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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幻影宫的宫主,江湖上关于我的传闻有一半都是真的。”南随淡淡开口。
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所以只能够干巴巴的来了这么两句。
“还有呢?”
江流见南随说完这两句话便不再多言,挑眉。
“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盛京?为什么要入圣辅司?”江流开口问道。
这是他一直想要问的事情,南随是江湖中人却要卷入权谋之争,他不懂,也不理解。
“额......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会信吗?”南随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随,你现如今的身份太特殊了,盛京不适合你。”江流没有把南随的话放在心上,见南随不愿意说,分析道。
自古以来江湖朝堂互不干涉,但南随这次显然是越界了,要是到时候南随的身份被发现了,那这天下怕是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江世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南随追问道。
她不想再藏着掖着的了。
“什么?”
江流皱眉,他不理解南随在说什么。
“那是否还认识这个?”
南随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那串佛珠。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江流见到佛珠后抓着南随的手。
“这个佛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串佛珠他当然认得,当然记得,但南随为什么会有这串佛珠。
江流过于激动了,没有注意到南随痛苦的表情。
“南随,这佛珠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江流见南随不回答,抬头质问道。
这时他才发现了南随的异样。
“你怎么了?南随,你受伤了!”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南随肩膀上的伤,由于南随穿的是深色衣服,加之她又没有表现出来,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
“能不能先放开我。”
南随想要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去掰开江流抓着自己的手腕,但是却怎么都掰不开。
“给我看一下。”
江流见南随的伤口因为自己刚刚的动作都崩开了,血又开始流了下来。
“没事,皮肉伤。”
南随对这种小伤还是没有那么在意的,这些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过来,我看看。”
江流不由分说的将南随拉到椅子上,然后自己靠近去查看她的伤口。
“这还叫皮肉伤?”
南随的伤口很深,加上她没有好好处理,衣服布料都有些夹到了肉里面,这要是再不处理怕是就要发炎了。
江流手头没有什么工具,拿了一把匕首,用烛火烧热后开始将南随伤口中的布料挑出来。
有些布料已经跟肉长到了一起,他只好将肉也刮下来。
“忍着点,会疼。”
他见南随因为疼痛额头都是汗珠,但就是这样,南随也是一声都没有吭。
将南随的伤口处理好后江流细心的帮她包扎了,南随见已经处理完伤口了就准备起来,却被江流给按了回去。
“说说吧,这串佛珠手串是怎么回事。”
“江流,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那你总该记得明心吧?”南随追问道。
她见江流刚刚见了这串佛珠手串反应如此之大,便知道江流还是记得这佛珠的主人的。
江流半眯着眼睛,在回想南随的样子。
“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小哑巴?”
他有些不确定,毕竟那时候的南随跟这时候的南随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不是哑巴。”南随听闻江流如此说自己,不悦的解释道。
她不是哑巴,只是那时候不想说话,更多的还是不服气吧。
“行了,不是小哑巴。怎么会是你!”
江流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自己跟南随在那么早之前就认识了,南随给他太多的惊喜了,着实是吓了他一大跳。
“嗯,就是我。”
南随点头,为什么不能够是自己。
“我以为......”
“以为我已经死了吗?死于那场战争中?”南随接过江流的话,问道。
江流楞了一下,点头。
“确实,我那时候确实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了幻影宫的宫主。”
南随给他的差别太大了,让他都不能够将当初那个闷不吭声的小哑巴跟现在这个南随联系起来,不过两人确实又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我没有死,对了,这个是明心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
南随将佛珠从手上摘下来,这串佛珠她戴了很多年,现如今也该交到它的新主人手中了。
江流接过佛珠,上面还带着南随的体温,是热的,他手指摩擦着这串佛珠,神色晦暗。
“明心她当初是怎么死的?”
当初自己找到明心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但不知是何人所为。
“是我杀的。”南随冷声开口道。
江流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明心,是我杀的。”南随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江流盯着南随的眼睛问道。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南随,这样的南随让他陌生。
“不为什么,都已经杀了,原因重要吗?”南随不屑的说道。
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来追究原因又有什么意义呢。
“重要,这个原因很重要,代表着我会不会杀了你为明心报仇。”江流冷声说道。
眉眼间也没有了平日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杀意。
“杀我?你能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萧太后之所以同意你回蜀地是因为的,我要是死了,就坐实了你谋反的证据,到时候你觉得萧太后跟皇上还容的下你吗?”
南随显然是一点都不怕江流的,她知道江流不会杀自己的。
“南随!”
江流的手握住南随的脖子,其实南随很瘦,脖子也是一样,他一只手便可以握住,明明那么脆弱,只要自己多用几分力就能够将南随杀死。
南随能够感觉到江流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她的脸已经憋红了,但还是淡定的开口。
“江......江流......你不敢杀我。”
她知道江流是不敢杀自己的,江流还要利用自己,他们两个人之间本就是一场利用的关系。
“南随!”
江流松了手,他确实不会杀了南随,就算要杀南随为明心报仇,但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咳咳咳!咳咳咳!”
南随脖子被松开后便控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刚刚江流掐得很用力,她的脖子上现如今有一道很深的痕迹,很明显,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的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明明都已经瞒了这么就了,为什么不一直瞒着呢?
“累了,我不想在陪你演戏了。”南随声音沙哑的说道。
“江流,我们两个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们是盟友,是伙伴,但......永远不可能是朋友,之前在盛京还能够装作一副要好的样子,但是现在我累了,不想装了。”
江流看着南随,原来南随一直都很清楚,一直都是个明白人,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是,这才是南随,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南随。
“好,我明白了。”他淡淡说道。
然后推着自己的轮椅出门了,背影孤独。
南随望着江流的背影,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江流的背影有些模糊了......脸上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如此冰冷?
南随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后用力的在脸上擦拭了两下,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江流出来后在门外呆了很久,手里的佛珠手串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度,很冰冷,就像自己的心,莫名的冰冷。
“周兄弟,原来你在这里呀!这是怎么了?你没跟云影宫主说上话?”
大当家的来找江流,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外面。
“不是,云影宫主有事情,我便出来了,看看风景。”江流随口解释道。
大当家的望着这四周都是山,不理解有啥好看的。
不过可能这就是他们这些文人的乐趣吧,他也不好做什么评价。
“原来是这样,周兄弟,你的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是要再欣赏一会儿风景呢,还是要去自己的房间?”大当家的有些不太确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