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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你别急,我去和你娘商量一下。走也不是办法。”
“恩。。。谢谢你。”
她带着她回去、
一路上,她都紧抓住他的手。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可怜的样子让人疼惜。
回到耶律府。一进门,看到莹姹焦急的模样,耶律萱跑过去,抱住她,“娘,对不起啊,女儿让您担心了。”
她没有责怪,摸摸她的头,“回来就好,再别离家出走了,娘真的好担心。”她降低声音,拉过萱儿,“还好这件事你爹还不知道,不然你就惨了。”
“女儿下次不敢了。”她回过头看向司徒铭杰,“娘,是杰哥哥带我回来的。”
她被她的称呼所惊讶,“傻丫头,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叫哥哥。”
“唔。我。。。”
司徒铭杰来到她们面前,“没什么的,这时候的萱儿,就像当初的你,还什么都不懂呢。”
他。。。话中有话?!
“杰哥,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莹儿,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他们一起到旁边说话。
耶律萱心知他是为了替她说服娘亲。若是真的成功,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神秘,一定要悄悄说。”她问。
“你真的决定牺牲萱儿的幸福?”
她梗咽,“你。。。”
“你忍心吗?是要她做第二个莹姹吗?当初的我们,错过彼此。难道你想她将来后悔,恨你吗?”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舍得让她受苦。可如果她不答应,大宋就会陷入灾难的。我不想女儿难过,更不想让百姓痛苦啊。”
“难道一定要牺牲萱儿才能解决?”
“是。几年前的我,面对父皇的决定,摇摆不定,因为我还有牵挂。而萱儿不同,她没有爱的人,可以和丞相的儿子慢慢培养感情。我相信,一切都不会太悲观的。”
“你真的变了很多,不再像从前那么稚幼,你现在很成熟。”
她笑着,“当然喽,现在我身为人妻,又是母亲,我有两个女儿,再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我怎么能保护我的孩子。”
她的笑依旧那么美,如盛放在花丛中的一朵娇艳蔷薇。她最迷人的,是她身上那种特有的女人魅力。
他打破沉寂,“这么说,你是决定让萱儿嫁给丞相的儿子了?”
“对。没有别的选择。”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劝说。不过,他们成亲当日,我会去劫亲,不会让萱儿因你一时的错误决定,悔恨终生!”
他的话说得那么坚决。她知道他说到做到。国家固然重要,但在她的亲人面前,则显得微不足道。
得知娘亲始终坚持要她下嫁丞相之子,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好狠心。”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他扶起她,“别这样,萱儿。事情会有转机的。相信我,好吗?”他的话给她鼓励,她哭着扑到他的怀里,“谢谢,谢谢你。。。”
她靠在他的怀中,他会感到有股暖流流过心田。这是怎么回事?。。。。。。
秋天,总是伴随着落叶枯黄。纷纷飘零。婚期定在这月初七,也就是七天后。
“小姐,小姐!”耶律萱坐在房里,就听得丫鬟大叫着跑来。连呼带喘。
她不紧不慢,诺诺的问,“怎么?又不是天塌下来,大呼小叫的。”
“就是天塌下来了,小姐。哦!不不不。。。是。。。是丞相的儿子送聘礼来了!”
“那边自然有娘招呼,我不需要去管。”她的心情很平静,不过,还是在责怪她。
“不是的,小姐。夫人要我来找您出去。”
“我不会去的。就告诉她我不舒服。”
“这。。。”她犹豫。
耶律萱急了,“这什么,出去啦!就照我说的做!”
无奈,只能听小姐的了。
莹姹听丫鬟说耶律萱身体不适,心知是这丫头的敷衍之词。转头对潘绛铭说,“抱歉,小女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出来相见。潘公子,我们还是先说说婚礼之事吧。”他一身锦衣华服,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公子,世家子弟。只是相貌一般,也并无过人之处。他展开扇子,扇了扇。答道,“恩,也好。反正日后还有很多相见的机会呢。”
耶律萱偷跑出去,找司徒铭杰。
好在他最近不忙,有时间可以陪她。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她撅着小嘴,抬头看着蓝天,“今天那个潘绛铭来了。我不想见他,就趁机逃出来了。”
“怎么不去见一面,你不想了解他吗?”
