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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走在在外面的阳光明媚街道,这个小木屋屋内很暗。站在屋子外面,往里看的话,只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黑洞。把头凑到门缝处,让眼睛稍微适应,才能勉强辨别出屋子里的东西。
原本就老旧发绿的玻璃上被糊上泛黄的纸张,阳光透过这几扇被报纸糊上的窗户,透射出一些模糊不清的黑色字迹,洒落在地上形成凄凄惨惨的光斑。
朝着黑暗处仔细辨认,却像是一个酒吧,有着宽大的吧台,吧台上方吊着几盏没有打开的老式吊灯,吧台的面前是几把被固定住的椅子,当然让我确认这是一个酒吧的,在于后面的酒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瓶。
虽然是老旧的外观,但是室内的装修看起来却考究。老旧深红色木制家具沿着屋边摆放,仔细看上去居然有着包浆的痕迹。吧台的桌子上,一个深绿色的窄口瓶开着酒塞,旁边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子里还盛放着半杯淡黄色的酒液,门外的风吹了进来,在杯子里吹起阵阵涟漪。
“赵警官,可惜,我们来的不巧。”我无奈的看着旁边眼镜男,“可能我们需要找的人刚走。”
话音刚落,吱呀的一声,身后的门无风自动。紧接着,嘭地一声,门被重重的被关了起来。
失去了外面光线的照明,原本稍显就比较昏暗的小屋,里面更加暗淡。
“怎么了。”赵警官,低声问道的问道,却弓起了腰,身体紧绷。
紧接着一声厉喝,“小心,快蹲下!”
我耳朵一动,突然感觉后面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背后的汗毛倒竖,脖颈上刺疼的针扎感,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在我的心头。
就地一倒,像个糖葫芦似的在地板上滚了几圈。一道劲风夹杂着汗臭味,从我的左耳边划过,斩落在了木板地上发出了咔嚓的木板碎裂声。险之又险,避开了来自黑暗深处的这一击。
一个硕大,黝黑的巨型斧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黑色的斧面散发着寒气,深深地嵌入了地板中。近距离接触的我,依稀看到黑色的表面上,缠满了暗红色的纹路。贴近着脸,我甚至能感受到一丝冰凉,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肉的铁锈味。
我不敢停顿,顺势往这右侧滚动着,期望着能远离这个魔鬼。口袋里的零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巨斧的主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发出像牛一样的巨响。
沿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一个超过三百斤,满身确是虬结的肌肉的壮汉,从门后的阴影中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
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了头部,在昏暗的小房间里并不能确切的看出他的面容,他从门后的阴影走出,双手虚握,保持着刚才向着我投出巨斧的样子。
“嚯嚯嚯,瞧我抓到了什么?”这个巨无霸一般的壮汉,隔着一层黑色的头套,操着一股沙哑的声音。“两个可怜的小虫子,两个条子。”
“我不是!别杀我”我尖声喊道:“我们就是来找丢失的东西的!”
“说实在的,我有好几年没有杀过条子了。”一边说着话,这个壮汉一边迈着脚步朝着我们靠近,沉重的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但是好像这个理由已经被人用过了,不诚实的小虫子可是收到惩罚的哦。”
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我的心脏上,躺在地面上的我,看着壮汉熊掌一般的粗壮腿脚,一步一步的迈进,极度地恐惧的像一张大手,攥紧了我的呼吸。
“所以,难道说那些猪一样愚蠢的警署官员,又忘记了,我,屠夫,了嘛。”沙哑低沉的嗓音仍在继续。“或者说,那些花花肥肠的官员,想派点小虫子来考察一下我的斧头硬不硬吗?“
“不!我不是!”
屠夫没有一丝受到我的影响,自顾自的靠过来。
“也罢,就拿两个小虫子来血祭我这把斧头。”走到双手交错,抓紧斧柄,两只手上的青筋鼓起,“哈~~依~~”,猛地一用力,屠夫从地板里抽出了巨斧。
躺在地上的我,听到本就厚重的地板在一阵剧烈的摩擦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屠夫倒拖着斧子,斧背在地板上被拖曳着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噬人的响尾蛇,拖动着象征剧毒和杀戮的尾巴,带着死亡一步一步缓缓的接近,“先从你这个小虫子开始吧。“
我四肢胡乱的蹬着地面,不断的向后爬行,然而嘭的一声,后脑勺撞到了后面的柜台,此处已经是退无可退。
“受死吧!”,巨斧被举过我的头顶,尖利的斧刃化作一道寒芒,自上而下,顺劈而来。
“莉莉丝,莉莉丝,救我!!”,我张大嘴巴,宛如困于沙滩,将要渴死的鱼,大声呼喊着莉莉丝的名字,耳机里却没有传来回答。只得双手举高遮蔽住头,企图拖延一下将要到来的命运。
“快跑!”一旁的赵警官猛地撞了过来,碰的一声,把原本自上方袭来的斧头撞偏,斜斜的落在我的身旁。
赵警官张开双臂,像一只好斗的老鹰,用单薄的手臂挡在了我和屠夫之间。
“呦,有只小虫子等不及了嘛。”屠夫的发出了残忍的笑声声,用力猛地一揪赵警官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顺手就往肚子上来了几拳。
赵警官发出了几声闷哼。“走!!!”
