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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2日 上午
上河区城中村
在城中村一栋面积有300多平的自建三层楼中。
“加到5000。”
“我再加500。”
“要不要?要不要?快点儿,没钱就赶紧投了!”
“要,老子怎么没钱,我再加5000!”年轻男子将手中的筹码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喊道:“看你们敢不敢跟。”
“行啊金子,看来是发大财了。”
这时,从房间的后面进来一位留着寸头,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柜台的马仔看着男人走了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汽水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黎叔。”男子点点头,问道:“今天收成怎么样?”
“还不错,已经快赶上昨天了。”马仔赶紧回道。
男子面带微笑,右手转着左手食指上的翠玉戒指,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拍了拍马仔的肩膀,“坐吧。”随后来到角落的一台游戏机旁,对游戏机前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说道:“玩两局?”孩子回头看了看男子没有说话,双手直接按在操纵面板上,男子向前轻按了一下孩子的头,顺势坐了下来。
“鹰巢、鹰巢,我是布谷鸟,发现狐狸。”坐在中年男子身后两排的机器前的一名便衣警察对着自己的领口说道。
“鹰巢收到,鹰巢收到,盯紧他。”临江市公安局治安支队队长王友林回道,随后对着对讲机继续说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狐狸回笼了,听我命令,准备行动!”
“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隐藏在附近民房中的警察约五十余人悄悄向这栋小楼运动,封锁了通往民房的各个路口,三组特别行动组向一栋民房的门口靠近。片刻之后,对讲机再次响起。
“一组就位,正门已封锁。”
“三组就位,后门已封锁。”
“二组就位,天台已封锁。”
“行动!”王队长一声令下,三组队员从小楼的三个入口鱼贯而入,“警察!所有人抱头蹲下!”从两个门口冲进去的警察高声喊道,房中的赌客看到警察先是一愣,看到门口都被堵住了,只好安分的抱头蹲了下来。当然,也有好赌成性、要钱不要命的居然趁机去看牌,“妈的!警察都来了你还偷看我的牌。”旁边的人看到伸腿狠狠地踹了过去。“别动!”几名干警冲上来,按住了两人。这个场子的组织者黎叔看到大事不妙,掀开旁边的门帘,顺着楼梯往楼顶冲去,跟他一起打游戏的孩子和两个马仔也跟着身后往楼上冲去。一组组长看到,带了两名干警跟了上去。黎叔着急忙慌的跑到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间,看到警察从天台往下走,转身冲回二楼的一间卧室,冲到窗边打开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然后就在地上摔了来一个大马趴。谁知刚要起身,就被屋檐下藏着的干警按在了地上。黎叔拼命地挣扎着,同时大声喊道:“抓错了,我是路过的,我是路过的,你们抓错了。”
“老实点!”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干警喊道,随后给他反手戴上了手铐,跟旁边的干警一起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们抓错了,我就是路过看戏的。”黎叔一脸冤枉地喊道。
“黎明,咱俩是老熟人了。”中年干警笑着说道:“抓的就是你错不了!”
黎叔一回头,认出来抓他的人,“王局长,你咋来了。”
上河区分局的副局长王响盯着黎叔笑着说道:“我怕他们不认识您,请不动您,所以亲自来请您!”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改天单独请您?”黎叔满脸堆笑的说道。
“废什么话,快走!”一旁的年轻干警推了他一把说道。
市局治安支队长王友林从指挥车来到赌场中,看着全场工作的干警和违法人员,喊道:“谁是组织者?”这时上河区分局副局长王响跟在黎叔身后走了过来,“王队长,在这呢!”王友林看着黎叔说道:“你是组织者?”
黎叔赶快摇头辩解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路过的,进来看看。”
“还在这胡说?”王局长厉声喝道。
王友林笑着朝王局长摆摆手说道:“没事儿,他不说有人替他说。”随后看了看在楼梯口蹲着的几个马仔。
王友林转身对王响说:“王局长,谢谢了,您还亲自上阵!”
