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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言,要不要爬树?”终临看着面前粗大的桂花树,停下了脚步,一脸兴奋。
“又来!”訾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说,你前世该不会是个猴子吧?”
“我吃饭的时候你还说我前世是一头被饿死的猪呢。”
“哈哈,你说你到底是猪还是猴子啊?”
终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于是开始试探着双手抱住大树,一脚低在树上,一脚尝试着离开地面。
“不知道。”
然而,她的脚刚离开地面,另一只脚就掉了下来。
“肯定是鞋子和外套影响了我的发挥!”终临脱掉鞋子和外套后,又开始爬了起来。
匿存看着她像蜥蜴一样趴在树上,忍不住走了过去。
“临,临,快下来,”訾言见匿存走了过来,拍了拍终临的后背小声道:“有人来了。”
终临一转头,便看见了匿存。
“匿存!”终临赶紧穿上了鞋子,“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你们认识啊?”訾言看了看匿存,确定是陌生的面孔。
“嗯。”
“都看到了,”匿存扯了扯嘴角,“需要我教你怎么爬树吗?”
“你还会爬树?”终临有些吃惊,看了一眼訾言,又看向匿存,一脸期待道:“那你可以先爬一个给我看看吗?”
“好。”
话落,匿存一个助跑,右脚在树上一蹬,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随即右手一抓,抓住了树枝,稍稍用力一跃,人就稳稳地落在了树杈上。
她们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好厉害啊!”她没想到匿存会答应她,更没想到他如此深藏不露,“我都没看明白怎么回事,人就上去了。”
“我也是。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道:“轻功?”
在她们说话时,匿存已经跳了下来,“如何?”
终临连忙竖起了大拇指,“匿存,你太厉害了,我可能学不了。”
“就是,你是不是会轻功啊?”訾言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不是。”
“訾言,你是不是傻,哪有什么轻功啊。”
“你刚才也说了,你也傻。”
“我们都傻,”终临转头对匿存道:“我觉得要学爬树,还是放假后再学吧,学校里可到处是摄像头。”
“好。”
“你还知道有摄像头啊?你爬过多少次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訾言,我不要面子的吗?”
匿存静静地走在临旁边,听着她们的日常斗嘴,只是微微笑着,并不插话。
时间就这样,在人们的喜怒哀乐中偷偷溜走,送走了一片又一片的落叶,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冰雨。
晚上十点二十,教室里只剩下还在奋笔疾书的终临,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宁义了。外面北风呼啸,缕缕寒风不断从打开的一条窗缝中挤进教室。
终临打了个哆嗦,放下笔快速地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正欲离去,转眼见宁义还在座位上睡觉,于是叫道:“宁义,该回宿舍了。”
等了一秒钟,他完全一动不动,终临走过去想拍醒他,走进了才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着。
“宁义,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终临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看见他桌上的保温杯,终临打开倒了点水在手背上,有些凉了,于是拿起杯子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带着一身寒气回到教室,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和一颗糖走了过去。
她几乎不怎么生病,上一次发烧还是小学的时候,但訾言以前经常生病,虽然现在好多了,她还是会习惯性地备一些感冒发烧的药,还有糖。
“宁义,醒醒,”终临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又推了推他,想到他说自己耳朵不好,于是加大音量:“快醒醒,起来吃药。”
宁义动了动沉重的脑袋,声音十分沙哑,“不用你管。”
“可现在我不管你谁管你?”
冷漠。
“要我哄你吗?”
沉默。
“乖,起来吃药好不好?”终临边说着,还边用手轻拍着他的背。
宁义呼吸一滞,嘴角不停抽动,抬头怒视着她,“你……”
终临趁他张嘴的一瞬间,将药塞进他嘴里的同时,保温杯递到他手边,不容置疑道:“喝水吞下去。”
宁义怔怔地看着她,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与气味。
“再不吞下去,就要化掉了,很苦的。”
宁义回过神来,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几口水,嘴里的味道又苦又涩。
终临抿唇笑了笑,拿起糖撕开包装袋,“知道你嘴里肯定不好受,吃颗糖吧,会好一点。”
他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她的笑容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宁义伸手接过糖放进嘴里,顺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齿间顿时充溢着甜味。
“要不要叫王珂陪你啊?”
因为訾言生病的时候,总喜欢让她陪她一起睡,有时半夜还会醒来找水喝。宁义一个人住学生公寓,所以她想着要不要叫人陪陪他。
他喜欢她,不明缘由,但这一刻,也许他知道为什么了。
“终临……”
在他起身开口的同时,匿存开门而入,打断了他的话。
他身上的外套滑落,宁义这才发现,她穿的很单薄,竟然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匿存,你怎么来了?”看见他,她的眼睛亮了亮。
匿存在进到教室的第一时间,就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三两步走到她身边裹住了她。
而宁义弯身捡起衣服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穿上。”
“脱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终临来回看了看两个正在暗中较劲的人,突然灵机一动。
“匿存,你们俩都是住学生公寓的,他发烧了,你今晚送他回去,照顾他一下可以吗?”
“我不需要他的照顾。”
匿存直接无视了他,满眼都是她,“可以。”
宁义的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然而终临接下来的举动,浇灭了他的火气。
终临脱下衣服递回给匿存,眉眼之间全是欢喜与羞涩,“谢谢你,我穿自己的好了。”
匿存没有去拿自己的羽绒服,而是一把夺走宁义手中的外套给她裹上后,才接过来。
“我先走了。”终临抓着自己的衣服,留下这一句话就匆匆跑掉了。
教室里,两个男生望着女生落荒而逃的身影,一个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一个紧锁着眉头,神色复杂。
她似乎,因为他的出现,害羞了。
第二天,宁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按了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坐起身,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一盒退烧药。
宁义嘴角抽了抽,“这不会是……”
昨晚,终临走了之后,他感觉浑身难受,没力气再理会匿存,自己一个人先走了。谁知没一会儿,他就赶了上来,还一直跟在他身边。
回到房间后,他一头扎进了被窝,门没锁,灯也没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早晨的时候,他渴得嗓子都要冒烟了,但浑身酸痛又不想起床。似乎有人递了杯水到他嘴边,他“咕咚咕咚”喝完后,又睡了过去。
现在,灯是关着的。
宁义无语望天,自己竟然让情敌照顾了……一晚上?
下午,他照常去上课了,与往常一样,不是睡觉打游戏,就是侧着脑袋看终临。但与往常不同的是,看着看着,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匿存的脸!
“我去!”宁义顿觉一阵恶寒,抖了抖身子,没想到匿存这时出现在了窗口!
宁义立马别过脸去,说不清是尴尬还是什么,心里别扭得慌。
他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只不过突然对于匿存,没有了什么敌意。
第二天,期末考试了。
“终临,我有事想问你。”说完,宁义率先走了出去。
“嗯?”终临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跟了出去。
“你喜欢匿存?”
宁义停下脚步,转身直直地望着她。
终临呆愣了一会儿,眼神闪躲,“没有。”
“那你喜欢我吗?”
终临皱了皱眉头,“嗯……”
“好了,我知道了。”他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宁义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故作轻松地离开了。
失落,难过,不解,酸苦……他早猜到了这个结果,却没想过放弃,但现在,他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也许,时间会给他答案。
寒假如期而至,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二十天里,有些想念无法寄托,有些感情无处安放。
单相思是苦的,苦中夹杂着一丝丝甜意,却让人欲罢不能。时间给出答案了吗?时间给出的,只有回忆,而答案,问问自己的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