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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管亥率军五千来袭后,商禹命人集合队伍,打算就在今天和孙夏做个了断。
不就是火拼吗?谁怕谁。
商禹长身站在堵阳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伫立在寒风里的两千虎狼营士兵,他心说总算是有一支自己的队伍了。
这两千人里有挑选出的800铁官徒,有跟着商禹攻打堵阳的500老兄弟,剩下的700人是最近招募的青壮。
他手下这支军队和别的黄巾军有本质的不同,普通黄巾军基本上是裹挟着平民百姓,青壮和老弱混杂,还以老弱居多。
这样的军队除了打打顺风仗以外,也就是呐喊助威的作用,简直不堪一击。
商禹和孙夏的做法不同,他抵御住了盲目扩军的诱惑,他扩军的原则只有一条——宁缺毋滥。
与其把有限的粮食拿来养一支看着挺吓人,但是半饥半饱战斗力低的军队,不如喂养出一群数量不多但嗷嗷叫的狼崽子。
绵羊数量再多,也都是拿来吃肉的。
当商禹的目光落在铁官徒们身上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此战手上最大的一张底牌。
锵!
商禹抽出宝剑,举剑向天长啸一声,他的目光狼一样掠过场上昂然站着的两千人,整个校场为之寂静。
萧瑟的寒风中,只有虎狼营士卒的粗重喘息声和旗帜被吹动的声音,隐隐可闻。
“白龙坡一战,我们只有600人,官军足有800余人。我们用的是竹剑竹枪,官军用的是钢刀铁枪。”商禹激越的声音随着冷风,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告诉我!最后赢得人是谁!”
“我们!我们!我们……”
“我答应你们只要跟着我,让你们每天有酒有肉有女人,我做到了吗?”
吼吼吼!
整个堵阳校场沸反盈天,虎狼营士卒的气势被商禹完全调动起来了。
商禹冷然吼道:“可是现在,有人要把你们得到的这一切通通抢走,你们说怎么办!”
“杀了他!”
“但凭将军差谴!”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听到有人要把自己的好日子抢走,那怕是农民出身的士卒也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响应着,要让敌人领教一下他们的厉害!
军心可用,商禹大手一挥:“出发!”
……
此时距离大地回春、天地变暖还有些时候,极目望去原野里一片荒芜。
本来应该提前收拾好准备春耕的农田里,现在长的全都是一人高的野草。
农田边上的大路尽头,忽然荡起了一阵烟尘。
沙沙的杂乱脚步声从远及近,一片迎风招展的杂乱旌旗自东边徐徐而来,挡住了远处一片荒野。
管亥舒服的骑在马背上,提着手中的大刀眯眼眺望远方。
“报……头领,前方十里就是堵阳城。”
堵阳,管亥双眸掠过一丝杀机。蓦然回头,只见身后烟尘熏天、人多势众,士卒们的头巾汇聚成一片黄色的汪洋。
“报……”过了一会儿,又一骑探马拖着滚滚烟尘,从前方疾驰而来。
“报告头领,前方五里发现大队士卒,应该是商禹的队伍。”
管亥闻言精神一振,厉声问道:“那贼胚有多少人马?”
“共有一千五百人!分为三部分在前方列成横列!”
“一千五百颗人头。”管亥摸了摸下巴,脸上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残忍杀机,让那探子噤若寒蝉。
“传令!准备迎战!”
……
一轮极好的日头自云层里出现,照耀着宽阔平坦的官道,今天可是难得的好天气。
这条官道从堵阳城一直往北,经过无数和它一样的城池,一直延伸到大汉帝国如今的心脏——洛阳城!
商禹和管亥两支大军在此相遇,士卒们凌乱的脚步踏碎了满地冻硬的泥土,把官道两旁上好的农田变成了寂静肃杀的战场。
并没有想象中的临阵叫骂,更没有阵前斗将。
商禹倒是想,但管亥不给他这个机会,草草列阵后管亥仗着自己这边人多,率先发起了进攻。
双方的战鼓几乎同时被狠狠敲响,发出咚咚咚的震天巨响,雨点般密集的鼓声让双方士兵心头突突狂跳起来。
管亥双腿一夹马腹,战马悲嘶一声,扬蹄如飞疾冲而出。
哼,虽然我拳脚不如你,但是战阵搏杀还是得靠马战!管亥如是想。
只见那管亥嗔目欲裂,手中长刀已经高高扬起,宽阔的刀身在阳光折射下,散发着夺目寒光。
“杀!”
那一声大喝撕裂了空气,犀利如刀般刺进了虎狼营的阵中。
管亥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三百精兵山呼响应,这些人里有不少是管亥当山贼时的旧部,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饭,作风狠辣杀人不眨眼;其余小部分是最近投靠的游侠,都是会一些技击之术的主。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商禹点钢长枪斜斜一指,冷峻的脸庞虎吼一声:“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在旗帜的引领下,虎狼营战士追随着商禹的步伐,野狼般咆哮起来,挥刀向前猛冲。
锃亮的钢刀带着炫目的寒芒,狠狠向着敌人斩了过去。
“商禹去死吧!”
管亥大喝一声,借助奔腾的战马骤然提速,手中长刀挥出一团莹莹白光,闪电般斩向商禹的咽喉。
他祼露在空气里的胳膊上,鼓起了一块块的键子肉,握紧长刀的手背上暴起一条条可怕的青筋。
商禹在奔驰的马背上岿然不动,眼眸爆射出一阵寒芒。
就在管亥锋利的刀刃眼看要砍中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商禹不可思议的把身体一矮,让管亥志在必得的一刀砍了个寂寞。
霎时间战马的凄厉嘶鸣声响彻战场,哐当!管亥的战马脖子一歪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管亥整个人因为惯性,忽的往前飞了出去,可他人还在半空的时候被商禹反手抓住腰带,恶狠狠的掼在地上。
“呃啊!”
凄厉而短促的嚎叫声戛然而止,管亥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生死不知。
“管亥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商禹振臂狂吼,身边的亲兵也跟着嚎叫起来,管亥的死讯很快向着周围传播开。
西风烈烈,一杆血字大旗迎风飘扬,如影随形跟着商禹,狠狠劈进敌军阵列里。
商禹策马挺枪,平缓的地面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森冷的杀机自他眸子里倾泄而出。
在失去管亥的身影后,从敌方士卒眼睛里商禹看到了拼死的狠辣,这些是管亥的旧部。
但更多的则是恐惧茫然,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死!
商禹大喝一声,奋力策马冲击,胯下战马悲嘶一声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宛如千均大山般从空中重重压落下去。
他枪头的耀眼寒芒迷乱了下面士卒的眼睛,冷冽的枪头已经借着强大的惯姓狠狠捅进那士卒的腹部。
“噗……”
血花飞溅,一名管亥旧部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商禹身后的一千五百虎狼像潮水般掩杀而至。
“轰!”
双方的士卒都带着强大的奔跑惯性,像两道相向而行的滔天巨浪,狠狠撞在了一起。
顷刻间就相互把对手给淹没了,上千柄锋利的腰刀无情地斩落下来,在空中划出上千道诡异的弧线;无数把尖锐的长枪毒蛇般地刺出,激射出无比绚烂的血花。
霎时间,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冲宵而起,双方士卒血溅三尺,纷纷哀嚎着扑倒滚落在尘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