“不是。我没心情。其实我对他倒没那么反感。”
“你心里还怪你娘。”
她点点头,“好像是还有点。从小到大,娘亲都很疼爱我。所以,她这次的决定,真的让我觉得措手不及。”
也苦了她了,要做国家的牺牲品。
“别想不开心的。今天我带你出去散心好吗?”他问。
“那我们去哪?去七彩湖,或是去爬山?”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牵着她的手,穿梭在风中。她笑着追随他的脚步。
他蒙起她的双眼,带她向前走。眼前一片漆黑,只闻见一股扑鼻而来的香味,环绕在周围,还有东西触动着她。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将纱巾撤掉。
耶律萱缓缓睁开双眼,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令她不觉讶然一惊。她跑到前面,回头笑靥灿烂,“好美哦!原来你带我来的地方不是凡尘,是仙境啊!这里好美,我好喜欢哦!”她兴奋的翩翩起舞。就连蝴蝶也纷纷飞来,为她伴舞。
他站在一边,看到她的美丽,可爱。他笑着。正如诗中所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大声的喊他,“杰哥哥,快来啊,我们一起玩。”天真烂漫的笑,让他醉心。
突然有种想冲上前去抱她的冲动。
她的白色纱裙舞于空中,曼妙清雅的舞姿,步步轻捷,来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过来嘛,这里真的很好玩的。”
他仿佛也回到从前,与她玩耍,嬉戏。天空出现一道彩虹,遮住他的视线,待他反应过来,他们已紧靠在一起,对视着,满眼温柔与爱慕。
她开口,说:“杰哥哥,萱儿一直。。。都是很仰慕你的,我之所以不想嫁给潘绛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有心上人了,而那个人,就是你。”
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由不得他。听到他的话,他本应吃惊,然而更加的,是惊喜。
他渐渐靠近她,凝视她的面容,在她唇上轻吻。她闭上眼睛。证明自己的心。他再次靠近,吻住她的唇,停留好久。
“你不后悔吗?”
“永不后悔。”
他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碾转着,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舌相缠。。。
太阳快要下山,他们背靠背。耶律萱满脸羞红,想起刚才那一幕,真的好突然!
“你最想去哪里?”
她回头,说,“最希望,我可以去愿望泉,”
“为什么呢?”
“小时候,娘亲对我说,有什么愿望,只要来到愿望泉,就可以实现。我一直坚信,它是真的能给我实现愿望,所以我想亲自去看。”
“那以后我陪你去。”没想到他的随口一说,却让她那么开心。拍着手,“好啊!太好了。呵呵呵。。。”
良久。
他意识到天色很晚,说:“要回去了。”
“恩。。。”她羞涩的低声应答。
站起身,他拉她起来。
手牵着手,他送她回去。他们相爱吗?也许不是,他知道她现在只是处于情窦初开阶段,谁对她好,她就会觉得是爱。其实那只是小小的萌芽,只是喜欢而已。
门口,灯光通明。
“今天我觉得好开心。”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免得你娘担心。”
“恩。”她乖巧的跑进门,挥手向他说晚安。
夜晚,他走在漆黑的小路上,看着头顶的月光,他的心隐隐刺痛。
“宁儿、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萱儿?她还小啊。”他无奈的仰天大喊。他此生都不会再娶,如果萱儿知道,定然很伤心。都怪自己,今天为什么那么冲动,害人害己!
她坐在床上,是不是的傻笑。那是她第一次尝试被爱的滋味。真的好幸福!
“如果能够和他相爱,就算我即将嫁人,也无憾。”只可惜。。。她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天若有情天亦老。。。”双手合十,看着夜空,“老天爷,萱儿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萱儿是很诚心诚意的情求您,如果您可以让我和司徒大哥永远在一起,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不知何时,莹姹站在门外,恰巧听到了她的心声。
她转头,泪光闪闪。扑到她的怀中,“娘亲!女儿不要嫁给什么丞相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我牺牲幸福。。。”
她心疼的看着她哭得一脸狼藉,整理好她的头发,上面沾着她的泪,“好萱儿,乖,别哭。娘亲知道你很委屈,很难过,娘又何尝不痛心,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而且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话懂事。可这次关系到咱们大宋的生死存亡啊,你忍心看着黎民苍生受尽苦难吗?”