“都是为了工作,应该的,应该的。”王响笑着说道。
“这样吧,先把人带回你们分局,简单审一下,组织者我带走,赌客……你们处理吧。”王友林笑着说道。
“好,没问题!”王响笑着回道。随后王友林大声说道:“把人都带回去,赌资、筹码还有其他证据,一样也别漏了。”
在不远处的一栋房子的二楼的窗户前,一个面带刀疤的中年男人,看着警察的全部行动,随后缓缓拉上了窗帘。
城北交警大队
在严谨的安排下,今天老刘和老杨分两队,分别带着刘东林和吴瑾瑜到案发现场固定证据。老杨为了进一步固定证据,让沈晨到城北交警大队把刘东林女儿刘艳艳当时出事的卷宗借出来。
城北交警大队的档案室中,一名年轻女警一边翻着卷宗目录查找,一边跟沈晨聊着:“听说你们刑警队已经破了那个红衣案了?”
沈晨微笑说道:“还有些证据没有固定,这次来就是完善一下证据链。”
“杀人凶手真的是十五里镇的副所长吗?”女警好奇地问道。
沈晨笑了笑说道:“现在有些事还没有盖棺定论,所以不好透露太多。”
女警捂着嘴笑着说道:“明白,明白。”女警拿出一份卷宗递给了沈晨:“这就是你要的卷宗。”
沈晨做完交割手续,道了一声谢,便拿走了卷宗赶回临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路过美食街时刚好遇上大堵车,等了很久车流也不动一动,闲着也是无聊,沈晨就随手翻了翻卷宗,不翻不要紧,里边的几张照片把沈晨吓得不轻。
卷宗详细的介绍了刘艳艳出事的全过程,当时刘艳艳刚刚从仁义医疗中心进行完体检,准备回学校,但是经过的路段工程车比较多,一辆渣土车司机在转弯时为了躲避横穿马路的行人,车辆发生了侧翻,而刘艳艳刚好在路边等车,被侧翻的渣土车压到了下面。等清理完渣土,找到尸体时,已经血肉模糊了。卷宗显示由于案发地点就在仁义医疗中心附近,所以仁义医疗中心的医生先到达的现场,当时刘艳艳被埋在渣土中,只有胸口以上身子露在外面,医生上前判断,刘艳艳当时还有气息,进行了简单地施救,没想到当时车辆油箱发生了的起火冒出浓烟,眼看就要爆炸了,医务人员便动手搬运石块,想要救出刘艳艳,没想到只救出了半截身体,因为已经没法施救,医务人员便撤到了一旁。后来消防赶到,扑灭了火。警察是最后赶到的,从现场的拍摄照片看,经过医务人员的抢救,消防人员的扑救,现场一片混乱,尸体被从中间拦腰截断,大量的渣土、砖石砸到了尸体上,还有大量的水,虽然消防员喷水时已经尽量避开了刘艳艳的尸体,但是还是有大量的水流到了刘艳艳的尸体周围。看着这些照片,沈晨只觉着一阵胃肠翻涌,险些撞了车,还好当时已经局里市局不远,沈晨一下车就冲到了停车场旁的绿化带里。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严谨回到刑侦支队,看到沈晨坐在办公桌前,脸色特别难看,上前关心道:“怎么了,不舒服?”沈晨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摆手,没有说话。
这时刘阳走了过来,坏笑着说道:“今天杨叔给她补了一课。”
“什么意思?”严谨问道。
“杨叔为了让证据链更完整,让她去查了刘东林女儿刘艳艳的案子,案卷里不是有刘东林女儿出事现场的照片吗?”刘阳撇着嘴,瞄了一眼沈晨说道:“好像现场很震撼。”沈晨听到刘阳的话,突然又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捂着嘴,转身朝厕所冲去。
严谨看着沈晨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他扫视了一眼大厅,对刘阳说道:“老杨还没回来?”
“杨叔还没回来。”刘阳回答道。
严谨点了点头,走到了老刘身旁,“证据固定的怎么样?”
