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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
胜利煤矿
众人在严谨的带领下,顺着轨道向矿洞深处走去。众人都是第一次来到矿井之中,虽然作为刑警已经去的各种各样的犯罪现场,但是矿井中压抑的环境还是让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阳四处张望着说道:“怪不得网上说矿工是压力最大的工作,之前我还不信,这要是天天让我在这几百米的地下工作,我能疯了。”
“对啊,感觉随时都会被活埋啊。”汪洋附和道。
“这里手机都没有信号啊,这要是真出了事,都没法报警啊?”沈晨惊讶地说道。
“我就在这里,你有事儿可以抱我。”刘阳坏笑着说道。
“抱你个大头鬼。”沈晨白了刘阳一眼。
“严队,这是不是当时出事故的地方。”贺磊看着被警戒带围起的地方问道。
“没错。”严谨看着事故现场,心中五味杂陈,正是由于自己的疏忽,才造成的工人的意外受伤。据说那名工人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却永远的失去了右腿。想到这里,严谨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
众人顺着标识来到了发生爆炸的矿洞,突然一个黑夜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挡在了众人面前,沈晨被吓到一声尖叫:“啊!”众人被沈晨的尖叫吓得立刻警觉了起来。
“喊什么!”严谨略带严厉地责备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偷偷溜进来的高远。
“高队啊?你怎么不出声啊?”沈晨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这还没来的及张嘴,就被你吓回去了。”高远无奈地说道。
“里边什么情况?”严谨严肃地问道。
听到严谨的询问,高远简要地回答道:“尸体已经全部挖掘出来了,但是尸体的面部基本被毁了,无法辨认,需要等待进一步确认。至于死因,初步判断是重物打击头部致死,其他的还得等法医进一步检验。”
听了高远的汇报,严谨点点头,他转身对法医秦清和她的助手宋哲说道:“秦清,后面就看你们的了。”秦法医看到严谨严肃的表情,也严肃地点了点头,坚定的回答道:“放心吧严队。”
众人继续往里走,来到案发的现场,被炸毁的通道已经被重新疏通,工人们还在施工,对矿洞进行进一步加固,西陵县的民警则弯着腰进一步整理和勘察现场。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西陵县公安分局的副局长田文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我是严谨。”严谨语气坚定地说道。矿洞中黑暗,田副局长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听到严谨的话,他急忙摆正额头上的手电筒,照向严谨的脸,想要确认。严谨后方地众人因为强光或者转头躲避,或者伸手遮挡,可是严谨双目圆睁,用一种不容质疑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田副局长看清严谨的面容后,也看到他身后众人躲避的眼神后,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严队长,这里光线太暗,没有看清楚。你们来是?”
“田副局长,因为死者关系到我们正在查的案件,他的身上可能有重大线索,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接管这里。”严谨语气严肃,神态坚定地说道。
“这……”田副局长一时犯了难,他下来前听到风声,严谨已经被停职了,而且市公安局因为此次事故也收到了市里的批评,因为是责任单位之一,所以这个案件才移交给了西陵县公安分局,但是严谨却要接管这里。他看向严谨身后地众人,足有十几人,这么一大帮人,不可能偷偷下来,他看了一眼手表,工作组应该还没有离开。他再看向严谨那不容置疑地样子,严谨的作风他也是听说过的,这里又没法与外界通讯,权衡利弊之后,田副局长点点头,说道:“好吧。”
得到田副局长的同意后,严谨转身看向秦法医和技侦的张帅,两人看到严谨的示意,点点头开始行动,其他人也纷纷进入现场开始行动。严谨则跟到秦法医身后,也来到尸体旁,等待两人的消息。与西陵县公安分局的目的不同,爆炸的原因并不是严谨此行的目的,死者才是。田副局长看到严谨进入了现场,心中还是不安,考虑到严谨似乎并不需要自己汇报什么,便悄悄撤出了现场,准备到矿洞外了解清楚这一天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严谨站在法医秦清等人身后,等待着几人的判断结果;从爆炸时间来算尸体在矿洞中至少已经放了两天,但是由于矿洞中气温比较低,尸体腐烂的程度并不高,但是尸体的脸部收到坍塌石块的挤压已经严重损坏,已经无法辨认。“尸体是男性45-50岁之间,从的腐烂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超过48小时,与矿洞坍塌的时间基本吻合。”秦法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但是矿洞环境特殊,具体的死亡时间还要等待进一步判断。”秦法医继续对尸体进一步检查,突然她皱起眉头,“好奇怪啊?”