“我的牺牲就能换回百姓的幸福?”她停止啜泣,心平气和的问。
“潘绛铭执意要娶你。他的父亲,也就是当朝丞相,手握兵权,其势力能与皇上相当。你若不同意下嫁他儿,恐怕他会趁此机会造反,到时必会天下大乱。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之徒,也必会趁乱攻打。”
“我明白了。娘亲。我同意嫁给他。”这句话说得莹姹心碎满地,抱紧她,“好女儿,娘替全天下的百姓谢谢你。”
她的世界倾塌,一瞬间,眼前漆黑一片,似乎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到黎明的曙光。这辈子,就这样吧。。。。。。她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人摆布操控。
剩下的几天,她始终把自己关在房中。
“杰哥哥,我们今生无缘,希望有来生,你可以找到我,我也可以找到你,我们会像比翼鸟一样自由的飞翔,双宿双栖。”她一直茶饭不思,整个人也消瘦了,脸色苍白。任谁劝也不听。
司徒铭杰得知此事,立即前往。这一幕,曾在某时某地发生过。
“萱儿她怎么了?”他问莹姹。
“她这几天不吃不喝,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很担心她。杰哥,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放心吧。别担心。”他来到耶律萱房门外。隐约听到屋内有她的哭泣声。
“萱儿,别哭,我在这里。你开开门,你不是说要去愿望泉吗?不是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她眼前一亮,是啊,他答应的。她多么想去。可再过三天,她便要嫁人,哪里还有心情。
“你走啊。我不要出去,也不要去什么愿望泉。”因为根本。。。它根本就不会实现人们的愿望,全都是虚假!
“萱儿,你难道忘记昨日我们发生什么了吗?”情急之下,他竟脱口而出。
“昨天。。。”她呢喃着。昨天,他们一起去仙境,在那里,有着美好回忆。她还有机会了吗?她还可以和他在一起吗?她不想异想天开,自欺欺人了。
她擦去眼泪,对他说,“昨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走,你走!谁也不要来管我,我谁也不见!”
还好耶律晗这几天不在,不然他若知道发生这样的事,萱儿就要受苦了。
“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的。我答应过你,会陪你。”
为什么你那么傻啊?!
她慢慢站起,虚弱的去开门。而此时的天空,却突然下起倾盆大雨,打湿他的衣服,他的脸庞。他没有躲,只为等她出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做。只是心中有个信念,要他一直等下去。
她打开门的刹那间,看到在雨中狼狈的他。哭着为他擦干脸上的雨水,“杰哥哥。你干嘛还要来管我。好傻。”
“因为我对你承诺了。”他捧起她的脸,雨中,形成一片雨雾。
莹姹在旁边看到。她早该知道,萱儿和他相处久了,会对他产生依赖,会爱上他。
没再看,她离开了。如果杰哥真的能给萱儿幸福,反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耶律萱很听他的话,这让莹姹有些欣慰,至少她不会再闷闷不乐。
“谢谢你,让萱儿回到从前的样子。”
“莹儿,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明知道越靠近她,就会带给她更大的伤痛,可我还是。。。”
莹姹转过身,叹息,“她现在如此依赖你,就表明她对你的情更深了一层。杰哥,我看得出,萱儿她是真的爱上你了。你对她,又是怎样的情感?”
“我。。。我心里挺喜欢萱儿的,只是我的心里还有宁儿,我曾发誓此生非她不娶。更不想伤害萱儿。我现在真的很迷茫。”
“你真的打算终生不娶了?宁儿姐姐她不会希望你这样,她不会想你不幸福,孤独终身的。”
“我要回去了。告辞。”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更没办法回答。
飞鸟在空中掠过,带着忧伤的羽翼翱翔。蔚蓝的天空中,听云的诉说,听雨的倾诉,承受太阳光芒的照耀。爱到撕心裂肺,遍体鳞伤,泪也凝结化为剔透水晶。迢迢迤逦千里望去。只叹,此情待成追忆时,蓦然回首已惘然。
岁月逝去,几天时光匆匆而过,似乎就在眨眼间。无论怎么追,都赶不上它的脚步。
房间里的大红喜字映衬着喜悦。全府上下都喜气洋洋。
房间中端坐的人儿,身穿大红华丽喜服。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轻抚自己的脸,自语道,“耶律萱,你还在想什么?杰哥哥他不可能带你走了。别傻了,醒醒吧!”