老刘打开手中的材料,说道:“大部分事情确实是刘东林干的,刘东林毕竟是老刑警,所以很多事情他为了不留下痕迹,都没让吴瑾瑜直接参与,只是在她家里找到他们女儿的电脑,还有跟陈勇的信件,另外指认了陈勇住的出租屋、刘家堡的作案现场,虽然证据不多,但是基本可以确认,两个人都说了实话。”老刘点了点头,将材料递给了严谨。
“行,辛苦。”严谨翻看着资料问道:“老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好像去河西省刘东林买车的市场固定他买车的证据,估计今天要很晚。”老刘说道。严谨点点头,随后合上资料,来到沈晨的办公桌前,看起了刘艳艳车祸的卷宗。严谨毕竟是老警察,当年在边境缉毒更血腥的场面都见过,不过看到刘艳艳事故现场的照片还是皱起来眉头。严谨简单翻看后,拿着回了办公室。
上河区公安分局
由于这次行动隐秘,连赌客带组织者赌场的人基本一个也没跑,所以人数很多,公安干警分成几组对涉案人员进行审讯。几个涉案的赌客蹲在走廊里聊了起来。
“金子,听说你最近发财了。”男子挑着眉毛问道。
“发什么财,这不都被警察收了。”金子说道。
“这才多少啊,我看你这样,肯定是发了大财啊。”男子笑着说道。
“那是……”金子笑着刚要说话,便被坐在一旁的民警厉声喝斥道:“不许交头接耳!”随后他又指了指金子:“你到那头上去蹲着。”金子站起身准备往外走,民警又喊道:“谁让你站起来的!”金子抬起头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民警,随后咬了咬牙,蹲着往走廊拐角挪去。金子蹲下来瞪了一眼民警,看他转头看向自己,又迅速将视线移开,看向另一条走廊。这一看不得了,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自己打工得矿场的老板,不由的上下牙也开始打颤,接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坐在一旁看守的民警看他坐在了地上,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走过来,踢了他一脚,瞪着他厉声说道:“谁让你坐下的,蹲好了!”金子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傻傻的看着面前的民警,却没听到他说的话,想到自己做的事只觉得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嘴里不住的说着:“完了!完了!我完了!”民警不耐烦的走了过来,“说你呢!”但是金子依然不停地说着;“完了、完了。”民警朝他看到方向看去,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但是他似乎看着局长办公室,民警没做多想,一把把他提了起来,“蹲好了!”金子靠墙战战巍巍的蹲着,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一个月前他做过的事,身上的汗滴滴答答,浸透了衣服。一旁的民警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当其他民警来提审的时候,他把这个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随后两人决定先提审他。
民警特意将他送到副局长王响的审讯室,并将情况简单地说明。金子在赌场听到了别人叫他局长,又看到两人的耳语,两人说话的时候,王响的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他刚进来时的随意,突然变得凌厉,狠狠地盯着他,那名说话的民警也是不时的瞟向他,金子瞬间便觉得如坠冰窟,全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押送的民警离开后,王响一直盯着金子,但是没有说话。金子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看,一直低着头。突然,王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叫什么名?”
“王、王、王、王金……”金子已经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王响继续凶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王响看他一直低着头,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抬头看看墙上的字!”王金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两边的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做的事我们警方早就掌握了,不然你以为抓个赌需要动用这么大警力吗!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王响看他的手一直哆哆嗦嗦地也不说话,再加上他进来时的表现,判断他肯定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做了事儿也不可能是主谋,随后柔声说道:“我们知道,你是被逼的,只要你老实交代,肯定会给你一个宽大处理,你要是继续顽抗!你可自己想清楚后果。”
王金缓缓地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都、都、都是他们比我干得,人是潘子杀得,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此话一出王响也是一惊,原本只是诈一诈他,没想到居然是人命大案,王响立刻提高了警惕,示意一旁负责记录的民警,一定要仔细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