听到秦法医的话,严谨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秦法医双手扶着尸体的额头,皱着眉头来回的观察,“奇怪,他的面部不像是压坏的,似乎是被反复捶打过。”严谨听到秦法医的话,靠上前,手捂着鼻子看着。“后颅也被钝物重击过。奇怪?”秦法医轻轻放下尸体的头颅,缓缓解开他的衣物,查看尸身是否还有其他伤口。“这衣服挺奇怪,没有血。嗯?这是什么?”秦法医将手伸进尸体的口袋之中,发现东西不在外部的口袋,“不对?”随后她又将手伸进内口袋,“也不对?东西是被缝到衣服里边的。”
严谨戴上手套,上前摸索着,方方正正的好像是什么卡片,“身份证?”
严谨喃喃道。“等我检查完尸体你在看!”秦法医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严谨,严谨知趣儿地起身向后退。秦法医继续检查的尸体,随后起身说道:“头后枕部多处都有钝器打击的痕迹,血液中有砂石,初步判断应该是石块,致命伤应该在还是在头部。”她转身对严谨说道:“把尸体带回局里,再做详细检验吧。”严谨点点头,随后转身喊道:“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回去。”
看着尸体被抬离了现场,严谨又来到技侦科民警这边,“老郑,怎么样?”
技侦的郑舟把手中的石头举到严谨的面前,说道:“你看,这块石头这个面,有明显锥凿的痕迹,边缘还有火药烧灼的痕迹,应该是凶手用镐头或者钢锥凿了个孔,然后将炸药塞进孔里进行的爆破。从孔洞的深度来看,凶手凿的并不深,所以造成的破坏也并不严重,从爆炸现场来看,坍塌并不是很严重,也基本符合这一判断。”
严谨听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个孔很难凿吗?”
郑舟摇摇头说道:“这个石头的质地并不是很坚硬,就目前判断的这个孔洞的深度,一个熟练的工人用不了几下就能凿出来。”
严谨听完向矿洞中望了望,随后高声问道:“有没有人发现锤子、镐子之类的工具?”
这时一个西陵县的民警高声回道:“有!”只见他拎着一把只有小半截木把手的大锤走了过来,“这里有一把断了的锤子。”
严谨接过锤子看了看,接着递给了郑舟,郑舟点点头说道:“那就是还有一根钢锥。”
严谨听完再次高声喊道:“大家仔细一点,看看有没有钢锥一类的物品。”
经过数小时的勘察,现场已经基本勘察清楚,事发地经过也被严谨推理地七七八八,他命令将事故地点封锁,随后带人出了矿洞。众人离开矿洞时已经是深夜,洞外与洞内一般模样,除了矿场中更大的探照灯外,几乎无法分辨洞内洞外哪里更黑。矿洞中毕竟氧气稀薄,勘察现场的过程中多名民警都表现出了不适,严谨看到夜已深,众人也疲惫不堪,便让大家直接回家休息,他自己却坚持回到了公安局。
严谨毕竟是在高原地区当过兵的人,虽然年逾不惑,但是身体却比二三十的小伙子还要健壮。他回到警局后径直来到解剖室,发现秦法医等人早就走了,但是门却没有关,他推门、开灯进了解剖室,习惯性的看向门口右手边的桌子,果然,秦法医给他留了尸检报告。严谨没有来得及戴手套就急忙拿起报告看了起来。报告并没有写完,只是挑了几个严谨关心地问题做了简单地报告。报告显示尸体的头部是被直径约13公分的圆形的钝器捶打所致,颅后一下,颅面部数下,致命伤在前额部,身体其他部分伤痕均为不规则物体的重压所致,身体中内还检测出大量酒精。身体衣服中的物品取出后,确认是身份证,一共四张已经拍照留存,原件交给了技侦科。严谨找到留存地身份证复印件,分别是梁实、苏贵田、曹广济和余正道。“嗯?”严谨看到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心中有些惊讶,“怎么会有这张身份证?”随后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自言自语道:“这样应该是对了。”随后他将报告放回原处,退出了解剖室。