拿起胭脂,轻抿。镜子里的人那么美。她拿过红盖头,泪水冲刷过脸上的脂粉。慢慢盖上。
“萱儿,不要难过。”莹姹揽过她,给她安慰。
“娘亲,女儿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要好好照顾自己。女儿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莹姹的心在滴血。她恨不得让自己去承受。
耶律萱继续道,“爹爹这几日忙,一直没有回来。娘亲,还好有芸儿还能照顾你,可那丫头太贪玩,又跑的无影无踪。女儿真不放心留您一个人。”
“娘知道,萱儿最懂事了。不过你要答应娘,不管遇到什么事,也要笑着面对。你幸福,就是娘最大的快乐。”
“恩。。。女儿知道。。。”她们紧紧抱着,不舍得分开。
迎亲队伍已到门口,外面热闹非凡,掩盖住了离别的哭泣。
莹姹将她扶进轿子后,自己才进轿子。
丞相府。
两人缓缓走进大堂。宾客们纷纷赞扬他们郎才女貌。殊不知,其中蕴藏多少悲痛。
“一拜天地——!”顿时堂内寂静下来,人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潘绛铭满脸得意。太好了,她终于是我的了!
“二拜高堂——!”耶律萱心已死,就像被操控的木偶。面无表情的跟他一起下拜。
在第三声未起时,一个声音提前响起,打破了沉寂。
“等一下!”
人们纷纷向声源处望去。一袭白色装束。
他们都大觉惊叹。他,是天上的神吗?会神秘的出现。
潘绛铭见来者不善,叫来守卫官差。
听到司徒铭杰的声音,耶律萱掀起盖头,看到他,她很惊讶。莹姹坐在一边,她早料到。对他点头示意。
潘绛铭不客气的大声问:“你是什么人?如果是来贺喜我的,那么我欢迎,如果是破坏我婚礼的,那我决不轻饶!”他护着耶律萱,紧紧抓住她。
“放开她!”司徒铭杰大声说。
原来他来的目的是想抢亲。潘绛铭暗自调兵遣将,定要将他抓获,给他点颜色看看。敢抢他的女人,不想活了!
“来人,抓住他重重有赏!”
耶律萱慌了,他们那么多人,他是打不过的。
她挣扎着,哭喊着求他,“求求你,不要啊。”
“萱儿,我一定会带你走的。”他边与他们打斗,边大喊。
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她实在看不下去,抓着潘绛铭的手,“求你了,只要你放过他,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不要,不要再打了。”他没理会,只想着如何除掉他。
司徒铭杰被几个人纠缠,只好剑出鞘,本不想杀害无辜,是他们逼得。
他一连杀了一群人。飞快的来到潘绛铭面前。剑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形成恐怖狰狞的画面。
他胆怯着后退,“你你你。。。你想怎么样?我可警告你,我爹是当朝宰相,你惹恼了我,就等于惹到他,你知不知道后果会很严重。”
耶律萱深情款款的对着他,暗示他不要管她,快点离开。
他把刀架在潘绛铭脖子上,后面的人都不敢靠近。他说,“想我不杀你也行,只要你肯放弃娶她,并且立个字据,保证你爹不会做对大宋有危害的事情,我就放了你。”
被迫无奈,这次应了他,妻子还能再娶,若是丢了性命,还怎么娶妻生子。他眼珠转了转,点点头答应了,并亲自写字据为证。
他带着耶律萱走出丞相府。
她不解,问,“你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你明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还奋不顾身的来救我。你的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报答。”
她一身红喜服,真的很美!他凝视着她,“我只是不想你一生的幸福因此葬送。你不需要感激我什么。”
她默不作声,手指交缠。怎么办?她的心不由自己控制,跳得好厉害。
眼前却渐渐模糊。怎么回事?她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