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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虎狼之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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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县尉韩高,答应了商禹的条件以后,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细致的推敲起这件事情。

    宝贝儿子的命肯定是要救得,韩家不能绝了后不是?可如果按照和商禹敲定的方案赎回韩荣,东西必须从县里的库房调拨,这个他用些手段能办到。

    还要带上足够的兵马押送才行,否则等蛾贼拿到了东西,韩荣的小命照样不保。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大规模调动城里的军队,一定要得到县令的首肯才行。

    调兵的动静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况且韩高答应和商禹交易,打心底里他是非常不愿意的,那不过是韩高的缓兵之计罢了。

    区区蛾贼,一帮泥腿子聚集起来的暴动罢了,朝廷只要派出南北二军,加上地方上的郡国兵,瞬息间就能扑灭这场动乱。

    自己如果有通贼的动作,到时候朝廷秋后算账,韩高他这个县尉也就当到头了,甚至性命不保。

    考虑再三,韩高一拳头砸在书案上,吩咐仆人备马。

    堵阳县令陈芮正在处理公文,听人禀报县尉韩高造访,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嗤笑,让仆人带韩高进来。

    陈芮是士人出身,不是本地人,而韩高是堵阳的老坐地户,在县衙的日常工作上面他没少和陈芮闹别扭。

    特别是对堵阳兵的掌控,韩高提拔了很多自己的族中子弟,还有一批当年和他一起参与平羌战斗的乡党。

    韩高入内给陈芮行了一礼,陈芮拿眼睛扫了他一下,阴阳怪气道:“韩县尉,你不在城里巡视,有何事情找本县啊,莫不是令郎的尸体找到啦?”

    “陈县令,某不是来和你做口舌之争的。”韩高真想给这腐儒一老拳,但形势比人强。

    陈县令从韩高口中得知之前发生在他府上的事情,大为震惊。又听了韩高的计划和想法,尤其韩高答应,事成后韩家唯县令马首是瞻。

    一时间陈芮举棋不定,于是急召县丞及各部小吏议事。

    ……

    交易这天,韩高带着800堵阳兵,押送着300副甲胄、300把快刀、600杆长枪,还有600石粮食,朝着白龙坡逶迤而行。

    可恶的蛾贼,把我韩高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名望、人情,全都毁于一旦!你们给我等着,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不可。

    韩高骑在马背上,恶狠狠的想着。

    堵阳原本有兵300,黄巾起义发生后,征召了800民壮补充入军。

    韩荣之前带出去的100人都是老兵,已经全军覆没;韩高为赎人带走了800人,堵阳县只剩200刚刚入军的民壮守城。

    显然这是一次军事冒险,韩高大胆分析,蛾贼通过要赎金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攻打堵阳城,一定是人数有限。

    他有充足的信心在野战中,用200老兵加600新兵,对付2000人以内的蛾贼,堵阳县令和大小官吏多数也是这么认为的。

    大约中午的时候,双方在白龙坡聚首。韩高手搭凉棚,看到远处的坡上已经有几百人的蛾贼在等候。

    莫不是有伏兵?

    韩高狐疑的让手下流星快马,火速侦查周围的情况。斥候们反馈到韩高这里的消息,都是四周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其它蛾贼的踪迹。

    “狂妄,没想到是区区几百人把荣儿抓了,还折了近百名老兵,肯定是遭了埋伏。”韩高笃定的想。

    “传令,列好阵型,等我的命令。”吩咐堵阳兵列好阵型后,韩高带着亲兵队伍,来到两军阵前的中央地带。

    商禹同样带着随从上前,他手上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韩荣。

    商禹看着军容整齐的堵阳兵,想想自己的部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东西都给你带来了,快放了我儿子!”韩高一看,蛾贼首领居然是那天来的年轻人,真是后悔当时没把他留下,那样岂不是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着什么急啊,我不是把人给你带来了吗?先让你的人把东西拿过来,我验过货后立马就放人。”商禹用力一拉绳子,韩荣呼一下往前一扑,吃了一嘴的泥土。

    “住手!东西马上给你。”韩高眼睛通红,不忍心看儿子受辱,赶紧让人把拉东西的马车牛车赶到对面去。

    “我答应给你的东西你都拿到了,这下满意了?赶紧放了我儿子!”韩高焦急的语气似乎影响到了坐下战马,那批健壮的战马打了个响鼻,前蹄用力在地上刨了起来。

    韩高只能分出一点精力安抚战马,就在这个当口,听到商禹爽朗的答应:“没问题,韩县尉言而有信,商某也自当兑现承诺。”

    “可我还想请韩县尉借我一点东西,你觉得如何?”

    “竖子,你还想要什么!”韩高不耐烦的反问。

    “我想借韩县尉的人头一用!”

    “好……什么!”

    韩高悚然一惊,猛地抬头瞧向商禹,在他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商禹森人一笑,提枪突刺。

    一点寒芒划破空气,噗呲一声扎透了韩高的心口,然后商禹一扭一挑,把韩高的尸体抛向他的亲兵队伍。

    竖子,你怎么敢?韩高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估计都没想明白。

    区区几百蛾贼,那小子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杀我?等待他们的不应该是自己的屠杀吗?

    变生肘腋,韩荣激泠泠打了个冷颤,转过身想跑,可他忘了自己还被困得结结实实。

    商禹的一名随从上去就是狠狠一刀,直戳进韩荣的后心部位。

    热血激溅中,韩高的战马咴律律悲嘶一声,商禹的眸子里闪烁着名为疯狂的精光,像凶神恶煞般冲进了那队亲兵当中。

    霎时间,死亡的惨嘶声响彻云霄,汇聚成一曲悲壮的死亡进行曲。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韩高是没读过杜甫大大的诗歌啊,他也没地方读去。

    两军阵前的血腥屠戮,让堵阳兵们慌了神,韩高的死讯从前排传到后排,恐惧像毒草般在堵阳兵的心中蔓延。

    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呀!

    主将就这么简单的被杀,让堵阳兵的战斗意志断崖式下跌,他们每一个人都仓皇的盯着身边的袍泽。

    现在只要有一个人丢下兵器逃跑,堵阳兵的溃败就会像雪崩一样,不可阻挡。

    商禹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他的六百部下里,只有几十个猎户和人厮杀过,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所以他们对战争残酷性的认知和对死亡的承受力都极其有限,商禹是想以战练兵,但绝不允许和官军硬拼。

    只有经历的胜仗多了,才能培养出战斗的信心,在心中建立起对官军的心理优势。

    到了那时候,商禹才能拥有一支值得信赖的军队,也就有了和官军正面一战的实力。

    击杀韩高的行为看似疯狂,商禹就是要出其不意,先打掉堵阳兵的士气再说。

    “我们走。”商禹冷然一哂,拨转马头,悠然带着人返回山坡上的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