严谨离开解剖室后径直来到技侦科,但这里并没有人会给他留门,严谨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摆出自己的折叠床,思索着已经掌握的所有线索,将他一一串联起来。
9月4日
市刑侦支队
窗外的阳光已经照进房间,今天的天气晴朗,一扫往日的阴霾,太阳似乎格外炽热,严谨被照在脸上的阳光唤醒,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8:15。为了破案,他已经连续熬了三个夜晚,昨晚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不想一觉睡到现在。他急忙收拾起自己的床铺,用凉水洗了洗脸,就来到了刑侦支队的办公大厅。
严谨站在刑侦支队的大厅中,看着众人,虽然大家都按时来上班了,但是却是一个个都带着熊猫眼,人也不是那么精神。严谨张口问道:“法医和技侦那边有结果了吗?”
汪洋回答道:“技侦正在做指纹比对,结果可能要中午,法医那边刚开始工作,具体时间没有给。”
严谨听后点点头,考虑到没有法医和技侦的结果后面工作不好进行,再看到大家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严谨便高声说道:“这样吧,大家今天上午先休息一下,整理一下自己手头的资料,下午等技侦和法医的结果出了,再提审潘志强一伙。”连续几天的鏖战大家都很疲惫,听到今天终于没有了任务,大家都很激动,随后开心的笑着附和道:“是!”严谨自己则回到办公室重新梳理案情。
西陵县公安局
西陵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路国庆,前几日听从严谨的工作安排进入大发煤矿卧底,不料出师未捷被打晕,在市医院休整了几日后,今日回到西陵县公安局工作。虽然回到了公安局,但是矿洞中的那一闷棍,还是让路国庆有些不适。
“路队,你还好吧?”一名年轻民警看着路国庆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额头站着,赶忙跑上前扶了一把,并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路国庆摇了摇头,“这个混蛋下手真黑,让我知道他是谁,我肯定饶不了他。”随后摆摆手,自己往前走。突然,他觉的这名民警似乎在跟着自己,便停下说道:“我没事儿,你忙去吧?”
年轻民警不好意思地笑道:“路队,我有事儿?”
听了他的话,路国庆停下脚步,转身靠着窗台说道:“什么事?”
年轻民警立刻汇报道:“有个叫苏常永年轻人来报案,说他爸爸叫苏贵田,说是七月的时候来咱们西陵县打工,结果因为矿难死了,但是他觉得矿难死的人不是他爸,所以就来报案了。我觉得这个情况可能跟市局查的潘志强团伙的连环杀人有关联,所以跟您汇报一声。”
路国庆听着苏贵田的名字耳熟,似乎是潘志强团伙的受害者,但是一动脑子思考,头就疼的厉害。他一手扶着头,用力晃了晃脑袋,眯着眼、皱着眉头说道:“走,我去看看。”
路国庆来到接待室,看到前来报案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多,身材健壮的二十岁小伙子,他就是苏贵田的儿子苏常永。路国庆做到办公桌前,开始询问:“小伙子,你说的你父亲的事,我们之前也有调查,确实不是矿难,现在的结论呢……基本确定是被人在煤矿杀害的,但是具体的经过还在调查,而且之前你妈妈也来报过案,我们也向她说明了情况。不知道你这次又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苏常永头深深地低着,牙关紧闭,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听完路国庆的话,他缓缓地抬起头,眼中含着眼泪说道:“那个在矿井中被打死的人不是我爸爸,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