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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暖心口,又要给他暖腿,顾着上面就顾不得下面,萧宁雪也是手忙脚乱。
最后只得又在身上多压了两床被子,这才感觉武崇文的身子渐渐回暖。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萧宁雪不停地跟他东拉西扯。
“那些染病的人都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
“山洞里抓的那个大晟人都透露了些什么?养这么多杀人蝙蝠到底想干嘛?”
“也没问出什么来,一不留神他就自尽了。”
这是实话,刚审问没两句那人便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地,两脚一蹬死了。
他一检查,发现那人脖子上爬了一只毒蝎,看来这东西是他故意养来了结自己性命的。
他和李老汉应该都是大晟国派来瓦解古蜀军队的死士,一旦事发便只求一死,想挖出他们背后的指使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该死的家伙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对了阿文,我们决定暂时留在这儿落脚,你是回京还是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这里是攻入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小雪他们纵使离开,他也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
军中十之八九出了叛贼,若不把这个人揪出来,古蜀国后患无穷,说不定就是亡国的命运。
皇帝尚未弱冠,能仰仗的人不多,他虽然不愿也不想当皇帝背后的靠山,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去做。
头晚一夜没合眼,说了几句两人都抵挡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萧宁雪把手探向武崇文滚烫的胸口,“阿文你恢复过来啦?”
“嗯,我没事了。”武崇文柔声说着,翻身把萧宁雪覆在身下,灼热的唇柔柔地覆了上来。
一个克制的吻过后两人起床穿衣,出了房间。
站在二楼远眺,村内一片温馨的灯火。
雪花还在飘,细细的冰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下雪好美呀。”萧宁雪伸手去接雪,仰着俏脸一脸惊喜。
绒毛白雪从夜空中缓缓飘下,落在她蝶冀般的长睫上,融化在她洁白恬静的小脸上,柔和的兔毛衣领勾勒着精致俏丽的瓜子脸,杏眸樱唇美得不像话。
武崇文忍不住从后拥住她娇软温香的身子,下巴埋在她颈窝,声音温柔至极。
“再美的东西,都不及小雪万分之一。”
“噗,这么懂说土味情话?“萧宁雪嗔了他一句,忍不住回身踮起脚尖,主动送上樱唇。
正卿卿我我,楼下传来萧山的声音。
“雪丫头文哥儿,我上族长家窜门去了。“
“你们赶紧下来吃饭,别饿着了,饭菜在锅里热着呢,对了,隔壁月丫头和东施丫头那我送过饭菜过去了,我走喽~“
“爹,天冷下雪,撑把伞,多穿件衣裳。”
“好。“
不一会儿,萧山就撑着油纸伞,弓着瘦削的腰杆笑眯眯地往村里去了。
萧月一直没有苏醒,萧宁雪过去察看了一次,她的生命体征平稳,也不知是不是求生意志薄弱,硬是没醒过来。
而暂时隔离在学堂里的村民,族人们做好了饭菜给他们送进去,他们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在里头烧了几堆篝火,孩子们则拿粽垫被褥打地铺,也是暖暖和和的。
最为难熬的当数萧老太一家了,屋内就一盏昏暗的油灯,冷的有如冰窖。
萧小雨躺在热了床旧被褥的床上,披头散发瑟缩着身子,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赛东施,要不是她脑子抽风扑过去,萧宁雪今天死定了!”
她一早就发现独轮车下躲了个人,并且那人看着就不大正常,像是马上要犯病了的样子,她便故意遮掩着让他跟着一道进了村子。
还真是如她所愿,那人一进村就发病了,袭击了萧宁雪。
都怪赛东施多管闲事,坏她好事。
萧老太见萧小雨声音那么大,情急之下想去捂她的嘴,可惜手脚被捆动弹不得,只能急道:
“小慧啊,你就别骂了,如今我们的小命攥在人家手里呢,多说些好话,等保下性命进了京,有的是机会报今天的仇。”
萧鸿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冷得牙齿直打架。
“保命,怎么保命?我都快冻死了,娘,你赶紧求求外面的人,叫他们给我们几床被子吧。”
萧老太见儿子冻得那副可怜样,心疼坏了,冲屋外吼了起来。
“乡里乡亲的,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冻死吗?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犯了多大的罪了?至于要一家人填命才行吗?”
“我杜牡丹纵使犯了错,可也罪不至死啊,何况其它人都是无辜的。”
“你们赶紧拿几床被褥给我们,否则我们今晚冻死了,你们就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外头几个看守听了这话,还真怕他们冻死了,于是找了几床旧棉被扔进屋内。
萧老太他们也不怕脏不怕臭了,每人身上裹上一床,可算安静了下来。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吃过早饭就吆喝着上山砍柴去了。
昨晚雪花虽然飘了一宿,但都是绒毛细雪,还没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这天气,谁都不知道会怎样,保不准明天就大雪纷飞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砍柴火,没有柴火怎么过冬?
于是除了老人孩子,全村出动,准备去捞柴火。
不一会儿就全在晒谷坪上集合了。
旁边西山山头是没什么柴火的,被以前的村民们砍光了,得去七甘岭,而七甘岭里猛兽可多了,人去得越多越安全。
家家户户有马车牛车,远是远了点,可也不怕运不回来。
萧山武崇文萧宁雪,都拿着柴刀赶着马车,挤在其中。
村长王永贵烟杆一挥,中气十足的吆喝,“走,砍柴去!”大队人马便缓缓动了起来,径直往七甘岭去。
当家的赶着马车,其它帮手坐在车上,说说笑笑的。
“雪村长,你们钉在马车车顶的那些虎皮可收了?下雪没被打湿吧?”
“没有没有,还好永贵兄心细,提醒了我。”
“嘿,我也不是心细,就是去拿烟叶的时候瞧见了。”
人群里哈哈大笑。
“雪村长你后悔没有?教会村长他们抽烟,这厢他们烟枪不离口,你那点烟叶都快被他们给薅完了。”
“薅完就薅完呗,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明年多种几块地。”