,跟她签约,她想要的一切都给了她。
他将手下最合适的剧本都留给她,她是绝对的女主,整个剧组都围着她转,不管是成名的演员还是新人,都争着和她说话,从不敢给她脸色看。
那是苗蓉宁最怀念的时光,也是她落魄以后,做梦也想回归的时光。
捧她的男人是贺氏集团的前总裁,没过几年,他就把她抛弃了。
她被包养的事,还在十年后,突然在圈内传扬开来。
苗蓉宁被男人的公司解约,接的代言全部解除,一夜之间名声扫地,和她有联系的朋友都离她而去。
好一个光鲜亮丽的影后,瞬间跌入谷底。
她试图接戏,但以前引以为傲的灵气消失了,清纯的名声不在,她也接不到好剧本。
苗蓉宁为此痛苦不堪,几次差点自杀。
等她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找到机会挤进《凤女如意》,在这里看到的画面,竟又让她几乎窒息。
祁筠和二十年前的她,实在是太像了。
也被所有人环绕,所有人都表现得十分看重她——即使她的演技并没有那么好,甚至并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她还那么的……那么的年轻!
苗蓉宁根本无法忍受祁筠得意,她根本不信祁筠没有金主,那简直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如果没有金主,一无所有的小姑娘,能得到如此大的追捧吗?
嫉妒也不影响苗蓉宁怜悯她,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已经看到祁筠的命运了。
就是跟她一样,未来某一天被金主抛弃,从应有尽有到再度一无所有。
她急着在那之前,先将春风得意的“后辈”踩在脚下,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一丝可怜的慰藉。
所以……
——为什么,祁筠又不像当初的她,那么软弱?
实际上,祁筠心中,并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自信。
方才的反击能成功,一定程度上,也算多亏了苗蓉宁的助攻。
她很清楚,自己硬刚是刚不过影后的,要想不露怯,只能剑走偏锋。
祁筠最擅长的是代入,刚好苗蓉宁为了碾压她,一上来就入戏给她压力。
她的处境,跟剧本里的如意有些相似,刚好都被更强的人压迫,处于弱势。
所以,她干脆在开拍前,就直接跟苗蓉宁对着干。
顺势挑衅对方,接着无比自然地,被苗蓉宁激起不服输的怒火。
——搞什么莫名其妙的,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来来来,我接着让你踩啊!
她的情绪立马到位,换到如意这边来。
此时的如意还是只幼凤,在无数眼睛的管束下,憋憋屈屈活了一百年,好不容易看了自由的风景,立马就被抓回来认罪。
她过去一直乖巧,很听长辈的话,可出去转了一圈,立马就不听话了。
因为在外面,有人告诉她:“天上地下活的死的东西无穷多,唯独自己最重要。”
“所有拿人情天理对你好当借口,却就是要委屈你自己,还死不说理由,那说明根本不是为了你,都是假的!”
如意懵懂地品了品,对啊,不就是这样吗?
回来后果然受了委屈,爷爷非要把她关在宫殿里不让走,老师狠狠教训了她一通,都说这是为她好,乱跑是她的错。
如意顿时不服气了。
如果大家真是为了她好,又怎么会往死里责骂她。
解释呢?理由呢?
他们什么都不说。
所以,她肯定不服。
此刻如意屈下了膝,但明眸中没有顺从,反倒闪烁着灼灼的光。
那光,明明头一次出现,却那般亮,是外面的人给她点亮的。
“背着老师你们偷溜出去,这个我认罚,但是别的我不认!”
“你……!”
苗蓉宁好歹经验丰富,祁筠的反击只让她意外了一下,哪能就这么落在下风,她也跟着进入了角色。
严厉的凤族长老司钰目光沉沉:“如意,你既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仍做出顽固不宁之态,罪加一等。”
“为什么这就是大错?不能离开族地的只有我,阿沁阿明,还有阿蒙,为什么他们可以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他们是什么身份,你又是谁?”
司芩的嗓音比目光更沉:“你是凤族的公主,世间唯一的圣女,生来高贵,一族命运系于你一人。”
“将你留住,是为了保护你,而你擅自离宫,不过半日,就被浊气迷惑,习来一身顽劣!”
司芩厉声斥责,每一个字句都敲击在如意心间,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如遭重击:
“侍女宁钰擅自解开族地禁制,犯下大忌大罪,已被截断凤羽,从此逐出凤族。”
如意失声:“不行!阿钰只是听了我的请求,才解开了禁制,怎么可以断了她的凤羽,她会死的!”
然而司芩无动于衷,已经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如意在今日之前的一百年间,过得事事顺遂,今日自觉醒悟了些许,却还生出真正的苗头,就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
小凤凰的背脊一下子弯曲了,像是全身都失了力。
她两眼茫然,眼圈红了一片,嘴唇微微颤动,可怜得让人心疼。
司芩本来已经转身离去,让如意留在这里闭门思过。
可她还未走出去,身后便传来一个压抑的声音:
“原本,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问一句‘为什么’,老师就一定要重罚我。”
“现在,我想到了别的。”
“司芩老师,你们……”
“——是不是在害怕?害怕我偷偷逃跑。”
只这一句,司芩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怪异。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回首的事,凤族长老缓缓回身,素淡僵硬的面容上,竟浮现出莫大的怒火。
如意,或者是祁筠,亲眼看着白裙女人再度走过来。
“看来罚得还不够重。如意公主,你竟然说出了不该说的胡话。”
映入祁筠眼中的这个表情,十分恐怖。
“啪!”
她的脸,顿时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