我趁机赶紧钻出战团,冲到小屋门口,扭动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扭不动,只发出咔咔的机簧声,反复推拉着门,却发现只发出砰砰的响声----门被反锁了。
“小虫子别想跑,”说着,像是玩弄老鼠的猫,屠夫做出炫耀的样子,故意扭动几下腰,发出叮叮当当的钥匙碰撞声。“钥匙在我这里。”
“嗨~~”趁着屠夫有点分神,赵警官咬紧牙关,攒起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拳挥向屠夫的肚子,只在他肥大的肚皮上打出一层层涟漪。
“没吃饭嘛,小虫子。”带着点嘲讽的语调,屠夫像扔一块破布似的,随手把赵警官往旁边一扔,撞碎了吧台上的玻璃瓶子和罐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好了,地狱里,帮我给你们的署长带声好。”肉山拔起了刚才劈歪的斧头。“或者,拿你们的人头去告诉他们,他们过了线!”
步伐越来越近了,希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正当我陷入绝望的时候,耳边莉莉丝的声音宛如一般响起---
“舰长,快握住你手上挂着的挂坠!”
对,我想起来了,这是下船的时候,莉莉丝亲手给我系上的挂坠,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像手电筒觉得丑。
我手掌一翻,挂在手腕上的手电筒就我在了手里。
“拧动后面的旋钮!”
我照着做了。
突然一道蓝白色的光芒出现在我的面前,也照亮了面前的人和物
光剑,一道和那个手电筒粗细相仿的光柱从手里直射而出,握住末端的手甚至微微感觉发烫。
“快,抓紧机会!”仰倒在吧台上的赵警官,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颤抖的手,拿着光剑,举过头顶,闭上眼睛,用力往下劈去。
“哼,就是一个连人都没杀过的雏。”屠夫不屑的怀抱巨斧,改劈为扛,往上一顶,自信地用坚硬巨大的斧面迎击我从上而下挥舞而来的光剑。
光剑在空中挥舞,发出嗡嗡的搅动空气的声音。
我清楚,如果这一记空了,或者那么这就将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机会了。
“到了这个世界,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看过,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旅行就这么结束了。真是好可惜啊~”心中默默的想着。毕竟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人挑战一个杀戮成性,血流成河的刀斧手,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笑话。
虽然双眼紧闭,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滞,从上方挥到了胸前。伴随着空气的嗡嗡声,光剑挥舞起来毫不费力,像是切开奶油一样,没有丝毫的迟滞感。
“完了,还是空了”我心头不由得生出一种沮丧,随即产生一股释然,“哎,吾命休矣~”
叹了口气,缓缓地,平静的迎接死亡。说不定,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呢?梦醒了我就会回到我那安稳的小床上。
等了半晌,命运中的那一斧并没有到来。
到来的,反而是金属落地发出的嘭当的一声脆响,以及一个沉重的沙袋倒地发出噗的一声闷响。
我强忍着恐惧睁开了眼睛,原来巨大的肉山在光剑被光剑一分两半,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原本坚硬的巨斧也被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两半金属斧头之间依稀能看到金属被高温熔融的的痕迹。
倒在地上的屠夫,两眼睁的滚圆,一脸的难以置信,不相信自己一直称霸一方所依靠的力气会逐渐流逝,不相信自己采用太空合金打造的巨斧会被人一剑两段,不相信作恶多端的自己得到的报应会这么早的一天到来。
至于脸部往下,太恶心了,混杂着不知什么东西,像一道瀑布一样,从那堪称蹦蹦床厚度的肚皮下往外咕咕涌出,散发出一种夹杂着烤肉味道的恶臭。
我扶起赵警官,来到窗户边。推开一道小缝,要污浊的空气得以流出。
穿着西装的赵警官,衣服上的五颗扣子掉了三颗,还有一颗拖着长长的线头,半挂在衣服上。脸上的金色边框的眼镜,掉了一个镜片,另一个眼镜镜片上也布满了裂纹。赵警官嘴角斜斜的,眼角还能看到一道青紫色。
或许是经历过极限的战斗,肾上腺素的刺激作用逐渐消退。疲惫和痛楚两者的感受相互交织,
赵警官费力地解开了脖子最上方的那一颗风纪扣,撕开已经破落成乞丐装的西服,撇出一块布料,自顾自的给自己的脸上扇风。
阳光从打开的缝隙里射入,在我和赵警官的面前拉出一道斜斜的光带,把赵警官的脸照的忽明忽暗的。
突然间,觉得这个警官,人挺不错的。
“赵警官,你到底叫啥名字。”我喘息着,“我叫李胜,木子李,得胜的胜。”
“海因里希·赵四”,虽然样子凄惨,但是赵警官依旧腾出手扶了扶脸上的眼睛,在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中,挤出一丝笑容,“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